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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用生命寫詩的老人(薛有慶)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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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用生命寫詩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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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用生命寫詩的老人》中國當代作家薛有慶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杜甫---用生命寫詩的老人

«登高» 大約是杜甫五十六歲所寫,是他晚期的詩作。時光飛逝,此時的詩人已近暮年。回首杜甫,坎坷一生。少年讀書時的天真無邪,壯年漫遊時的浪漫瀟灑,長安求仕的蹉跎時光,數度為官的宦海沉浮,戰亂逃命的膽戰心驚,以及漂泊西南的遊子之思。無限滄桑,萬千感慨,凝結成了這首「天下第一律詩」的曠世之作。

生於官宦之家,飽受儒家傳統思想薰陶的杜甫,一生也難棄強烈的政治性和民族使命感,這一點從降生那一刻就已註定,這是詩人的宿命。如同屈原一樣,即使「位卑也未敢忘國憂」。一方面中唐社會政治腐朽,奸臣當權。李林甫「野無遺賢」的謊言,犧牲了包括杜甫在內的多少士子的大好前途?

一個知識分子人格得不到尊重的時代,註定是一個走向腐朽的時代。另一方面詩人總是率性而為,任性不羈,說辭官就辭官。又不會柴米油鹽,不通經營之道,物質生活一地雞毛,一片狼藉。這一切都註定了晚年的漂泊之苦。堂堂名門之後,儒學大家,竟然到了餓死孩子的地步,自己甚至也因為飢餓過度,一頓飽食而亡。可憐大詩人的生活如此艱難!可嘆他又是一個純粹為精神而活的人!

國家不幸詩家幸,官場失意詩界留名。杜甫用生命寫作,將自己一路走來,待人接物,遊蹤行跡,所見所聞,喜怒哀樂,全用詩歌的形式記錄描摹,為後人留下了寶貴的史詩財富。

面對兵荒馬亂的社會,詩人的內心經歷了怎樣的煎熬,經受了何等的屈辱?有怎樣的境遇?又有怎樣的感受?感悟《登高》,會發現詩人的家國之恨,身世之苦在此得以總爆發。詩人對生活社會生命的感慨,蘊含於這五十六個字中,可謂筆力千鈞,字字含血,句句含淚。

前兩句中,抓住十四個字,抒發六種景色,「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感知詩人眼中之景,飽含着無限悲苦。周圍環境的描寫,何嘗不讓人感受到詩人的愁情?疾風,秋風之凜冽,刺骨,滲入詩人衣衫單薄的多病之軀,該是多麼難以忍受。被寒風凍得瑟瑟發抖的詩人,在秋風中無助的徘徊着。仰頭望天,卻沒有天高任鳥飛的豪情,那是屬於年輕人的歷練。而今多病年邁的詩人,最需要的是一個溫暖的港灣,讓他足以衣食無憂,安度晚年,寫出更多快樂的詩篇來。仰望蘷州的天空,空曠開闊,天高雲淡,此背景下的詩人又是何等的渺小。舉目無親,誰在意詩人留下的淚?異鄉流浪,誰注意過詩人的存在?

茫茫寰宇中,詩人孤獨的彳亍着,耳畔猿猴的長嘯,那般哀婉淒清,似乎在為生命將終的詩人唱着輓歌。周圍一片寂靜,除了幾隻猿猴在秋風中歌唱。舉目無親,異鄉為客,生命將終,猿猴的哀嘆,又何嘗不是對詩人最後的挽留?小說《老人與海》中,桑迪亞哥老人,可以與半條死魚對話,此時的杜老先生,似乎也與幾隻猿猴心有靈犀。

渚清沙白,多麼美麗的江畔風光。它可以是浪漫情侶沙灘漫步的勝地,也可以是青春少年水邊嬉戲的佳處。而詩人眼中,這卻是一種嘲諷。不管是盤旋的鳥兒,還是徘徊的詩人,都是這旖旎風光中的孤獨者,離群者,落單者。美麗的風景,只是給那些春風得意者錦上添花,對於失意惆悵者,又怎能不是撥痛傷口的芒刺?「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與「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是兩種不同的人生況味,完全迥異的人生境界。

