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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社賞荷(一個火槍手)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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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社賞荷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管社賞荷》中國當代作家一個火槍手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管社賞荷

盛夏時節,錫城荷意正濃。晨昏時分,黿頭渚、長廣溪、蠡園、管社山莊等種荷之所,前來觀荷的人們摩肩接踵,仿佛賞一賞荷,便能清涼一整個夏。

離家最近的賞荷佳處便是管社山莊,我也早就萌生了賞荷的念想,卻因連日高溫而始終未能如願。於是,擇一氣溫稍低的黃昏,攜妻帶女欣然前往。

管社山莊,位於蠡湖之畔,莊內留有萬頃堂、古渡口、駐美亭、鎮湖庵等多處歷史遺蹟,相傳為明末清初太湖俠客楊紫淵隱居之地。隱士多高潔,而荷花清新脫俗,最是寄情之物,管社山人(時人稱楊紫淵為「管社山人」)臨湖種荷便不難想見。「平湖萬頃煙,孤峰一灣月。常伴高人吟,邈與塵世絕。曾隨捕魚者,一棹緣源入。不識芙蓉花,別來幾攀折。」清人徐劉方的《懷管社山人》,既描繪了管社山人的隱士生活,也透露出管社種荷的悠久歷史。

翻過厚重的歷史畫卷,我們沿環湖路一側的大門進入山莊,步行不過二三十米,萬頃碧波便涌至眼前。碧波之中,一條木棧道順着湖岸蜿蜒而去,仿佛直通遠方的管社山。從遊船碼頭處進入棧道,那接天的碧蓮便觸手可及。

此刻,夕陽早已被湖邊那片茂密的樹林所遮蔽,只在西天上留下一抹淡淡的黃。我們隨着賞荷的人群緩步於棧道之上,任由目光縱情流連。田田的蓮葉盛開在荷塘,使這一湖仲夏鋪滿了密密匝匝的綠。蓮葉之間,綻放着星星點點的荷花,這密密匝匝的綠就有了盎然的生機。

一陣微風拂過,這密密匝匝的綠就成了綠色的多米諾骨牌,一張接着一張地翻飛過去。風姿綽約的荷花隨風搖曳,那絲絲縷縷的清香就隨着風彌散開來。徜徉在這樣的綠波里,塵世間的煩惱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細看那一片片荷葉,有的平鋪在水面上,荷面和水面緊緊地貼在一起,嚴密得不留下一丁點兒空隙,如同初生的嬰孩一般,須臾也不能離開母親的懷抱。偶有小小的水珠在荷面上微動着,散發着晶瑩剔透的光澤。有的剛剛和水分離,兩側的葉子半卷着,只有荷心的部分微露着,像是羞澀的琵琶女,半遮半掩,令人頓生憐愛。有的出離水面很高,梗綠莖長,圓圓的葉面隨風起舞,難道這不是「亭亭的舞女的裙」嗎?

再看那散布在綠波里的出水芙蓉,有的含苞待放,剛從那嫩綠的衣苞里露出半個粉嘟嘟的腦袋,卻不知何時才能見到它們的廬山真面目。有的早已盛開,略施粉黛即清新逸致,風情萬種卻不媚不妖。有的仍然半開半合,此等花瓣卻各有不同,最下方的早已鋪開,組成一個水平的圓圈,中間的一層一層疊在一起,瓣尖依着不同的角度指向天空,像是千手的觀音。這些花瓣又緊緊地圍攏着中間的花蕊,用它們共同的生命把花蕊滋養起蓮蓬,又把蓮蓬滋養起蓮子。等到秋風來時,再把這蓮子送入水中,再待來年孕育起新生……

人皆言「花看半開,酒至微醺」。「花看半開」大概是未開之花沒有生命的張力,似乎了無情趣,全開之時又意味着即將衰敗,流水送落花令人傷感,唯有這半開之花欲語還休,似遠還近,似乎是最佳的生命形態。「酒至微醺」或可飄飄欲仙,暢然釋懷。而酩酊大醉,反容易傷心傷身,或者失言失態,招惹是非。遍觀荷花之所有形態,似乎無異乎「酩酊大醉」,但卻象徵着生命的不同狀態,蘊含着前世、今生和未來……

在這流連的人群中,偶見端着長槍短炮捕捉鏡中物的拍客,視物、取景、調焦、拍攝,無一不專心致志。忽有人嘆息道:「現在拍不到最美的,早晨6點至8點是荷花開得最盛之時。」大概在他們的眼中,只有怒放的生命才是精彩的。而我卻喜歡這荷塘里各式各樣的荷,所有凋零的、盛開的、未開的。因為,他們都是久遠劫以來的菩薩,已度的、當度的、未度的,已成就的、當成就的、未成就的……

從這妙曼的思緒中走出來,這才發現妻女早就遠遠地走在了我的前頭。

「爸爸,快來看啊!」女兒興奮地朝我招着手,我走上前去一看,原來有一眾男女正趴在棧道旁邊全神貫注地釣着龍蝦。一杆綠竹,一根細繩,下系豬肝為餌,再把這餌拋至荷塘里,貪吃的龍蝦就會尋味而至。此時,釣蝦人只需輕輕地將餌提出水面,用一抄網從底部兜起,剛才還在水中嬉戲的龍蝦頃刻就成了囊中之物。可惜它們並不明白「天上不會掉餡餅」的道理,否則又怎麼會身陷囹圄呢?

我的童年是在鄉下度過的,自然熟諳此道,於是邊走邊給女兒講述童年釣蝦之事。女兒是在城裡出生的,對那些久遠的鄉村童趣既然好奇不已。如此一來,說者不亦樂乎,聽者興意盎然。

「原來你們80後的童年是那麼精彩,可是我們這一代人卻沒有童年!」興奮之餘,女兒黯然神傷,「因為我們不是在學習,就是在學習的路上。」我竟語塞,一時不知女兒所言之是非。細想起來,似乎確有其理,可這又是誰人之過呢?

夜幕降臨,遠遠近近的燈光都已經亮了起來,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棧道的盡頭。於是,一家人出了荷塘,轉身走進臨湖的那條林蔭道,卻不時有手持荷葉荷花的人從身邊匆匆而過。

女兒若有所思地說:「爸爸,你知道嗎?棧道兩旁的荷花、荷葉、蓮蓬都被人摘光了,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枝杆了!」

我低頭不語,一時竟難以作答。女兒不依不饒:「書上說『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我看是『小荷沒了尖尖角,空有蜻蜓立上頭』。」

我依然不語,氣氛似乎有些尷尬。前方,在微弱的燈光下,那些持荷遠去的背影竟和樹影一般,影影綽綽,撲朔迷離。

黑暗之中,樹上的鳴蟬聲嘶力竭地唱着歌,是意欲替我解圍嗎?

我看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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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一個火槍手,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