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歡迎當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實資料,洗刷冤屈,終結網路霸凌。

澀澀.酸酸.甜甜的香甜(陳樹寧)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前往: 導覽搜尋
澀澀.酸酸.甜甜的香甜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澀澀.酸酸.甜甜的香甜》中國當代作家陳樹寧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澀澀.酸酸.甜甜的香甜

小區裡有幾株棗樹,還有一顆沙棗樹,一到五月,沙棗花便花香四溢。循着花香,走到沙棗樹下。在低垂的枝條,苔米的碎花叢中深吸一口,香極了,一股濃冽的甜香,沁人心脾,直衝腦海,頓時,我的心就陶醉在濃郁的馨香里。看着綠葉叢中,金黃色一簇簇或金鐘倒掛,或吹着喇叭細碎的小花,在馨香拂面的花氣里,在清風徐徐艷影搖曳的婆娑中,思緒也隨着沙棗花的馨香輕盈漂淌。

小時候,我們隊是從鐵路東,移建到鐵路西鹽鹼地的新庄子。春天到了,這裡沒有桃花紅,梨花白,更別說奼紫嫣紅,雍容華貴各種名貴的花。開的最多的就是沙棗花,聞得最多的也是這令人迷醉的沙棗花香。

沙棗樹是我們這兒最常見、最普通的一種樹,鹽鹼地、荒灘上、田埂邊、沙窩裡、渠壩上、房前屋後,到處都能見到它的影子。

它沒有楊柳的婆娑婀娜,婉約多姿,也沒有松柏的高大挺拔,威武雄壯,與這些樹相比,它有醜陋扭曲的虬枝,紫銅色皴裂的外表,顯得老氣橫秋,一點也不招人喜歡。然而,它像極了在西北風沙、乾旱、鹽鹼里生活的農民,頑強而堅忍,它散發的香氣,四處散播。

六七十年代,那是物質匱乏的年代,四五份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連牛羊牲畜也缺乏草料。於是,周末假期,放牧牛羊,就成了我們的專項任務,也是我們最喜愛的一種工作。帶上心愛的裝備,一根放羊棍,一個軍用水壺,一個小書包,裝上母親用鏊子烤的黑麵餅子,一本書,興高采烈趕着牛羊,向暖泉農場的曠野進發。

過了牛虻溝,有一片廣闊的鹽鹼草灘。這裡有成片沙棗樹林,也有孤立的一株,二株,三五成排的。

「大漠戈壁旁,五月偷偷香。」每當四、五月份,沙棗樹由灰白漸變到金黃色的小喇叭,小金鐘似的沙棗花花開,沙棗樹散發的馨香漸漸濃烈,鹽鹼地的野草也漸露青芽,牛羊最為喜歡。

這時候,爬上樹,用棍子打下一大片樹葉,牛羊撿拾咀嚼安靜了下來,便可以找一個可以靠坐的沙棗樹杈,讀我的小說《劍和浪》《抗日烽火》《英雄兒女傳》《保衛延安》《煙塵集》《李自成》。

有時餓了,啃干餅子,隨手摺一枝沙棗花,用手捋下那金鐘似的沙棗花,夾在餅子裡,就像麵包里加了火腿,立即食慾大增,澀澀的馨香,唇齒留香。此時,感覺天地,自然和眼前的一切都是我的,無比的舒服愜意和幸福

八九月份,沙棗、酸棗漸次成熟。打沙棗、打酸棗更是心心念念的事。

小孩子,總是厭惡一成不變的日子,喜歡探索新奇。周末、暑假,暖泉火車站及周邊年齡和我們相仿的,就會成群結隊,拿着杆子,背着書包,甚至是蛇皮袋,來一次遠行,就像今天的外出旅行。去暖泉農場的沙棗林打沙棗,或到賀蘭山下的亂石坡上摘酸棗。

