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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愛自相隨(田大勇)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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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愛自相隨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淺愛自相隨》中國當代作家田大勇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淺愛自相隨

大姐偶有小恙,女兒為鼓勵她多運動,專門買了一條秋田犬,陪伴在大姐身邊。於是,每個清晨日落,總看見她牽着愛犬虎子四處溜達的身影,穿里弄街堂,看綠樹鮮花,與鄰人家長里短,愛犬成了最忠實的陪伴、最貼心的依靠。

漸漸地,虎子成了大姐除女兒以外最重要的話題。每每閒時聊天的時候,第一句就是「我家虎子今天又調皮了」,「虎子晚上睡覺不老實,走來走去」,「虎子很乖很聽話,不挑食」,仿佛虎子就是她心中談不盡的內容,談不完的故事,談話間總流露出一臉的幸福與笑意。吃飯的時候,大姐總是順手把剩下的骨頭細心地包好,笑着解釋,「帶給我家虎子吃」。看着她快樂的樣子,我們也打心眼裡感到高興。

生活總離不開色彩的點綴,就如同虎子對大姐的陪伴一樣。想想也是,一個空洞的房間,總需要添一盆花,掛上一幅畫,擺上幾本書,放上幾樣桌件,才顯得有生活的氣息與家的味道。有一條溫柔的狗左右不離地陪在主人的身邊,搖頭晃腦,跟前尾後,不時來兩聲高昂的叫聲,枯燥的空氣立即顯得明麗生氣,單調的生活立刻波光粼粼起來。狗給了人以溫柔,給了生活以溫情。

在鄉村,狗是尋常動物。從村頭到村尾,幾乎家家戶戶的門口或樹底下,或臥或立着一條狗,黃的、黑的、白的是最常見的,大都體型健壯,滿身陽剛,絕少城市裡那種小巧玲瓏的哈巴狗的模樣。總是用着警惕的眼光看着周圍的一切,忠實地履行着看家護院的職責,哪怕是一隻鳥飛過,都要追上去狂吠幾聲,直到不見鳥的蹤影,才肯悻悻地回到原處。偶而有生人出現在村子裡,一隻狗便接着一隻狗地跟着叫起來,一陣接一陣,吠聲此起彼伏。直到有村里人聞聲出來呵斥一番,迎進客人,狗聲才慢慢消停、恢復平靜。因為有狗的看護,村子裡總是一片祥和安寧,鮮見多少諸如雞鳴狗盜不愉快的事發生。

狗是我貼心的少時玩伴,伴我一起走過了最美好的時光。無論走到哪裡,狗總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我在河裡游泳,它就在岸邊坐着靜靜地望着我與夥伴們快樂的嬉戲;我去放牛割草,它就在草叢中鑽來鑽去,在我身邊快樂地玩耍;我上學的時候,它就站在小山坡上目送我遠去;放學歸來,遠遠地便看到它搖着尾巴迎接我回家;我睡覺的時候,它就在床邊就地一趴,陪着我靜靜進入甜美的夢鄉。直到現在,無數次在我的夢中,都出現少時與狗一起玩耍的記憶,與狗一起在陽光里嬉戲,在風雨中奔跑,在雪地里打滾,快樂的笑聲在山谷中傳得很遠很遠。

那時候,家裡十分貧窮,狗自然難得有好的養護。大部分的時間,狗都是吃一些我們剩菜剩飯聊自算作一頓,飯菜不豐裕的日子,就只能給它幾個地瓜之類的粗糧勉強填飽肚子,但狗大都不嫌棄,徑自低頭津津有味吃完,甚至連碗都要細心地舔上幾遍,才心滿意足地離開。逢年過節的時候,能為狗留下幾個骨頭,那就是最奢侈的大餐了。在吃不飽的日子,狗會去抓上幾隻麻雀、蚱蜢、青蛙來填肚子,在鄉村是常見的事。儘管貧窮,但狗從來與我們不離不棄,無論風雨與否,一直與我們一起守着這個不富裕、但溫暖的家。

