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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饃(張強)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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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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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饃》中國當代作家張強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白面饃

每年清明節和舊曆十月一日,是家鄉的人給仙逝的親人上墳的節日。按照當地習俗,親人歿後前3年,上墳的供品都得有魚有肉有酒。3年以後,供品就不那麼講究了。再以後,就不用帶供品了,只到墳前燒點冥幣,磕上三個頭,添上三杴土,哭上幾聲,悼念一會就可以了。

李平上墳卻與眾不同,他每次都不忘記帶上3個白面饃。雞魚肉肘水果多少都可商量調劑,但白面饃卻是必須的。自改革開放幾十年了,年年如此。他的這種做法源於一個流傳很久的故事。

李平爹死的時候,李平還小。他聽娘說,他爹是因為長期飢餓營養不良得病死的。臨死的時候,他躺在床上就是不咽那口氣。李平娘把嘴靠近他的耳朵問他:「孩子他爹,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李平父親的嘴唇微微動了一下,有氣無力的哼嚀:「我想吃個白面饃!」「哎呀!」這可把李平娘嚇了一驚。

一根腸子挽着半根的年月,吃糠咽菜都填不飽肚子,誰家有白面饃啊?多少年都沒人蒸過白面饃了,上哪裡弄白面饃去?不過為了滿足李平爹臨終這點要求,李平娘還是說:「好,我給你借去。你等着。」她走出家門,來到街上挨家挨戶借白面饃。那時候家家都缺糧斷頓的,誰家能有白面饃?她也就是懷着一種僥倖心理挨家挨戶的借。企望萬一誰家有出嫁的閨女來看望爹娘,帶白面饃來(那時候白面饃就是最好的禮物),興許就能借到一個半個的白面饃,也就滿足了李平爹最後的願望。可惜她借遍了莊也沒借着一個白面饃。最後有人告訴她說:「你上隊長家去看看,我看見他家小孩吃白面饃來。」「哎,對了,你看我真是糊塗了。」李平娘這才醒悟過來。那時候村里流傳着這樣的順口溜:隊長、會記、保管員,一人一身人造棉,有青的,有藍的,貪污盜竊社員的;得罪了隊長沒好活,得罪了會記用筆挫,得罪了保管吃秤砣。隊長、會計、保管員這三支幹部是生產隊這級基層核算單位的實權派,每年工值多少錢,社員們分多少口糧他們說了算。誰家沒糧食,這些幹部家也有糧食。李平娘來到隊長家,隊長妻子寒風正在院子裡洗衣服,看見李平娘來了,停下手問:「二嫂,二哥好點了嗎?」李平娘滿面愁容的說:「唉——沒好頭的病了,還差一口氣,想吃個白面饃,妹妹你要是有白面饃,就先借給我一個。」寒風站起來就想回屋給李平娘拿白面饃。可是瞬間她就想到:我平時蒸個白面饃都是給孩子和他爸偷偷的吃,她怎麼知道我家有白面饃,她這不是明着說我家孩子他爸貪污了隊裡的糧食嗎?」想到這裡,她剛剛站起來的身子又慢慢坐下了,沒好氣的說:「二嫂,你怎麼知道我家有白面饃,一樣分糧食,您家沒有白面饃,我家就有了?你這不是給我孩子他爸栽贓嗎?趕秋後你還想分糧食不?」她這一說,可把李平娘嚇得不輕,隊長妻子的話轉到隊長嘴裡就是「聖旨」。她趕緊把滿臉的悲哀換上一副尷尬的笑臉說:「寒風妹妹,你可別多想了,我是挨家挨戶借的,可不是專門來你家借的。」李平娘說着話就往回走。寒風在她背後小聲說:「哼,我要是借給你,那不是傻瓜嗎?」李平娘再也不敢到會計、保管家借白面饃了。她空着兩手回到家裡,不用說沒借到白面饃,李二父親也知道了,待了一會就含着遺憾咽了最後那口氣。

改革開放以後,家家戶戶都吃上了白面饃。白面饃多得吃不清,自己發麵蒸的白面膜又白又大又暄騰,年輕人拿起白面饃,不用就菜,也吃上幾個。李平娘活着的時候,每次給李平爹上墳都要帶上白面饃。李平娘臨死的時候給李平說:「平兒,我死後,你上墳,也別忘了給你爹帶上白面饃!」李平謹遵母親的遺囑,每年給父母上墳,都不忘記帶上白面饃。[1]

作者簡介

張強,平陰縣安城鎮退休教師,中共黨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