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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曰藩

大明江西九江府知府
籍貫 直隸揚州府高郵州寶應縣
字號 字子價,號射陂
出生 弘治十四年(1501年)
逝世 卒年不詳
親屬 朱應登
出身
  • 嘉靖二十三年甲辰科同進士出身

朱曰藩(1501年-?),字子價,號射陂。明代寶應(今江蘇寶應縣)人,軍籍,明朝政治人物、同進士出身。

生平

應天府鄉試第三十六名,嘉靖二十三年(1544年)甲辰科進士。累官江西九江府知府。

家族

朱曰藩之父朱應登是明朝詩人,十才子之一。朱應登很喜歡吳承恩,「愛之如己子」,把家裡的一半藏書送給吳承恩。朱曰藩跟吳承恩喜歡豪飲,詩酒寄趣。[1]著有《山帶閣集》。

家族

曾祖父朱瓘;祖父朱訥,曾任知縣 封戶部主事進三品服;父親朱應登,曾任布政司參政。母陶氏(封安人)[2]

人物軼事

左為朱曰藩之像,右為楊慎之像,自古籍原圖鏈接 來自新浪博客

文壇佳話 朱曰藩與楊慎的這十數年的「千里神交」

縱觀整個明代276年間,以博學多才而論,有三大才子:楊慎解縉徐渭;寶應文人中的翹楚朱曰藩楊慎有長達十幾年的交往,說起他們之間「千里神交」的故事。

楊慎為湖廣提學僉事楊春之孫、吏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楊廷和之子,自幼聰慧過人,加上家學淵源,使他早已聲名遠播。二十一歲時參加會試,主考官王鏊、梁儲已將楊慎寫的文章列為卷首。不料燭花竟落到考卷上燒壞,以致名落孫山。不過楊慎並沒有灰心失望,又經過幾年的刻苦努力,終於在正德六年(1511年)二十四歲時,狀元及第,授翰林院修撰,參與編修《武宗實錄》。

楊慎的仕途也並非一帆風順,因性格耿直,「每事必直書」。嘉靖三年(1524),為抗議非法逮捕朝臣,楊慎約集同年進士檢討王元正等二百多人,激動地說:「國家養士一百五十年,仗節死義,正在今日。」於是在金水橋、左順門一帶列宮大哭,聲徹宮廷。楊慎於七月十五日被捕,十七日被廷杖一次,死而復甦;隔十日,再廷杖一次,幾乎死去,然後充軍雲南永昌衛(今雲南保山縣)。

楊慎這樣一個不受皇帝欣賞的忠耿之士,卻受到了與他相隔萬里的寶應文人朱曰藩的尊敬與崇拜。

朱曰藩其父朱應登,明弘正間「東南四才子」之一。曰藩幼承家學,博學工詩。嘉靖二十三年進士,知浙江烏程縣,終九江知府。

朱曰藩與楊慎之間的交往是真正的君子之交,他們一個身在雲南邊陲,一個處江南之地,從未謀面,卻神交十多年,互相以詩書贈答,惺惺相惜。不能不說是一段千古的佳話。

據史料記載,可知當時朱楊二人的通問系得力於兩個人。

一是雲南沐太華。此人是黔寧王的支子,即明朝著名的開國功臣沐英的後代。據同樣與沐太華、朱曰藩相交甚密的何良俊說:「其人風流有雅韻,善書,嘗以素扇作蠅頭小楷書蔡消閒《石州慢》辭遠寄射陂主客。」(蔡消閒即宋末金初的蔡松年(1107~1159),字伯堅,號蕭閒老人。)

正是通過沐太華,楊慎獲知曰藩,而曰藩「覓得公在滇諸論,讀之輒欣然有慨於中」。朱曰藩後來在一首《傷沐太華》的詩中寫道:

花滿秦淮酒滿缸,美人一別永相望。初傳西蜀弦中曲,自和南唐帳底香。

入夢范張情更遠,從遊程杵義偏長。細書在處吟眸暗,淚灑蠅頭不作行。

其中在「初傳西蜀弦中曲」一句後自註:「太華丐我升庵書刻甚多。」記述了沐太華多次為從楊慎處將楊慎的著作帶給他的事。末尾一句「淚灑蠅頭不作行」所指即是何良俊所說的沐太華將自己以蠅頭小楷書寫的蔡松年詞《石州慢》寄給自己的往事。

