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縉芸的心事(元辰)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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縉芸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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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縉芸的心事》中國當代作家元辰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縉芸的心事

簪花少女意微茫,觀世生情倍覺傷。

惹目嘉禾離卻遠,煩心敗草舞偏狂。

承暉畫幅新開運,溺水春心亂點鴦。

霧失津台誰搭手,芳年涅變起霓裳。

幾乎每日都有少年在工地上晃蕩。來了去,去了來,成為工地上的一道風景線。和大有常常為看美少女而停下手中的活,這使南嶽憲很不高興。心想怎麼就這點出息呢?天天守着柳家的雪村公主還沒看夠,又垂涎別家阿妹,有沒有點情操啊?不高興歸不高興,仍是沒法把這話說出來,只是經常瞅他一眼。他不是怕得罪和大有,而是不想挑明和大有這種沒出息的表現,讓柳縉芸和柳漢倫覺得難堪。沒人提醒,和大有自是依然故我。

那些花季少男少女也到工地轉悠一會兒就走了,不像柳縉芸與張又常天天泡在工地。工地上的少男少女也來越少,讓和大有少了許多眼福。不過以為柳縉芸與張又常這兩個玩人,家裡沒事幹,工地上天天不缺席,他的眼光反而更容易集中到柳縉芸身上了。

工地上並沒指派他們幹什麼,但他們在,往往就派上用場。比如柳漢秀要找個人、傳個話,一聲喚,一看有兩個通信兵,吩咐一聲就行了;幹活需要人搭把手的,他們倆看的清楚,不用吱聲就出手了;雖然是未成年的孩子,心眼卻十分靈活,幹活也釘是釘,鉚是鉚,沒失過手;大人們有時開玩笑,他倆隨口插一句,文雅而不失幽默,讓人笑到捧腹,又成為大家的開心果。人們都說這對姐弟不只腿腳勤快、反應靈活,還有經驗,一點不比大人差。

這樣的讚揚,柳漢秀、李玉珊聽了喜上眉梢,卻只淡淡地說:「誰家小娃子不可愛呀,值不得這樣夸。」

南嶽憲一直把張又常當弟弟,相信這樣的誇讚對他恰如其分,心裡也是樂滋滋的。

和大有一直把柳縉芸當女神,聽別人誇她,越發覺得自己把柳縉芸當女神天經地義,並且他住進柳家,若不「近水樓台先得月」才是傻帽。可惜柳縉芸對他時不時獻殷勤、套近乎似懂非懂,若即若離。更使和大有想入非非、欲罷不能,又無從得手,只好與南嶽憲、張又常套近乎,曲線救國。

偏偏張又常喜歡約表姐來看岳憲哥哥幹活,卻只是遠遠地望着,並不干擾南嶽憲他們做事。

看到南嶽憲起身擦汗,而他的擦汗巾早已濕透了,張又常就把自己沒用的擦汗巾遞了過來;看到南嶽憲停下來休息,柳縉芸也默不作聲把自己的竹水筒遞過來,眼神是那麼溫柔清澈;需要搭把手的時候,兩人都很快伸手,或拉一把,或遞過傍邊的工具,或接過不用的東西。總之就像他的保護神,需要什麼,什麼就來了。

和大有在一傍看着南嶽憲享受這樣的待遇,心裡酸溜溜的,可又說不出口。心想,我為什麼不能享受這樣的待遇,我一定要把柳縉芸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女神啊,你是我的,你的家在我心中,你怎麼在別人家門口閒逛不回家呢?