走得早的,離得近的,過了牛虻溝,就有沙棗林。走的吃的,離得遠的,就要到更遠的九連、十二連去。

因為年年來,知道那些樹的沙棗大,好吃。會爬樹的男孩子,先選樹,看樹型,看沙棗的顏色,樹上的沙棗果結的多少,打下的沙棗,女孩子在樹下撿拾,也有帶塑料布的,鋪在沙棗樹下,接打下來的沙棗,更有膽大和男孩子一樣爬樹厲害的,蹭蹭爬上樹,選挑最好沙棗,先滿足自己的味蕾,裝滿自己的衣兜,比如說:大的、帶斑的、成熟的沙棗,雖然有點乾澀,但肉多,核利,後味略甜。急得下面的夥伴大喊:「快折一枝,扔下來。」引得眾呼,驚叫:「這棵樹的沙棗真好吃!」這時,喊叫聲,嬉笑聲,傳遍整個樹林。最好吃的沙棗,當然是初冬,霜殺了沙棗,有一點水分,最為甜香,可惜並不多的。

打回來的沙棗,青綠的,沒有完全成熟的,拿來餵豬,餘下的一部分曬在房頂,做農閒時的臨食。

九十年代,西北防護林建設,需要耐旱植物的種子,飛機撒播。學校秋季勤工儉學,上交沙棗胡(核),那時,能吃上水果了,沙棗,也就不再是兒童們的稀罕物了。

酸棗秋果確實佳,裸枝鐵杈慢開。不與葵花爭秋色,卻耐乾旱貧瘠家。這時對酸棗的形象讚美。

酸棗,是那時我們能吃到的最美味,最廉價的水果。因為本地基本不種植水果,只有暖泉火車站的商店裡,才有蘋果、梨、杏、桃,且分季節買,大多吃商品糧的才吃得起,農村的孩子,只有聞聞的份。

而酸棗,則不需花一分錢。只要季節到,只需腳力好,不怕走遠路,就可以得到。

打酸棗則不同,只有秋冬季節,然而路途要遠得多,需過了第二農場渠,年齡太小是走不到的。

酸棗樹像大多數灌生的植物一樣,矮小、不挺秀,土不拉幾的。生長在乾旱荒涼的地方,因為缺水,是無法用油綠、青翠、蔥鬱等字詞來形容它的。橢圓細小的葉子,那種說不出的滄桑似的灰綠,葉面上有淺淺的一層蠟質油脂,不亮眼也不乖張。都是大西北乾旱少雨、晝夜溫差較大、風沙肆虐、炎炎烈日的自然環境所賜,然而,它把根深深的扎進,乾旱堅硬而乾燥、冷漠的亂石崗,荒漠中,頑強的生長。

金山鄉山坡下的亂石崗,小沙包上,野生的酸棗樹,長得不高,稀稀疏疏的散落其間,刺蓬的樹冠,葉子已被風抖落,酸棗伶仃掛在枝頭上。

因為,酸棗的刺堅硬,往往扎傷了手,也或沙包上沙爬爬(蜥蜴)蛇較多,常常驚得女孩子,大呼小叫,也讓人心驚肉跳。又因為,野生的酸棗難成林,所以,東奔西跑大半天,才能摘到一書包。

走近看,掛在虬枝上的酸棗,七零八落的,但,那果實實在誘人,像紅寶石又像紅瑪瑙,紫紅的外皮,包裹着酸甜的果肉,還沒入口,便口內生津,酸到牙。起先是囫圇吞棗,幾十顆過後,只吃果肉,舔漱果核,讓果核在口中多停留,那酸甜的回味,綿長酸爽,美妙極了!幸福極了!手扎破,胳膊劃傷,那些爬蟲,早丟到九霄雲外去了。帶着自己親手摘到果實回家,或裝一兜到學校,與家人同學分享,心裡感到無比的幸福和自豪。

沙棗樹,酸棗樹,這是大自然給乾旱,貧瘠地區最好的饋贈。它們不懼貧瘠乾旱,抗風沙耐鹽鹼。渾身散發着自然氣息,豪爽,灑脫,平凡而偉大,頑強執着紮根地下。沙棗的澀,酸棗的酸,甜,如同人生的三味茶:少年的青澀,青年的酸爽,到如今即將步入老年的醇厚甘甜,就像那些澀澀、酸酸、甜甜的香,是我一生最幸福,最美好的記憶[1]

作者簡介

陳樹寧,工作三十四年,中學高級教師,現在寧夏賀蘭縣第四中學任教語文,專業論文多篇獲區市一二等獎。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