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與離開(閒敲棋子落燈花)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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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與離開》是中國當代作閒敲棋子落燈花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留下與離開
1
還什麼都沒說，輕輕揮揮手，就離開了一座城市。
離開一座城市我們能帶走什麼？除了將自己帶離現場，似乎什麼都無法帶走。
山水草木從內心掠過，那些與之共處相伴的時間，那些目光與腳步遊走過的景物，被暫時貯存起來，還有那些源自我們內心的情感情緒情結也一併貯存起來。再次歸來，我們又成了異鄉人。
其實，從離開母體那一刻起，我們就變成一個異鄉人。故鄉是一旦離開就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心裡碎碎念，不管在哪裡，別忘了記錄正經歷的生活。觀察--感受--記錄，面對自己，面對自己的內心。
2
1月15日上午9點15分出門，在大洋賓館門前等機場大巴4號線。沒多一會兒，大巴就到了，大巴上都是空座，疫情在阻擋人們出行。在大巴上聽司機師傅跟坐在他身後的一位相熟的女人熱聊養狗經。到機場後託運行李，換登機牌過安檢。隨身帶了4小盒酸奶，安檢人員不讓帶，情急之下，媽媽怕浪費，喝掉一盒，還想再喝，被我攔截。等過了安檢，媽媽後悔沒把剩下的酸奶都一氣兒喝掉。過了安檢，距離登機還有4個多小時，不早早出門，媽媽不安心。只能在機場裡面四處溜達，還好，感覺時間過的很快。受疫情影響，候機大廳冷冷清清，出行的人少之又少。在太平機場，一杯星巴克美式拿鐵，30幾元，兩盤「老邊餃子」96元，媽媽說餃子包的還行，就是太貴了。
終於登機，一直以來有些焦躁的心情稍稍安穩下來。
飛機正點降落蓬萊機場，下飛機拿到託運的行李，走出候機大廳很快坐上去芝罘區的大巴。在大巴上給弟弟打電話，告訴他我們到了，想給他一個意外驚喜。弟弟有點懵，「怎麼，這麼快就到了，真的假的？你老是突然襲擊，辦事兒一點不靠譜。」
下了大巴，坐出租到塔山農貿市場北口等弟弟，終於見面。他說自己給程程做了點吃的就趕過來，還買了新出鍋的烤餅、蝦和新鮮的炸帶魚。娟兒去駕校學車還沒回來。媽媽說等過幾天穩定穩定，再讓程程過來，別影響孩子的學習。
這時，我心裡在想念爸爸。爸爸，當我們一家人沉浸在團聚的喜悅中時，只有你不在場。
爸爸，在那遙遠的所在，你能看到我們嗎？
3
正月十五，我們一起走上山的路，大腿用力，小腿緊繃，腳步提速，想去山上看那朗朗的白月光。然而，不見白月光，只見漫天飛雪，雪飛漫天。
那會兒，不知道用什麼詞彙形容眼前所見這飄飄欲仙，溫柔無敵的雪花曼舞？
終於，月亮出來了，穿雲破霧，好像費了好大的勁兒。快看，沒了，月亮又被遮住，隱身雲深處。
走在雪花漫天飛舞的街上，上夼西路霓虹閃動，讓飛雪變得浪漫而富有詩意。抬頭看路燈下雪落之舞，美的讓人屏息，心中驚嘆：不可以這麼悄無聲息，卻又浪漫無邊！
董一路拍照，拍小視頻，想把這一刻的靜雪飄落之姿一一記錄在案。
元宵節，沒炸湯圓，也沒煮，忘了應節氣。正月十五之夜，媽媽、程程、董和我四個人吃飯。弟弟和娟兒晚上有演出，夜裡10點多才到家。
4
跟小魚兒約好，五一海陽見。小魚兒在海陽買了房子，已裝修完畢，只待入住，到時候我們去暖窩。聽說那裡的草莓、綠玉黃瓜和草莓番茄很好吃。
老友急了，「那我也去，反正你們在哪兒，我就去哪兒找你們。」
「嘿，還甩不掉你哪！」
「這輩子你們就別想了，下輩子再說。」
5
連着幾晚月色都很好，高高的槐樹烘托着一輪明月，氣氛不錯。我們走在一個有塑膠跑道的小廣場上，跟董說還記得那年我們回依安，在縣裡的大體育場散步時的情景嗎？那時我邊走邊聽手機中下載的由雨中狐狸朗讀的村上春樹的《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村上小說獨特的氛圍，似乎能把聆聽者帶入到一個遠離現實生活的獨特境域中。
弟弟說等天氣再暖和暖和，我們去棲霞轉轉。棲霞是姥姥童年和少女時代生活的地方，但姥姥那邊的親戚我只見過一個，那還是在我沒上小學的時候。
窗外傳來的煙臺口音，你可聽得懂？聽不懂也沒關係，反正地球人都是老鄉。
聽這邊人講話時的語氣語調與用詞，看南迎祥路上那些未改造的老舊小區的模樣，對我都像是在感受新鮮事物。
走在路上，看到有花開放在人間二月天，不是連翹，不是迎春，有香氣為證，是黃色的臘梅正緩緩綻放，在風中，在雪中，那麼不怕冷，開得那麼神氣活現。董說聞着臘梅的香，讓他想起小時候喝過的茉莉花茶，竟有異曲同工之味。
這還是我第一次親眼看到臘梅花開。仿佛醞釀許久的心情，久盼不來，終得相見。又仿佛戈多現身，世上確有其人，似乎所有的等待終有結果。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