「牆裡鞦韆牆外道。 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 笑漸不聞聲漸悄。 多情卻被無情惱。」

這時的和大有,既憂鬱而無助,又亢奮而激動。

南嶽憲一門心思專注幹活,沒有和大有的煩惱,也不知道和大有的想法。自他成功設計泥龍舟運石之後,保坎組效率顯著提高,進展十分順當。他在砌石師傅的帶領下,很快成為砌坎高手,因為他數學、物理學得好,運石、起吊、轉位、平落、趕撬、塞墊之前,力點觀察分析準確到位,自己拿起撬槓幹活、指揮別人幹活,省時省力,少了好多折騰與無用功,雖然力道不如砌坎師傅大,活卻比師傅幹得漂亮麻利。加之他耐力特別好,一天到黑拚命干也不顯累,不僅三個保坎師傅舉大拇指稱讚,同來的知青也都願意跟他搭班幹活,他儼然成為保坎組實際上的老大。

柳縉芸心裡更是驚嘆不已。這個岳憲哥哥,身體這麼瘦弱,能量為什麼這樣大,這麼重的活,又胖又壯的雪村老師傅干一天也累得直不起腰來,他天天干竟然看不出有累得受不住的感覺,活幹得比雪村多年的老師傅還麻利,難道他是神人嗎?

她悄悄問張又常:「你岳憲哥哥人那麼瘦,幹這麼重的活為什麼累不垮啊?你看我們家的和大有,一回家,椅子都坐不下去,扶着椅子,撅着屁股斜着,口裡'哎喲!哎喲!嘖嘖!』吃飯都恨不得要人餵。」

張又常說:「他呀,莫看比較身小清瘦,可是仙風道骨、清奇磊落呢,吃得苦,經得累。他從小吃苦,沒在蜜罐里呆一天,哪像和大有嬌生怪養的?幹活還特別會腦筋,不論什麼活,像薅草、打山貨、點糞,只要幹上兩三天,就能趕上我媽呢!」

姑姑在柳縉芸心裡,本是神一樣的存在。張又常這樣夸南嶽憲,柳縉雲更覺得南嶽憲像神一樣了。暗自拿他跟花言巧語的和大有比較,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想到這兒,心裡不禁咚咚跳。

張又常沒有注意柳縉芸的表情,繼續夸南嶽憲:「他讀的書可多了,他祖上是江南書香世界,祖父祖母、父親母親都是讀書人。那天花花叼他的書,你知道是什麼書?」

柳縉芸遲疑一下,說:「不知道。」

張又常悄悄說:「是一本小孩子不宜讀的戀愛書,一個叫歌德的歐洲人寫的,書名叫《少年維特之煩惱》。少年維特愛上了一個名叫綠蒂的姑娘,而姑娘已同別人訂婚。愛情上的挫折使維特悲痛欲絕。之後,維特又因同封建社會格格不入,感到前途無望而自殺。怪叫人可憐的。」

柳縉芸聽到還有這樣一本書,還有這樣一個人,差點淚奔。悄悄愛上一個人,這個人會不會跟綠蒂一樣,跟別的姑娘定魂,讓自己跟維特一樣喪魂落魄呢?少女的心秋天的雲,只見陰不見晴。花無煩惱花自開,人多煩惱自傷情啊。想着想着,這個雪村的樸素少女,也如《紅樓夢》的妹妹林黛玉,感秋落淚,見花傷心,心底埋上了一顆憂鬱的種子。

心想好在表弟小,不識少女心事。一想自己有了心事,臉又紅了。

只是她心中的秘密,小又常不知道,他父母不知道,南嶽憲不知道,和大有也不知道。

因為有柳縉芸和張又常每天在工地上轉悠,和大有心裡像揣上了歡喜果,每到兩人在附近出現時,都想好好表現一下自己。無奈他的身體不爭氣,想賣勁,卻使不出來。

人家南嶽憲,兩腳一叉,挽起撬槓,撬哪哪動,三下兩下,就把一塊條石挪平。

他抱起撬槓,好不容易找個地方塞進去,左撬不動,右撬不動,合身撲上去壓住撬槓,咯噔,撬槓頭脫了,石條沒動,槓子卻彈起來,蓬地一聲把腦殼打一個大包。

南嶽憲喊:「快看看他傷得怎麼樣!」

柳縉芸立刻跳進槽基里,扶住和大有,摸摸他頭上的包,充血了,沒破皮。

這正是和大有夢想的效果,如果不是在大庭廣座之中、眾目睽睽之下,有可能已將柳縉雲一攬入懷了。他一面盡情嗅着柳縉芸清芬的氣息,一面假裝痛得無法忍受,柳縉芸一模,他就尖叫一聲:「哎喲!」

