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給你多少意料之外的錯愕(香兒)
作品欣賞
生活給你多少意料之外的錯愕
2012的一月三十一號是一個月結束的日子，也是二月份即將來臨的提示，生活在一個春節結束之後開始另一年的開始，好與壞都逃不過命運的捉弄，更多的是你不知道，在你的微笑背後藏着怎樣的悲傷。在這個月底的最後一天裡，我突然就像步入高齡的老人一樣喜歡了回憶，往事仿佛昨夜一般在我的腦海里會演。 今天是一個說不來倒霉還是幸福的日子，更或者說是我的心情說不出來是難過還是喜悅，平淡，寧靜，寧和的仿佛無事發生的一天，我笑笑的看着樹葉里灑落一地的細碎陽光，暖和的有些令人感動。衛師傅的表情和言語讓我有了一絲隱隱的不安和無法坦然的笑意，和龐師傅，崔師傅，張經理攀談之時，他們的言語和表情，讓原本並未有太多悲切的自己突然的就開心不起來，微笑也變得如此的不自在，似乎在燦爛的笑容，在純粹的笑臉在這一刻都已經定格上悲傷的寓意。 記得春節來臨之前，我是不曾打算回家的，自然也就沒有買火車票的想法，可當年關將近了，看到同事，朋友，陌生或者熟悉的身邊人都在為新年疲倦而快樂的忙碌着，蒼涼的感覺不知怎麼的，占據了那雙原本無邪的眼睛。彼此討論着年貨的價格一日高過一日，質量卻一日不如一日的怪異現象，過年紅包漲價帶來的煩惱，親朋好友禮品的抉擇，車票如何的難買，火車，汽車的擁擠。年味兒在生活的世界裡慢慢的濃郁了，紅色的燈籠，長長地春聯，爆竹聲聲催新年，我走在新年的道路里，看一個人的寂寞荒涼。
下午的天突然就變得灰濛濛的，一層迷眼的霧靄將視線遮擋，雪在王家崖這個頗有些冷意的地方未曾全部消融，白色的身影依舊出現在原野里，山坡上，小路邊，野草堆里。蓬鬆的雪輕輕地覆蓋着蒼綠的麥苗，輕柔中透着清冷的寒意，踩在腳下是吱嘎吱嘎的聲響迴蕩在廣闊的天地。 麥苗經過一個冬雪的沉睡蒼老了許多，如十八的少年在一夜之間就步入了心力憔悴的年紀，那份難掩的滄桑在每一摞葉脈里積攢成一首歲月的歌。歌聲中的滄桑如酒窖里醞釀的陳年老酒，每一滴都散發着時光特有的芬芳，那些迷人的香味是時間的沉澱而來，隨風在麥田裡四處飄舞。綠色的汁液隨着那白色的雪水融為一體，練就成醇厚的麥香，一口一口甘甜里透着清香。 破土而出的麥苗是清苦的，生活在貧瘠的土地里，任由萬物的糟踐，帶着一身的傷痕，在雨水和陽光撫慰下卑賤的成長。小鳥兒來了，啄去泥土裡僅存下的蟲子和種子，小孩兒來了，這裡是天然的草場和樂園，野草來了，這裡是最好的生長屏障，泥石流來了，這是最為柔弱的地方，零星的雨水，吝嗇的陽光是唯一的期盼。我站在山坡上，看那一路斜坡的麥苗，在這寒風中瑟瑟的搖晃，風來了，它布滿塵土的身軀服帖的臥倒在或乾涸，或濕潤的土地上。 野雞在麥苗地四處亂竄，有時低着頭尋找着每日的口糧，有時抬頭張望着遠處突兀，光溜溜的山巒，有時機警的來回巡視，有時悠閒地邁步在這片綠色的世界。鳥兒來了，有體積瘦小的麻雀，有漂亮而討喜的喜鵲，有山丘里四處飛舞的布穀，還有那些知名或不知名的昆蟲和鳥兒也時常停留在這塊麥苗地里，眺望，沉思，啄食，仰望，最後離去。 這裡乾涸的時候仿佛一塊塊蒼老的肌膚，乾涸的起皮了，有時甚至會翻邊，夏日的時候這是常事，有時候整一個月都是這樣，最後就開裂的厲害，最厲害的時候麥苗都仿佛騰空而起。濕潤的時候也是有的，但總是短暫，那些清甜的雨水用最溫柔的仿佛滋養着這一片狼藉的麥地。一點一點滲透進最深處，最黑暗，最柔軟，也是最頑強的根部，一點點清洗着那布滿塵埃的葉脈，那些黃白色的塵土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恢復出它原本的容顏。 雨水清洗過後的麥葉綠的溫潤，如極品老玉的水頭，渾身都透着那麼一份溫潤與靈性，珍珠一樣晶瑩的水珠兒此時也調皮的在葉面上打着鞦韆，一顆一顆剔透的可以看穿世間一切的骯髒之地，也能純粹的沒有一絲玷污的神情。水珠里盛滿萬物生機勃勃的奧秘，圓潤的水珠在葉尖踮着腳尖跳起來舞蹈，風一吹就墜落在泥土中，陽光一來就飛舞着飄向雲的深處。 夏日除了乾涸之外還有泥石流的危險，這是每一個冬季的麥苗都要經歷的事情，只是有的平安無事，有的有驚無險，有的從此葬送在虎口，有的只遺留下它們存在的痕跡，有的露出半個身子在外頭，成為荒野中被遺忘的角落。泥沙裹着渾濁的雨水從山坡上翻滾着，奔跑着，一路無可匹敵的姿態，那些石頭夾雜着沙石停留的地方是麥苗葬身的地方，重生的地方，遺棄的地方，孤軍作戰的地方。 也許是因為生活環境的惡劣，前面所有的日子，麥苗都一個勁的生長，拚命的成長，只有茁壯成長的麥苗才能度過那冰冷的冬雪，嚴酷的春寒，無情的酷熱，乾旱，洪災。終於，不用再懼怕生命受到威脅，不用害怕災害的來臨之時，麥苗開花了，那些細碎的花骨朵兒齊溜溜的順着麥稈兒就探出了頭。
作者簡介
香兒，散文網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