首聯十四個字,集中了六幅有內涵的畫面,讓人不得不驚嘆唐詩的凝鍊之美,驚嘆杜老「讀書破萬卷」的神來之筆。

頷聯寫景再次盪開一筆,意境愈加壯闊,蒼涼,渾然。「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落木」緣於「木葉」,緣於木的乾燥,枯黃的質感,「落木」並非是天空中紛紛揚揚落下漫天的木頭,讀詩是需要想象與領悟,不能用一是一,二是二的刻板思維,我再次被詩人用語的奇絕所震驚,詩人的世界多麼奇妙!江邊無邊無際的漫山遍野的秋葉紛紛飄落,乾枯蕭瑟的秋葉,葉落歸根,這是自然的規律,生命的輪迴,誰又能擺脫得了衰老與死神的眷顧?生命將盡的詩人,眼見到自然界植物凋零,應是唏噓不已啊!再俯視腳下滾滾長江東流水,一眼望不到盡頭,長江的雄壯氣勢,宇宙的永恆長久,讓詩人更加感到人生的短促。沒等實現「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的理想,就垂垂老矣;未得報效祖國,已「鬢髮繁霜」。「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蘇子也發出過如此感嘆。然而,詩人卻不知自己的身後事,一千四百首作品,讓他成為最多產的詩人之一,其詩為後人所膜拜。千古不朽的詩句,被世世代代的中國人所銘記。為他贏得了身後名,倘若杜老泉下有知,也該些許寬慰了吧!

後兩聯更是直抒胸臆,「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九九重陽,中國人的習俗是團聚親人,登高望遠。眼前的杜老卻長久地客居千里之外的異鄉,又在晚年,拖着多病之軀,獨自登高,詩人的孤獨可想而知。邁着蹣跚的步履,艱難的前行。一息尚存的詩人,在長江邊上,高處遠眺,或許他會想念失散的親朋,或許他希望有位摯友能陪他共度重陽,共賞秋光。或許他會想起昔日亦師亦友的李太白,一起「醉眠秋共被,攜手日同行」的愜意,或許他會憶起「放浪齊趙間,裘馬頗清狂」的灑脫,,然而,對於現實中的詩人,這都是天方夜譚,過眼雲煙。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如此境遇,依然關心國事,保持着一個知識分子最後的良知。「世人熙熙,皆為利來,世人攘攘,皆為利往」,而詩人卻活在自己構築的精神城堡里,維護着自己內心的純淨與自尊,始終不忘憂國運,嘆民生。與社會法則格格不入,與大眾人格大相徑庭的他,單純而執着地堅守着自己的理想。我仿佛看到了在瑟瑟秋風中一匹烈馬,瘦骨嶙嶙,傷痕累累,血跡斑斑,在夕陽下哀鳴,將死於槽櫪之間,我似乎聽到了千里馬的哀鳴——我的心,我的心,你去了哪裡?情已至此,若能一醉方休,或許會銷解萬古之愁。然而經濟或身體原因,連濁酒都不得已而停杯。杜甫也是一個嗜酒如命者,常在狂歌中痛飲,在痛飲中快意人生,如「濁醪誰造汝,一酌散千憂」《落日》,「沉飲聊自遣,放歌破愁絕」《赴奉先縣詠懷五百字》,如今連大醉一場都不可,如此深重的悲情又無法宣洩排遣,如此複雜的情結卻找不到疏散的出口,可想詩人胸中的塊壘又是何等的難以殘喘?

臨末,未了,無奈之下,只能仰天一聲長嘆: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ref個人圖書館網</ref>

作者簡介

薛有慶,女,陝西禮泉一中語文教師。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