南嶽憲以為受傷嚴重,丟下手上的活,三步兩步趕過來,輕輕撥開柳縉芸的手,板着和大有的頭看一下,笑了。接着伸出右掌,按在包上,由輕至重不停地按摩。

和大有自然「喲喲」地大叫,還說:「輕點!輕點!」

南嶽憲說:「這個包算什麼?按按皮下淤血就散了。你忘了,那年你和你的狗友們在鎮頭堵住我,要我承認是漢奸子弟。我不服,你們用磚頭砸在我頭上,那個包比你現在的大。他們害怕了,一鬨而散,你留下來給我按摩。我不是也沒事嗎?」

柳縉芸和張又常聽說和大有以前對南嶽憲做過這樣過分的事,心想這人不是什麼好鳥,心裡難免產生厭惡,從此不再把他當成南嶽憲好友。柳縉芸更覺得獻殷勤的和大有和不獻殷勤的南嶽憲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內心十分鄙夷。無奈和大有住在自己家裡,礙於知青是雪村客人的情面,必要的禮貌少不了,不能在言語和行動上表露出來,不能任由內心好惡做主,對和大有一直保持彬彬有禮、敬而遠之的態度。

築基工程進行得十分順利。十多天時間,一道三百多米長、兩米高、到頂五十公分寬的台基保坎立起,三百多米長、二百多米進深的橢圓形場地也填得平平展展,上千根立柱、橫樑、房梁,上千根檁條,幾百根解隔牆立板的木料也都採回並加工成型了。

柳漢倫高興地宣布:「明天是黃道吉日,平場組負責運條石下基腳,採伐組負責搬運立柱、橫樑、房梁,木工組負責穿架立柱搭房梁,後勤組負責中午的百家宴,一天把學校的龍骨立起來。後天釘檁條,然後,木工組裝牆板、上門窗,其餘人上山割草,準備蓋頂。五六天時間學校就建起來了,各家各戶,準備桌椅板凳,條案用具,大隊管委會招老師,選秀才,各就各位,娃娃們就可以背着書包上學了!」

