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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婷詩歌《致橡樹》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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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婷的詩,有明麗雋美的意象,縝密流暢的思維邏輯,從這方面說,她的詩並不「朦朧」。只是多數詩的手法採用隱喻、局部或整體象徵,很少以直抒告白的方式,表達的意象有一定的多義性。

原文

我如果愛你——

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痴情的鳥兒,

為綠蔭重複單純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來清涼的慰藉;

也不止像險峰,

增加你的高度,襯托你的威儀。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這些都還不夠!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雲里。

每一陣風過,

我們都互相致意,

但沒有人

聽懂我們的言語。

你有你的銅枝鐵杆

像刀,像劍,

也像戟;

我有我紅碩的花朵,

像沉重的嘆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

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

仿佛永遠分離,

卻又終身相依。

這才是偉大的愛情,

堅貞就在這裡:

愛——

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

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賞析

這是一首愛情詩。在這首《致橡樹》中詩人把自己的抒情主體,化作一株木棉的形象,作為愛的另一方是橡樹的形象。詩人以「致橡樹」作為詩的題目,表明詩的中心是愛的一方對另一方的傾訴。這種傾訴,不僅表白對愛的誠摯、堅貞和熾熱追求,更主要在於表現對愛的理解和信念。這樣,這首沉浸着濃烈感情色彩的愛情詩,便具有清醒的理性傾向。

這是舒婷詩歌創作的一種普遍的觀照方式。她總是在比較單純的愛的外觀下,蘊藉着比愛情本身更豐富的社會內涵。

傳統的愛情觀,總是要受到它所處的時代的政治、經濟、文化心理和倫理觀念的干擾和制約。因此,愛的結合,往往並不是人的感情和價值的平等的結合。而是權勢和財勢的結合,結合的雙方也往往變成主導和從屬、統治和被統治的關係,從而失去愛的本質。詩人在這首詩里,所摒棄的便是這種陳腐的觀念。她否定了那種依附性的愛情觀:如凌霄花之於高枝,痴情鳥之於綠蔭;也否定了那種奉獻性的愛情觀:如源泉送出慰藉,險峰襯托威儀。這兩種愛情觀都以犧牲一方作為愛的前提,這些愛情觀都反映出漫長的封建社會在我們民族心理中的歷史積澱。她所追求的愛,是雙方的彼此平等:「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這個平等的基礎,是彼此的人格獨立。形象可以迥異:「你有你的銅枝鐵杆,/像刀,像劍,/也像戟」,「我有我紅碩的花朵,/像沉重的嘆息,/又像英勇的火炬」。但重要的是它們都必須是「樹的形象」,「根,緊握在地下」,「葉,相觸在雲里」。只有在這樣人格價值的各自獨立上,才能有真正平等基礎上的互相理解,既「分擔寒潮、風雷、霹靂」,又「共享霧靄、流嵐、虹霓」。這是作者所理解和追求的「偉大的愛情」,也是這首詩所以引起無數讀者對價值觀重新思考的原因。

詩不是理論,即使具有理性傾向的詩篇,也是在充滿感情色彩的語言中,透過詩人所創造的形象來表現。因此,詩的意象所覆蓋的,往往有着更深廣的內蘊和外延。在這首詩里,飽含着詩人主觀情緒的「木棉」和「橡樹」這兩個意象,是新穎而妥切的。兩種樹不但茁壯高大,更易使讀者感到內在的強大的力量,並表現出一種崇高的人格。與此相對應的「凌霄花」、「鳥兒」等顯得渺小可憐。詩人採用象徵的寓意和幾個排比的對應,為感情的遞進形成高潮,從而具有一種強烈的藝術感染力。如果我們還願意進一步思索的話,這首詩還表現了詩人對理想的人際關係的一種嚮往。人與人之間也應當這樣:彼此獨立和平等。這種尊重人格獨立和平等的價值觀,並為它獻出誠摯的歌唱,對於剛剛結束的那個輕蔑人的尊嚴,把人分等劃級的年代(它的陰魂,至今久久不散),無疑有着深刻的現實意義。[1]

舒婷簡介

舒婷(1952- ),原名龔佩瑜,出版的詩集有《雙桅船》(1982)、《舒婷顧城抒情詩選》(1982)、《會唱歌的鳶尾花》(1986)、《始祖鳥》(1992)、《舒婷的詩》(1994)。

舒婷,原名龔佩瑜,1952年出生於福建廈門石碼鎮朦朧詩派的代表作家之一,[[<<致橡樹>>]]是朦朧詩潮的代表作之一,與北島顧城齊名。1969年下鄉插隊,1972年返城當工人。1979年開始發表詩歌作品。1980年至福建省文聯工作,從事專業寫作。著有詩集《雙桅船》、《會唱歌的鳶尾花》、《始祖鳥》,散文集《心煙》《秋天的情緒》《硬骨凌霄》《露珠里的「詩想」》、《舒婷文集》(3卷)等。詩歌《《祖國呵,我親愛的祖國》獲1980年全國中青年優秀詩歌作品獎,《雙桅船》獲全國首屆新詩優秀詩集獎、1993年莊重文文學獎。

舒婷長於自我情感律動的內省、在把捉複雜細緻的情感體驗方面特別表現出女性獨有的敏感。情感的複雜、豐富性常常通過假設、讓步等特殊句式表現得曲折盡致。舒婷又能在一些常常被人們漠視的常規現象中發現尖銳深刻的詩化哲理(《神女峰》、《惠安女子》),並把這種發現寫得既富有思辯力量,又楚楚動人。[2]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