最讓人難忘的,是狗追逐獵物的經歷。在七月小麥開鐮收穫的時候,正是野雞出沒的日子,野雞大都喜歡在深深的麥叢中做窩生蛋,借着厚厚的麥浪掩護自己,又可以輕鬆獲取豐富的食物,但這一切都逃不過狗的眼睛。在捕捉獵物的時候,狗會儘量縮小自己的動作,弓腰低頭,悄無聲息地在密密的麥子中間穿行,慢慢地靠近覓食中的野雞。當野雞驚動飛起的那一刻,狗便以迅猛不及掩耳之勢撲過去,以一個完美的曲線快速騰起、撲掉、咬住,就如同一個舞蹈演員在舞台行如流水的跳躍、旋轉一樣,嫻熟、流暢而美不可言。當我們還沒有回過神來,狗便將的獵物輕輕地放在母親的身旁,興奮地搖頭尾巴,向家人的邀功請賞。

兔子更狡猾,更難以捕獲,但似乎難不倒狗狗。物草豐美的秋天,正是狗尋找獵物的絕佳季節。狗大都隨着我們來到田邊地頭,一旦嗅到有兔子的味道,立馬興奮的叫起來,受驚的兔子大都立即從隱蔽處跑出來,逃向更安全的地方。狗立馬如同離弦之箭一樣迅猛地緊追上去,絲毫不給兔子以喘息的機會,一場生死追逐戰就是秋高氣爽的田野里展開。大部分的結局往往是兔子成為狗的戰利品而告終,而這些戰利品大都成為我們的盤中美味,而狗能得到的獎賞大都是些骨頭或者湯水,但狗似乎沒有怨言,樂於享受這一切。這種無私的遷讓、這種最溫情的捨棄,總讓人從內心深處不由得升騰起一種長長的溫暖,這種溫暖是經歷過無數個苦難歲月的我們無法忘懷的。人生難得有這種好友,這大約為什麼我們經年以後,依然記得它、想起它的原因吧。

在家裡,與狗最親的是母親,狗最依戀的也是母親。因為它是母親從一個肉嘟嘟的巴掌大的小不點一手養大的,一瓢湯一碗飯地,終於餵成了雄姿英發的大狗。閒的時候,狗總是緊挨着母親躺在身邊,母親也會放下手中的活計,就像照顧自己的孩子一樣,為它撓癢、理毛,甚至掰開它的嘴,為它剔牙,而狗也總是一幅很享受地樣子,微閉着眼睛,理所當然地享受着一切。狗成了母親的「小跟班」,無論是屋裡屋外、下地勞作,還是走親看友,狗總是寸步不離地跟在後面。母親也似乎習慣了狗天長地久的陪伴,一旦發現狗不在身邊,就大聲喊道「狗狗,你上哪兒去了?」與此同時,狗就像一個調皮的孩子一樣,一顛顛的,搖着尾巴趕緊跑過來。母親總是笑着說,「狗有時候比兒子還親,它能做到的很多事,連兒子都不能做到。」此時此刻,多少讓我們有些汗顏。

日子總是像從指尖流過的細沙,在不經意間悄然滑落。當我們一一離家以後,家園日漸稀落,只有母親一人獨守老屋,依然與狗相依為伴。每每看到晨昏中,母親蹣跚佝僂的背影后,那條壯碩的狗緊緊跟隨在後面,內心總涌動着一種穿越時空與歲月溫暖,一種穿越心靈的久久感動。相伴的日子,有時候並不需要那麼濃烈,那麼甘甜,那麼芬芳四溢,但它給我的,卻是那麼的真,那麼的讓人心動,那麼的久長。

但願多年後,我一回頭,那隻狗還在。 [1]

作者簡介

田大勇,湖北黃岡人,1979年12月生。以新聞寫作見長。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