工地上一片歡騰。柳漢倫宣布今日放早工,明天精神飽滿來上工,拿出精神頭,把活干好。大家齊聲說好。各組組長自覺留下,檢查明天上工要用的工具、材料。

南嶽憲不是組長,但是運條石、下基腳的骨幹,自然留下協助柳漢秀把撬槓、龍泥船、起吊架、縴繩、藤條通通檢查一遍,覺得萬無一失了,才和張告栓、柳漢秀、張又常一起回家。

路上,柳漢秀對張告栓說:「多虧岳憲兄弟想出龍泥舟運石的辦法,並且實際上指揮了保坎砌築,平場組才沒拖建校的後腿。單靠那三個砌坎師傅,保坎得向後拖四五天。」

張告栓吃驚地問:「他沒幹過這樣的活,怎麼這麼厲害呢?」

漢秀說:「這時人家讀書多的好處,據說他能分析出怎樣使力才既省勁還又快又安全,總之是會動腦子,拿到了竅門,經驗上超出了砌坎師傅的那些老辦法。」

張告栓說:「是的,什麼事都有道,看你摸沒摸到。入道了,就是高手。這岳憲是高手。」

張又常說:「你們說得對呀,我哥是聰明人,我爹我媽也是聰明人,所以能當一方的頭兒。我們是聰明之家!」

張告栓說:「看把你美得!你哪兒聰明,我怎麼不知道?人家岳憲哥聰明,指導打造了龍泥舟,指揮了砌堡坎。你聰明,是因為滿地跑嗎?」

又常說:「爹,你別瞧不起兒子,我讀語錄,只要教一遍,我不是字字認全、內容包本了嗎?你說爺爺教你的時候有沒有這麼順當啊?」

張告栓逗他:「那當然比你還順當,我對着歌本,不用教,就把字認了。」

張又常說:「我知道了,你本來就會唱,一看自認知道是什麼字了。你還沒教我古歌。不信你把歌本拿給我,我照樣所有字全認識。」

張告栓知道這小子又惦記他保存的歌本了,但這不只是傳家寶,更是整個祠堂的傳家寶,不到時候,是絕不能露面的。所以警告說:「你別打歌本主意,我說過,時非所宜,不到時候,不會讓你看!」

張又常懶心無腸地說:「知道。天生我材必有用,長風破浪總有時!」

柳縉芸到後勤等她媽李玉珊,和大有也來等。

李玉珊對柳縉芸說:「後勤組還要準備明天中午的百家宴,你和大有先回去,奶奶和傻姑做好飯等着,你爸一回去就吃。」

柳縉芸嘴一翹,說:「那我等我爸。」說着便干起活來。

和大有說:「縉芸妹妹咱們還是先走吧,都不回去,奶奶和姑姑會着急的。」

柳縉芸說:「所以你該先回去送信,這兩步路,不會要我做伴吧?」

和大有本想和柳縉芸一路說着笑着回去,柳縉芸卻不給機會,沒辦法,只好悻悻走了。

辦學是雪村人的百年大計,下腳、立柱是要搞個儀式的。加之動土儀式沒有奏國歌、國際歌,和大有已私下發出議論,南嶽憲建議柳漢倫下腳、立柱時搞個儀式,加奏國歌議程。

他沒說和大有對建校動土不奏國歌或國際歌有意見,也沒說不奏國際歌或國歌有何不妥,只是說自己認為下腳、立柱時奏國歌比較好,並且說自己可以用小號主奏,樂隊配器很簡單,一教就會了。

柳漢倫參加過縣裡的若干次會議,每次會議開始都要奏國歌或國際歌,想起動土儀式竟然忘了這事,渾身冒冷汗。南嶽憲顯然是在提醒他,立刻同意了。

南嶽憲抄了曲譜,一句一句唱給雪村樂隊的鼓手號手們聽,直到每一個人全不記住。回到張家,又把小號擦得乾乾淨淨,放包裡帶着。曲子他閉上眼睛都背得出,上小學就吹的,初中高中演奏過上百次,拿起號就能吹,不需要複習。

柳漢倫還決定讓張告栓以雪村古歌傳承人身份,唱一次古歌。一方面是因為建校是雪村的大事,百年育人,雪村古老傳統不丟,作為雪村的當家人,對雪村傳統必須有個態度,不想在自己主政雪村時把古歌給弄沒了;另一方面師父張虎生已死,親如兄弟、過命之交的妹夫張告栓繼承歌王之後,還沒有機會在公開場合唱過一次古歌,現在不讓他唱,今後更難找到機會了,他作為又一代古歌傳人的身份就會掩埋掉。這對張告栓對雪村對死去的師父張虎生,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必須找一個機會,讓張告栓證明自己就是雪村這代歌師的頭牌。

