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歡迎當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實資料,洗刷冤屈,終結網路霸凌。

李白《古風·其八》賞析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前往: 導覽搜尋

李白

古風·其八》唐李白。[1]

原文

咸陽二三月,宮柳黃金枝。

綠幘誰家子,賣珠輕薄兒。

日暮醉酒歸,白馬驕且馳。

意氣人所仰,冶遊方及時。

子云不曉事,晚獻長楊辭。

賦達身已老,草玄鬢若絲。

投閣良可嘆,但為此輩嗤。

天祿閣日影斑駁。卷帙浩繁的經史子集累聚起宮廷的文化格局,也逼仄着御用文人的心境。揚雄白髮蒼蒼,用乾澀的目光校對着枯燥的稿箋。文字中也隱匿着陰謀。身為校書郎,揚雄不能悟透殺機。當以「符命」篡位的王莽一改往日的恭順謙和,於剛剛坐穩的龍座上扔下他誅殺獻符者的第一道詔書,禍患就殃及了這位歷仕成、哀、平帝三朝的老學究,揚雄別無去路,只能縱身投閣。

揚雄和司馬相如實在有太多的相似之處。他們精於文辭,都是漢賦的大師;滋養他們文化人格的所在,都是靈秀的巴山蜀水;甚至連二人的生理缺陷也驚人的一致:他們都患有較嚴重的口吃,「不能劇談」,因而都「默而好深沉之思」。少年時代,揚雄就博覽群書,才華橫溢,也許是年輕氣盛,他對投江而死的屈原頗不以為然,他樂觀地認為:「君子得時則大行,不得時則龍蛇。」(《漢書·揚雄傳》)為了進一步闡釋其觀點,揚雄還調動他敏銳的才思,寫了一篇洋洋灑灑的《反離騷》。「惟天軌之不辟兮,何純潔而離傷?」他為屈原掬一把同情淚,又充滿信心地憧憬着自己的前程,他相信,「天軌」會為他而開。

於是便有了辭情華麗、鋪陳熱烈的《羽獵賦》《長楊賦》。揚雄不惜殫精竭慮,把帝王畋獵的盛況和漢朝國力的強大用靡麗的句式、優美的辭藻渲染得淋漓盡致,同時在華章大賦之下,又暗含着委婉的諷諫和深深的憂患。最終,揚雄得到了漢成帝的賞識,但賞識的只是他的辭賦本身,對於內中的諷諫之語成帝卻不屑一顧,確切地說是不願一顧。而這時的揚雄,則被套上了御用文人的桎梏,他只能歌功頌德,只能偽飾逢迎。御用文人沒有獨立的人格,皇帝的笑容便是一篇辭賦的中心。面對逐漸喪失的語言自由,揚雄再次想到屈原,但這時已缺少了少年的狂放,多了行路維艱的沉重。「惟天軌之不辟兮,何純潔而離傷?」揚雄開始呵斥漢賦,詛咒漢賦,斥之為「壯夫不為」的「雕蟲篆刻」。但他沒有像心如死灰的屈原那樣自溺於水,《反離騷》挑起的微光還在照耀着他,他轉向了玄學,轉向了以玄為宇宙精神本原的唯心主義命題。揚雄逃避心靈的方式很獨特,他把所有的才思都融進了《太玄經》,凍結在了天祿閣。

相形之下,遊蕩於市井中高聲叫賣的採珠人的命運,卻比在文字中爬梳思想的文人的命運要好得多。漢武帝的姑母館陶公主,在寡居的饑渴中招進了一個英俊倜儻的面首,他叫董偃,沒有讀過多少書,更談不上吟詩作賦,一度以賣珠為業,但他卻憑藉一張姣好的面容而官運亨通。老年喪夫的館陶公主對這位乖巧的俊男寵愛有加,暱稱其為董君,讓其「出則執轡,入則侍內」(《漢書·東方朔傳》);賞其黃金百斤,布帛千匹。《三輔黃圖》載,董偃「常臥延清室,以畫石為床,文如綿紫、琉璃,以紫玉為盤,文如屈龍,皆用雜寶飾之」。僅僅一張床榻就被布置得如此堂皇奢靡,更何言其他?皓首窮經而家資拮据的揚雄比起這位因色相而發跡的賣珠人,只能徒增感傷。

史載,跳樓投閣的揚雄並沒有死,而是因病免除了一場殺身之禍,此後,他又抖縮起枯腕,繼續寫起他的《太玄經》,而且神情之專注,更甚於從前。當時的老臣劉歆曾勸之道;「空自苦!今學者有祿利,然尚不能明易,又如玄何?吾恐後人用覆醬瓿也。」揚雄慘然一笑,沒有作答。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