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愛是清醒的(帕男)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母愛是清醒的》是中國當代作家帕男的散文。
作品欣賞
母愛是清醒的
要不是老婆在藝術職業學院的同學教學用彝劇視頻資料,我真的可能一輩子錯過了《瘋娘》這部作品。我用了整個中午的時間去看大型無場次彝劇《瘋娘》和它的原作。
其實,2007年我就開始接觸《瘋娘》,我州藝術劇院排演的《瘋娘》要去參加在山西大同舉辦的全國首屆少數民族戲劇會演,作為當地媒體負責人好像是責無旁貸的給予了關注,整整做了四個版面,看似熱熱鬧鬧。然後這種熱鬧卻是被動的,而且在是沒有看過演出過的彝劇和原創作品的前提下,充其量算是「圍觀」。
兩年後調任州文化局,班子分工讓我抓藝術生產,只是不久後就被派往了萬德鄉掛職,而且一去就是兩年,兩年後又調我到了州文聯。兩年間,《瘋娘》的幾次演出都錯過了,反反覆覆聽到的一些好評,也當了耳邊風。
我對文學藝術,首先我不是葉公好龍,真的而且從骨子裡就喜歡,其次我對文學藝術從不「功利」,它不可能成為我養家活口的工具。純粹的喜歡,對好的作品當然趨之若鶩。
如果錯過了《瘋娘》,也就錯過這一次深深的感動。
不論看彝劇《瘋娘》,還是讀原創的《瘋娘》,我的眼眶都是濕潤的,真不是為表演,也不為作者的文筆。《瘋娘》本來就沒有故事,也沒有跌宕起伏的情節。也許就因為沒有故事和簡單情節,讓作者的訴說變得那麼清澈、一塵不染,也才讓我感動得飽含熱淚。
瘋娘可以瘋到只會傻笑、隨地小便,瘋娘可以瘋到豬草稻子不分,但她分得清骨肉,在兒子受到欺負時,她會奮不顧身,最後僅為滿足兒子「好甜」的幾個山桃,這簡直就是微不足道的小小願望而葬身懸崖。
在這裡,再說母愛偉大就已顯得俗套了,我寧可願意用作者的一句話:我明白這就是母愛,即使神志不清,母愛也是清醒的......
我比原創作者樹兒要幸運多了,我生長在湘南,他生在鄂西州的恩施,大同小異的地理自然,又都是少數民族地區,貧困是整個生活的乃至生命的「主題」。我可以不用半點力氣去想像,樹兒的苦有多麼不堪,更何況還攤上一個殘缺不全的家庭。我在鄂西北的十堰市工作過兩年,對大巴山區的百姓之苦可以說了如指掌。
其實,不管在哪,農村都有類似樹兒他家一樣的「瘋娘」、「瞎娘」、「聾娘」、「跛娘」,都有樹兒家一樣的坎坷遭遇,作品真正觸動我的是讓我想到了我媽前些天打來電話,叫我有時間回去看看她。是呀,早就該了,已經多年了,就因為一直在不斷的「變數」中,等待成為了我虧欠母親的藉口。
當然,更勾起了些陳年往事,當年村里僅僅是個寡婦的兒子,我少年時的夥伴,讀書時常常被我們孤立,被同學們嘲笑,被辱罵,被追打......後來他考上了農校,當了鄉長等等。等我們都各自長大懂得了這人世間的很多,可到如今都還沒有一次機會,說說那些日子對他的抱歉。
還有村裡的死了多年的瞎子婆,年輕漂亮的她就因為雙目失明,嫁給了獨眼的「乾子寶」,並生下了一雙兒女。家庭的窮困不言而喻,窮也罷了,那時候大家都窮,最不該的是欺人家殘疾,一雙健全的孩子也受盡同齡孩子的歧視、排斥、侮辱。但瞎子婆的母愛格外溫暖,她心底肯定要比一般的母親都更加光明。吃不飽的那些年,村里人總能看到她和衣泡在村外的魚塘里,摸些螺螄、蚌殼拿回家供全家人充飢。
村里還有一個女孩,就因為比別人傻了些,就被轉「嫁」了四五次,其命運不堪,不忍敘述。前些年回家,才聽母親說,女孩總算固定了一個婆家......
其實,我的生活中一直都有這些「瘋娘」的背影,也一直在讀着瘋娘的苦難人生。一個人,應該最不怕的是苦難,而是怕的是遭遇人與人之間的虛偽。
一個人能收穫真愛該是多大的幸福。
作者簡介
帕男,原名吳玉華,瑤族,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楚雄州文聯副主席、雲南省報告文學學會副會長、雲南省網絡作家協會副主席、楚雄州網絡作家協會主席、省文聯委員。
參考資料
- ↑ [中國作家網 (chinawriter.com.cn)中國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