柳漢倫把想法跟張告栓說了,張告栓把胯子一拍:「既然哥說了,那當然要唱!」並立馬把選好的歌段告訴柳漢倫。

第二天,天空生明,慶雲降瑞,地泛紅光,林翔百鳥。柳漢倫、李玉珊早早起來,換上喜慶服裝,做好早飯,招呼和大有、柳縉芸吃早飯。

柳縉芸尚沒起床,李玉珊再次催她:「快起床,吃了早飯和我們一起上工地啊。就你姑姑和奶奶快中午時再去。」

柳縉芸撒嬌道:「媽,我等又常,你們先走。」

「你到工地不是找不到又常!」

「不嘛,我就在家等他。」

「你這妮子,啥病?」

「媽,你們先走,我沒病。」

其實,她有了小心思,不願跟和大有一起上工,自個鬥氣起來。

這天一早,張告栓、柳漢秀、南嶽憲、張又常一家四口起了床,吃了飯,換上喜慶衣裳,來工地上參加下腳、立柱儀式。

昨夜,因柳漢倫告知,要讓他在下腳立柱儀式上公開唱古歌,思前想後,激動得很久沒有睡着。任柳漢秀在上邊發出輕微勻細的鼾聲,他一點睡意沒有。直到下半夜,才朦朧睡去。睡夢中回到十七八歲的少年時代,和柳漢倫、文金然、柯大鵬等師兄弟跟父親張虎生學習獵道,和范雲哲、胡金榜、柳開樹等人一起跟父親學古歌。父親對獵道的一招一式、對古歌的一字一句要求都非常嚴格,出一點錯,都得重來十遍二十遍。直到百分之百達到要求,才勉強點頭通過。正要告訴父親,大師兄大舅哥柳漢倫要讓自己公開唱古歌,父親轉眼不見,他這才想起是在夢裡。

又想到父親臨終前的交待,悔恨當時沒有想到父親會決意赴死,不然,豈會讓父親有機會上吊。想到這裡,眼淚汪汪,一種責任感和使命感油然而生。父親走了,古歌不能失傳,必須利用難得公開唱古歌的機會,向雪村人證明,他就是父親的再版,就是雪村獨一無二的古歌傳人。歷盡艱險,也要把古歌傳下去。

天一亮,張告栓就起床拾掇衣服,把父親留下的一套歌王古裝穿了起來。

柳漢秀問:「又不是去赴會唱古歌,你穿上這套幹什麼?」

柳漢秀不知道下腳立柱儀式上安排了張告栓唱古歌、南嶽憲奏國歌,張又常也不知道。只張告栓和南嶽憲自己知道。

張告栓默然一笑:「幹活的工裝帶着呢!」

柳漢秀猜想到,下基立柱儀式上可能安排了張告栓唱古歌。哥肯定已經跟他們嘀咕好了,不讓他們先張揚出去。也是啊,特殊時期,壓力大呀。但是有些該堅持的,又不能不堅持。

一路上,張告栓、南嶽憲都不想說話,柳漢秀自然也不說話。唯獨張又常嘰嘰喳喳,卻沒有任何反響,突然覺得不對,今日一家人怎麼了,竟然都一言不發,唯獨自己說個不停呢?

來到工地,人們便按照先前的安排,忙着做各種準備。運石料的運石料,搬木材的搬木材,放炮仗的準備炮仗,敲鼓吹號的準備鼓號。儀式九點開始。草棚廚房的案板上,堆着各家各戶帶來的食物,大師傅小師傅,操刀的操刀,洗涮的洗涮,鍋碗瓢盆叮噹響。緊張忙碌,詩意盎然。

張又常沒見到柳縉芸,找舅媽問。舅媽說她在家裡,不肯和我們一起來,要在家等你,你去找他吧。張又常說好啊,便到家裡去找。

兩人有說有笑來到工地時,下腳、立柱儀式的各項準備已然就緒。

和大有一見張又常和柳縉芸,立馬湊過去,也不理張又常這個小屁孩,微笑着對柳縉芸說:「縉芸妹妹,你睡好了,到工地來了?下腳、立柱儀式馬上開始,我好高興啊!」

柳縉芸淡而不咸地說:「哦,知道了!」然後拉着張又常說:「走,我們去那邊,這裡好悶。」

和大有想跟過去,張又常說:「你又不是小孩子,還不準備幹活去,跟着幹什麼?」

受了不到十歲孩童的訓斥,和大有無處發火,不敢再跟過去,只好老老實實回到做準備工作的人群中去,懶心無腸地干起活來。[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