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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修的補白之美(武瑛)

歐陽修的補白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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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修的補白之美》中國當代作家武瑛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歐陽修的補白之美

人生就像一葉在江河中漂流的扁舟,沒有誰會一帆風順。只是有的人在人生低谷,會把暗礁、險灘與波浪,用一種逍遙的方式對待,並做出一番偉業,成為點綴人生的補白。

歐陽修就是這樣的人。

這大約與他的人生境遇有關。他幼年喪父,家境貧寒。母親帶着他投奔叔父歐陽曄,歐陽曄在湖北隨州做推官,但他的生活也不寬裕,貧窮的生活養成了歐陽修樂觀豁達的性格。

歐陽修的母親是個重視教育的大家閨秀,她每天用荻杆作筆,沙灘作紙,教歐陽修寫字學習,成就了畫荻教子的典故。

歐陽修是一個聰明勤奮酷愛讀書的孩子,往往書還沒抄完,就已能背誦。少年時偶得一本《昌黎先生文集》愛不失手。還在少年時,就寫文章老道似成人。歐陽曄每看歐陽修寫的文章,就高興不已,似乎看到了振興家族的希望,就預言:他日必聞名於天下。

歐陽修儘管學業優秀,但前兩次的科舉考試失利落榜,第三次考試「連中二元」,這讓年輕的歐陽修志得意滿,深信自己在最重要的殿試中,能中狀元。就私下做了一件狀元袍子,但主考官晏殊等人,為了挫傷他的鋒芒,促其日後進步,只唱他為十四名,儘管如此,歐陽修仍成為名噪一時的青年才俊,被授任將仕郎,試秘書省校書郎,沖任洛陽留推官,成為朝野上下看好的官場啟明星。

他的第一任領導是錢惟演,對歐陽修厚愛有加,不但不讓他干零碎的公務,還支持他遊山玩水,喝酒吟詩,放浪逍遙。有一次大雪封山,歐陽修困在山中,錢惟演派廚子進山做飯,還讓歌妓陪着賞雪吟詩。歐陽修在神仙一般的逍遙中,琢磨創作。

這種逍遙日子,隨着錢惟演的離去而結束,日後他寫詩:曾是洛陽花下客,野芳雖晚不須嗟。對那段逍遙日子懷念不已。

歐陽修的樂觀與逍遙不但在人生的順境中,更在人生的低谷時,他給自己定的人生座右銘是:座上客常滿,樽中酒不空。奉行「順時取譽」和「卓然自立」的人生信條。

三十歲那年,年輕氣盛的他替摯友范仲淹鳴不平,寫了一篇《與高司諫書》的文章,「發於極憤而切責之」,惹惱了權貴,被貶為夷陵縣令。

夷陵是個「縣樓朝見虎,官舍夜聞呺」的偏僻小縣。起初他心灰意冷,但他母親寬慰他:在朝廷做一個有擔當與正義的官吏,遭貶流放是很正常的事情。很快,他調整心態,又樂觀逍遙起來。他把自己的住所提名為「至喜堂」,意為「既至而後喜也」。在辦完公務後,又遊山玩水,喝酒會友,寫下了大量遊記,如:《夷陵九詠》、《峽州至喜亭記》、《黃楊樹子賦》等作品。留下「西陵山水天下佳」、「惟有山川為勝絕、寄人堪作畫圖夸」等佳句,其中《戲答元珍》膾炙人口:

西峽江口摘紅梅,

爭勸行人把一杯,

須信春風無遠近,

維舟處處有花開。

又寫了大量政論文章,如《本論》、《春秋論》、《原弊》等。許多人慕名造訪,「詩人同登舟,去訪歐陽修;修已知道你,你還不知修(羞)。」歐陽修和詩朋好友在教學相長中,提出文章要有社會性和思想性,「言之無文,行之不遠」,以及文章與個人品質相關聯等理論,開啟了文學事業的高峰。清袁枚在《隨園詩話》中這樣評價歐陽修:廬陵事業起夷陵,眼界原從閱歷增.

公元1043年4月,在宰相兼樞密使晏殊舉薦下,歐陽修調任京城知諫院諫官,任右正言、知制誥,他心情無比愉悅,想大刀闊斧地幹事業。參與范仲淹等人的政治革新,卻遭到守舊派的阻撓,編造出「甥女案」,使他名聲受損,被貶至滁州。

在京城只呆了短短兩年多。

仕途的崎嶇並沒有使他喪失銳氣,而用逍遙的態度,過着神仙一樣的生活。

滁州群山環抱,偏僻閉塞,是個「舟車商賈,四方賓客之所不至」的小城。他一邊用山餚野蔬,魚藕雞豚,奉養老母,一邊又遊山玩水,「為學之外,有山水琴酒之適」,每有閒暇,就「信馬尋春踏雪泥,醉中山水弄清輝。野僧不用相迎送,乘興閒來興盡歸。」逍遙、散淡、愜意。「文章太守,揮毫萬字,一飲千盅。行樂直須年少,尊前看取衰翁。」曠達、豪放、自信、灑脫。

「百囀千聲隨意移,山花紅紫樹高低。始知鎖向金籠聽,不及林間自在啼。」他像一隻飛出精美牢籠的鳥兒,在滁州的山水間,「日與滁人仰而望山,俯而聽泉,掇幽芳而蔭喬木」「疏泉鑿石,闢地以為亭」。寫出千古絕唱《醉翁亭記》,「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滁州因《醉翁亭記》而名聞天下。

在逍遙中,他忘記了朝廷的勾心鬥角,忘記了遭遇不平的憤懣。

不知不覺間過了十二年!

再次進京時,他被擢升為參知政事,進封開國公,成了朝廷的重臣。但是他已經習慣了喝酒吟詩逍遙自在的生活,不願在朝廷為官,再三請求朝廷外調,但朝廷一直不應允,直到公元1071年。

離開了官場,就像離開了污濁的空氣一樣,讓他自由地呼吸,自由地言論,自由地喝酒,自由地彈琴,自由地下棋,自由地愛自己所愛。

這在別人眼裡卻是無聊與無用。但他覺得再沒有比讀書更讓人愜意的事情,再沒有讓他喝着酒吟着詩更讓人快慰的事情了,再沒有比他到處遊蕩然後寫文章抒懷更讓人酣暢淋漓的事情了。

他為自己取雅號六一居士,一書一棋一酒一琴一金石一老翁,在他的草堂里,他沉醉在書棋酒琴里,愜意逍遙地生活。

在逍遙中,將數十年來收集的金石碑刻加以整理,編成《集古錄》。又將記錄朝廷軼聞趣事的隨筆整理成書,名為《歸田錄》,又寫下了一部新作《六一詩話》,記錄了詩壇的軼聞掌故。

他整天樂呵呵地,不像包拯,非要虎着一張臉,嚴肅得讓人寒磣;不像范仲淹,一生都在「先天下之憂而憂」中渡過;不像王安石,總在政治是非中煎熬。他的蹤跡所旅之處,便是筆墨所寫之文。那些尋幽探古之處,皆因他的詩篇而聞名後世,人生的補白之美,是他所始料不及的。 [1]

作者簡介

武瑛,女,七零後,甘肅靜寧縣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