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中,那一抹靜靜的白(採薇)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紅塵中,那一抹靜靜的白》是中國當代作家採薇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紅塵中,那一抹靜靜的白
說實話,我一直不大喜歡白色。
白色,太過明亮炫目,如一道電光「唰"地划過眼前,平和慣了的神經禁不住這麼刺激和折騰。
白色,一向是高雅,聖潔的代名詞,屬於陽春白雪,非常人所能企及。它凜然不可侵犯,不容你褻瀆和輕慢。它太純太淨,讓人害怕,唯恐一不小心染上污點墨跡。我一向不穿白色衣服,就是因了這個緣故。
記得小時候,看過一部電影《白蓮花》,印象頗為深刻。吳海燕扮演的主人公白蓮花,身披黑面猩紅里的斗篷,烏黑的頭髮上插了一朵白蓮花,躍身下馬,英姿颯爽。也許是女英雄英氣逼人,也許是喜歡那朵白蓮,抑或是吳海燕彎眉大眼,明眸皓齒,宛若一朵白蓮,純淨,高雅,氣質不凡。我至今難以忘懷。
古詩有雲:今年花開盛,宜栽白玉盆。古人多風雅啊。花朵千嬌百媚,奼紫嫣紅,宜配素色白玉盆,莫要搶了花的風頭。花艷盆素,多和諧啊,賞心悅目。看來,如果有好的搭檔,白色也能化腐朽為神奇。
我喜歡青花瓷器,白底藍花,白是瓷白,藍是天藍,素雅清新,淡泊脫俗。想來就是這白,讓那藍花更加鮮明入心。我有一襲青花旗袍,高領,藍色滾邊,朋友說我穿上很好看。後來想想,也許是因了喜歡這純淨的白底,這淡雅的青花,不招搖,不媚俗,自自然然,符合我的心性。
人說,時光越深,人心越淡。隨着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喜歡素色的東西。尤其是那些白色的花朵,茉莉,水仙,梨花,白蓮,深綠葉片,映襯白色花朵,清清爽爽,乾脆純淨,讓人生出「豆蔻年華二月初」的感覺。蘇軾的《東欄梨花》詩,我很喜歡。「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飛時花滿城。惆悵東欄一株雪,人生看得幾清明。」東坡居士妙手著文,好個「淡白」「深青」,濃淡有致,清雅不俗。加上滿城飛絮,「惆悵」一詞便不顯得突兀了。把人生短促的感嘆,留春不住的無奈,含蓄委婉的表達出來了。這白色的梨花飛絮,成就了詩人這種傷春感懷的情結。
雪和梅也是我心頭摯愛的風景。宋代盧梅坡的《雪梅》中有「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的詩句,雪和梅都是那麼白,那麼美,連詩人都無法評判了。庭院古梅疏淡,暗香浮動,白雪覆滿枝頭,月光朗照,這一刻,是那麼恬靜,那麼安然,便有一首曲子自心頭升起,細膩溫婉,如煙如霧,如絲如縷,裊裊飄散在夜空中……
白色,讓人想起木桶里沉睡的雪,水缸里靜靜的月,酒杯里繾綣的冰……
白色以她不動聲色的從容,濾盡紅塵喧囂,緩步徐行,蓮語呢喃,嫻靜婉約若處子臨風。
她儀態萬方,氣度不凡,讓看見的眼睛瞬間安靜下來。
她置身於繽紛多彩的生活中,親切,包容,與任何色彩搭檔都毫無違和之感。我想,做人亦是如此,與人為善,和睦相處才能共贏。
其實,人生就是這樣,走過山長水遠,渡過千江月明,待繁華落幕,鉛華洗盡,方知寧靜淡泊才是心的歸宿。花紅柳綠,已是很久遠的風物,留在心頭的唯有一片潔白罷了。[1]
作者簡介
採薇,原名張春亞,河南周口人,教師,漢語言文學本科畢業,喜愛寫作,作品多發於網絡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