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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書金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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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奇書《金瓶梅》的另類解讀《金瓶梅》的英譯本早在20世紀30年代已經問世,西方學者對它的研究不勝枚舉,普林斯頓大學一位教授把《金瓶梅》列入「明代四大奇書」之中,與《三國演義》、《西遊記》與《水滸傳》齊名,稱其為文化精英作品。西方學者究竟如何解讀這本「傳奇」小說的 呢?[1]

《金瓶梅》是對荀子的追思?

美國學者對明清小說的研究開始較早,芝加哥大學芮效衛教授認為《金瓶梅》的作者一定是一位崇信荀子人性惡學說的明代作家,因為這部小說表現出對人性負面的極度悲觀的態度。在他看來,《金瓶梅》作者署名為蘭陵笑笑生也是很有深意的,意在暗指他對荀子的追思,因為近兩千年前荀子曾在那裡做過官。

西門慶因「氣」太粗而致命?

晚清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慾橫流」或「人慾解放」的時代。實際上晚清是個非常悖論的時代。也許與以前的歷史時期相比它的確可以稱得上是一個人慾橫流的時代,但同時它也是一個對欲望深具恐懼憂慮的時代。《金瓶梅》恰恰是這一悖論時代的特殊的文學產物。小說一方面對種種人慾泛濫的現象津津樂道,甚至不乏艷羨;另一方面卻又對小說人物慾望過度多造成的後果流露出深切的焦慮。

西門慶顯然就是這種「過度」最觸目驚心的具體表象。如果用小說中所提及的「酒、色、財、氣」的概念來分析,欲望大致可分為兩大類。酒、色、財屬於物質性的欲望,其對象一般都是可觸摸的;氣則是非物質的欲望,它是無邊無際而又不可觸摸的。當然這兩種欲望在一個人的實際生活中很少是單獨存在的。但非物質欲望卻是最危險的。西門慶犯的一個致命錯誤就是「氣」太粗。實際上導致他最後喪命黃泉的不是他的性慾失控,而是他總是想要得到他所不能或不應得的。譬如他與奶娘如意私通時,他特意問如意,她是誰的老婆,為了討好西門,如意急忙說「我今天是你的老婆」。出人意料的是,西門卻不領情,堅持要她說她是熊旺的老婆,但今天屬於了西門。顯然西門慶要享受的是那種占有意識,而且占有的不是一般無主的女人,而是已經有主的,也就是別人的老婆。更有甚者,他還要如意這個被占有者親口向他自己確認他占有着他不應該占有的別人的老婆。而小說中那位神秘而可見不可及的藍氏(他同僚的太太)成了自己因氣太盛而永遠無法滿足的欲望的終極象徵。他將許多他能輕鬆得到的女人想象成為那永遠得不到的藍氏,而在非常短的時間內與她們許多人連續發生性關係以解他垂涎藍氏的饑渴,最後終於脫陽而死,從而驗證了小說中的一句看似老生常談的諺語:「一己精神有限,天下色慾無窮。」

西門慶一個一個地尋找女人去征服,一個到手了以後又不斷尋求新的掠取對象,而最終反倒致使他本人為自己無盡的欲望所征服。這裡與西方一些有關欲望的理論頗有不謀而合之處。不少西方後現代的理論家認為,與人的需要不同,人的欲望是先於其對象而存在的。

潘金蓮成為敢抗男權的代表?

從性別的視角來觀察,潘金蓮是個非常有意思的女性形象。西門慶的死,她當然要負一定責任,因為在西門慶已非常虛弱的情況下,她逼着前者吃下春藥,並屢屢與其房事,直至其最後脫陽而死。進而完成了西門慶的因果報應並應驗了上面提到的那句諺語。

從對西門慶實施因果報應這一層面上來講,潘金蓮也許顯得並不那麼罪惡滔天,因為這是西門慶自食其果的下場,她僅僅是導致這一因果報應得以完成的一個工具而已。從另一層意思上來看,也更具有深意的是,潘金蓮是小說中為數不多能敢於直接挑戰西門慶男權的女人之一。作為一個所謂的「淫婦」,她同時也是以一個女性慾望主體出現的,提醒讀者女人也是有欲望的人,而這種欲望在沒有得到應有的滿足時,會變得極其危險。況且在西門慶家裡這樣一個爾虞我詐的妻妾成群的環境中,她的許多作為也是有其特殊原因的。

賈寶玉與西門慶的相似之處

許多學者在接觸到《金瓶梅》之前,都沒有想到小說中會有如此異於印象中中國傳統保守婦女的形象。的確小說在糾正正史等大傳統書寫中給後人造成的錯覺方面是有所裨益的。《金瓶梅》作為第一部長篇人情小說所提出了一系列問題:個人慾望的性質極其性別屬性、一夫多妻制所造成的種種矛盾、因果報應敘述邏輯的說服力、性描寫的合理尺度等。而這些問題是以後幾乎每一部人情小說所不可迴避的。我們甚至可以將以後問世的每一部重要的人情小說,如《續金瓶梅》、《醒世姻緣傳》、《林蘭香》和《紅樓夢》等,都可看作是對這些問題作間接或直接的回應的企圖。

從《金瓶梅》到《紅樓夢》的明清小說的發展歷史的一個重要層面也是從「欲」到「情」的過程。或者用《紅樓夢》中警幻仙子的話來說是從「皮膚濫淫」到「意淫」的過程。同時必須指出的是:雖然兩種「淫」是相對立的一對概念,兩者卻不是截然分開的現象。儘管賈寶玉與西門慶有着天壤之別,但他們也不乏許多微妙的相似之處,他們倆都熱衷於追逐女性,一個追逐的對象是她們的肉體,而另一個是她們的眼淚或她們的心。但兩人都是一夫多妻制文化中的極富自戀傾向的男性,兩人為了維持其自身欲望而必須不斷尋找或發明出新的追逐對象。[2]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