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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的回憶及聯想(王長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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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的回憶及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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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的回憶及聯想》中國當代作家寇玉苹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草的回憶及聯想

我與所有的人一樣,酷愛自己的故鄉,正如一首歌中所唱的那樣:我愛故鄉的一草一木。

故鄉的「木」零零散散不算多,草卻是除在糧田外漫山遍野如火如荼地生長,深深植入我童年、少年的記憶里,倔強地在我的夢中葳蕤茂盛。

對草的啟蒙認識始於童年。對於上世紀六十年代那次全國普遍的飢餓,我有了朦朧的記憶。鍋里的米,像天空中稀疏的星星。母親用勺在鍋里盛起來的飯便有一種綠油油的草-灰菜。那是在家鄉的田裡經常看到的一種草,它的莖葉呈淺灰色,葉子背面是深粉色,長勢因土質而高矮各異。你可別小看了它,那幾年挨餓可救了不少人命呢!不過,母親說吃它多了腿就要浮腫得發亮……後來在田間路旁看到它,我心裡便會滾過一陣感激與恐懼混合的心情。

六、七歲以後,我便認識了幾種可以直接食用的草。印象最深的是馬奶。在春天,我便在哥哥們的帶領下到我家背後的山坡上去刨馬奶草吃。那時飢餓的威脅基本解除,刨它是為了填肚。馬奶要比別的草綠得早,在其它草尚未褪去枯黃的舊衣時,它就早早地努出了精神抖擻的花蓇葖,朝陽的地方便綻開像蒲公英似的黃色的花。它的葉子比柳葉長而寬,左右對稱,花莖嫩白,在長出地面分杈努出幾枝。最令我們高興的是它的全身都可吃。葉子略澀而微苦,莖杆脆嫩而清甜。口感最佳的是它的根。深深扎在土裡,呈深褐色,唯有在土棱邊才能刨出一截。咬在嘴裡有一種土腥的甜味。算得上是一種上好的「佳肴」了。我們從不把它挖盡,為的是讓它來年繼續生長。它還有個特點,你弄斷它的任何一處,便會從那兒沁出奶一般的白色汁液,象人受了傷要流血一樣, 沾到手上會出現一片粘跡,很難洗去。馬奶的名字由此而來。孩提時去野外刨馬奶母親總要叮囑再三不讓我到土棱邊。她告訴我,大姐小時候挨餓,就是因為刨馬奶滑到半棱,多虧被崖上的一叢灌木擋住……

在童年,我能叫出名來的還有窄蒜。它的葉子特像細細的韭菜,順着葉子挖下去,會找到一個花生大小的小蒜頭。葉子與蒜頭嚼到嘴裡有一股辛辣味,混着一種蒜與韭菜的香。裝滿兩個衣袋後,便掏給母親。在一家人一年吃不到二斤油的時代,母親用鐵匠打的湯匙,撩一點油滴到鍋里,冒煙後便切碎窄蒜放進去,裊裊的清香便羞澀扭捏地彌散開來。那時竟突發奇想:聞味能夠聞飽肚該有多好!

還有一種草俗名叫雙掛掛。這種草的個頭不大,結出的果實卻不小,手掌大的一株會結出五六個尖桃似的果實來,沉甸甸地下墜着, 如同點着綠色小燈籠,吃到嘴裡有一股特別的香味,我也是第一次品嘗到甜與香是那麼美妙地融合到果實里。童年時,一有空我們幾個人便約好了喊叫着去摘雙掛掛了——跑到山坡上四處尋覓。我們高叫着摘滿衣袋,嚼咀着,嘴唇染成綠色也全然不顧,回到家裡歪着腦袋向父母炫耀……

隨着年齡的增長,我對草的認識範圍漸漸擴大。初中畢業,因外祖父家裡的成分是富農,不准到縣城讀高中,只得回村給隊裡放牛。大部分牛已經集中到偏遠而坡多的西寨、沾尚放牧,以節省飼料。整整一個夏天,是牛最閒的時辰。每個小隊只留兩頭牛,足夠翻耕麥田。放牛時節屬於深夏至秋季,也是草長得最旺盛的時期,牛不再吃乾草,山坡河邊的草就滿能吃飽。我便在放牛同伴的引導下開始認識牛草的種類:遍及溝溝窪窪隨風倒的毛毛草、緊緊附着在地上的盤底草、抓地草;莖部全是扁狀的板板草;形狀像盆景中竹子似的圪節草;開着藍色花朵的板凳苗;長長的綠油油的可做為捆草用的油枝草;蹭在在衣服上如同尼龍拉鏈一樣的粘枝掛草;果實像小箭頭一樣的鬼圪針草;把葉子在手裡揉碎展開用嘴一吹,便鼓成一個透明袋子的米布袋草;開着細密的白花長出柳葉似的豆夾、吃到嘴裡香味馥郁、泌入心尖的羊條灌草……

同伴告訴我:驢草比牛草要少得多,豬草更比驢草少,其次是兔草又比驢草少。而我便由此聯想,人能夠直接食用的「草」更少:除了馬奶、窄蒜、沙蓬菜、灰菜外就只有苣苣菜、掃帚尾、人參苗了。

在吃不飽的年代,我又想,牛草的種類那麼多,而人卻只能吃糧食與蔬菜,草長在山坡上,而糧食蔬菜必須在田裡生長。長大後知道了中國歷史上「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的現狀。懂得了「民以食為天」,「肚裡有糧,心中不慌」的道理。是呀,土地問題說到底是吃飯問題,關係到政權是否能鞏固。饑民造反一直是歷代皇朝越不過的坎。

新中國成立後,農民問題、溫飽問題始終是領袖考慮的首要問題。以糧為綱的時代,買饅頭需要糧票,細糧仍未能充足供應, 而只有在改革開放後,這個問題才真正解決。家庭承包讓農民放開肚子吃,取消了市民供應,大批袁隆平式的科技人員培育出高產種子;從劈山造地到退耕還林,從規模養殖,到塑料大棚種菜育苗……時代在前進,社會在進步,科技在發展。養牛也不再是為了耕地,而是喝奶吃肉,黃牛耕地、山坡上放牛吃草在家鄉已成為奇景……而掃帚苗,苣苣菜等昔日的野菜,之所以高價進入人們的餐桌,多半是為了迎合顧客口味獵奇之需。有關野草與飢餓的回憶也朦朧淡化進而消失。生活水平的提高、城鄉環境的巨變倒是使人們對草的認識增加了觀瞻上的審美意義。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前,縣城沒有一個公園;而現在經過不懈努力,建成了園林城市,僅大公園就有四個,街心公園更是不可勝數。綠草如茵真正成為城鄉不可或缺的美景,它美化了環境,妝點着人們對生活的期許與嚮往。在清晨傍晚,居民們老幼相攜相挽,沿河漫步,歡歌笑語,不絕於耳……

「芳草鮮美, 落英繽紛」、「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又是一年芳草綠,依然十里杏花紅:「「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芳草知誰種,緣階已數叢」;「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古代詩人們對芳草的描寫與讚美,已成為倩列於普通百姓身邊的景觀!

我們要感謝這個偉大的時代感激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中國共產黨。

草是親切的,帶着故鄉着溫暖;草是可愛的,切入了我的靈魂;草是有記憶的,經歷着世界的變遷;草是有情感的,它為世界默默奉獻着。生命的世界離不開草,有關草的回憶將連綿不絕,繼續編織充盈着無邊無際的夢……

沒有花香,沒有樹高

我是一棵無人知道的小草

從不寂寞,從不煩惱,

你看我的夥伴遍及天涯海角……[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