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愛無界(異鄉的雲)
《母愛無界》是中國當代作家異鄉的雲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母愛無界
剛到新單位報到時,一條黑白相間的狗兒立在門口,朝我張嘴狂叫,大有猛撲過來的架勢。「走開!」在戰友小李的驅趕下,狗兒夾着尾巴跑開了,嘴裡發出只有它自己才懂的聲音,充滿了無奈和不服。
小李是單位的炊事員,他告訴我,5年前的一天早晨,他去門外倒垃圾,在路邊看見了這條狗兒,當時已經奄奄一息,見狗兒可憐,他便將狗兒抱回了營區,經過一段時間療養,狗兒竟奇蹟般地好了起來。從此,這條狗兒便在中隊安家落戶,甚至每天與小李形影不離,小李還為狗兒取了個名字:「小花」。
或許是愛狗的原故,雖然小花對我不太友善,但我還是想方設法討它的喜歡。我每天會將大家吃剩的飯菜倒進它的盆中,有時還會到附近的市場去買幾斤動物內臟煮了餵給它。狗是一種極通人性的動物,你對它好,它自然會以另外一種方式回報你。因此,每次見到我的時候,小花總是將尾巴搖成一道道漂亮的弧線,或者在我身旁不停地打滾,給我枯燥的生活增添了不少情趣。
因為工作的原因,我到外省出差,一個月後才回到單位。小李告訴我,小花正在狗圈生小狗。我趕忙向狗圈跑去,看見小花正在為一隻剛剛出生的小狗舔身上的污物,首先從鼻子開始,接着是眼睛、耳朵、頭部,最後到四肢,半個小時後,第一隻小狗身上的污物已被小花舔得乾乾淨淨。我注意到,小花在為小狗舔污物的時候,眼光中始終充滿了柔情和愛意,雖然生產的痛苦一刻也沒有減少,但它始終沒有停止舌頭的動作。第二隻、第三隻……當小花為第九隻小狗舔完身上的污物後,已到了晚上九點多鐘。我們為小花端來一盆早已準備好的食物,哪知小花只是聞了一下,便又將鼻子伸向了小狗處,聞聞這隻、嗅嗅那隻,然後將乳房向小狗靠近開始餵奶。
接下來的日子,小花每天躺在小狗的身邊,即使我們為它端來食物,它也是在一陣狼吞虎咽後,很快便回到小狗的身邊躺下。為不壓傷小狗,小花先將四肢踩在沒有小狗的地方,然後使背部着地,再挪動身體向小狗靠近,其細心地程度,並不亞於一個母親為嬰兒換尿布。
在小花細心地呵護下,小狗一天天長大,當它們能下地跑動的時候,小花便將它們帶到院子裡。為逗小狗們開心,小花便平躺在地上,任小狗們爬上它的身體撒嬌、嬉鬧。此時,小花咧着嘴,臉上洋溢着笑,充盈着幸福。
悲劇發生在一個午後,戰友小張將中隊的警犬「黑斯」牽到小院洗澡,就在小張將「黑斯」拴住去上廁所後,「黑斯」掙脫了鐵鏈,向小花發起了猛烈攻擊。當我們趕到小院的時候,看到了一幅震驚的場面:小花兩隻前腳伏在牆角的地面,猙獰的爪子在水泥地面上留下了幾道血印,臉上露出痛苦且驚恐的表情,背部已被撕掉碗大的一塊皮,鮮血正從傷口處緩緩汩出,早已染紅了地面,身體下九隻可愛的小狗還在爭先恐後地吃奶。小張告訴我們,他聽到狗叫聲後便立即趕了過來,看見「黑斯」正在撕咬小花的後背,而小花一動不動地護住身下的小狗,任「黑斯」進攻。牽走了「黑斯」,我們查看小花的傷情,因為傷得太重且流血過多,小花已經奄奄一息,最終在我們含淚的目光中停止了呼吸。
母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愛,在母愛的世界里,是沒有任何界限的,即使是一隻狗,也能將它演繹得如此淋漓盡致。[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