另一個乃江南士人顧應祥(1483-1565),字惟賢,號箬溪,他是顧璘之孫。嘉靖二十七年(1548),顧應祥任都察院副督御史,巡撫雲南,他去雲南時帶去了朱曰藩寫給楊慎的信和作為初次拜見尊長禮物的自己詩集。從此朱曰藩和楊慎的交往便越來越緊密了。顧與楊慎及朱曰藩都是朋友,充當他們之間的聯絡人與引介,自是合適不過了。

朱曰藩寫給楊慎的信堪稱是崇敬師長的典範之作,也言明了自己對文壇和文風的看法。信中說「曰藩陋劣,童時侍先君子,即知海內有升庵公,迄今三十年余」,說自己聽聞楊慎的大名已經三十多年了,而後來通過沐太華得到楊慎到了雲南以後的著作,所謂「後又覓得公在滇諸論撰,讀之輒欣然有慨於中。精義玄解,種種奇特,折衷之思,在修文者,真岡極矣。」他還將楊慎與當時的其他文人進行了比較,「近代文章之家,立言垂後,寔多其人,求其如公,朗徹千古,即事稱奇,使異時穠習譌障,彈指洞非,厥儷鮮已。」對於能結交到楊慎這樣的師長,更是感到極其欣慰,「某何幸,乃亦獲與聞於公,以為終身旌鏡,慰甚慰甚!」可以看出,他對於楊慎的崇拜並不是心血來潮的追捧,而是由來已久發自於內心;而且他也不是趨炎附勢的攀附之人,在楊慎流放雲南期間還千方百計與之交往,完全是出於對楊慎所代表的斯正文脈的景仰與認同。他請求楊慎對自己的作品予以指教,「茲箬谿翁(指顧應祥)之便,輒附平生所欲言,如此外,鄙作一卷,並往充贄,儻謂可教,大賜刪削,某無任榮願之至,唯公亮之圖之。」他的態度是非常真切與虔誠的,他希望得到楊慎的教誨。

而楊慎對他也是青眼有加,在仔細讀了朱曰藩的詩後,非常興奮,在回信中對其引為「千里神交,平生奇遇也,荷何可言!」而對朱曰藩之詩稱讚為「新詩一卷,展玩手之而不釋,吟號口之而不置,信一代之奇作,詩林之振秀也!」楊慎也對詩壇之流弊進行了議論:「走還觀近時之詩,在於弘治初,流易或入於鄙俚,浮靡又下於元人。有厭之而學杜者,振俗近古不為無助,而專事蹈襲,殆同抄剿。但求隻字之似,不顧全題之違,其與前敝亦五十百步之間耳。」楊慎還說朱曰藩的詩「古不乖時,今不同敝,必傳之作也」,兩個才子遂成為了志同道合的文友。

他們兩人之間書信雖然不多,但互相器重,引為知己是一以貫之的。

朱曰藩有《寄升庵先生》一詩:

楟花落盡鷓鴣飛,吉甫台邊春事稀。錦水繁華添麗藻,禺山金碧有光輝。

僰中僮隸傳書至,煎上人家酤酒歸。笑挈一壺江浦去,輕紅剛值荔支肥。

此詩首聯用尹吉甫之典入詩,吉甫是西周尹國的國君,也是軍事家、哲學家、詩人,被譽為中華詩祖,曾輔助周宣王中興周朝,晚年被流放至房陵。後代詩文中多以之作賢能宰輔的典型。朱曰藩是把楊慎比作吉甫。楟花即是棠梨花,楊慎寫過《楟花》,中有釋:「《孝子傳》:『尹伯奇採楟花以為食。』」這裡的尹伯奇即是尹吉甫的兒子,是古代有名的孝子。

詩中頷聯中的「錦水繁華添麗藻」,是借用唐錢起的《送裴頔侍御使蜀》詩中原句,而下一句「禺山金碧有光輝」句,則是借用南朝梁詩人劉孝威《蜀道難》中的原句,這一聯的集句渾然天成,都是在對楊慎被謫邊疆的嘆啘,即使身處邊陲之地,依然令山水增色。

頸聯兩句是狀寫收到楊慎來信時的喜悅,僰,是中國古代西南地區少數民族名,這裡代指雲南。尾聯的兩句轉為豁達的嚮往,攜酒江湖,共享荔枝之美味,這恐怕是作者對能與楊慎晤面的希冀吧。

朱曰藩由烏程令遷官南京後, 仍與楊慎保持交往。因楊慎的提攜與獎掖,朱曰藩蜚聲詩壇,而且在金陵詩壇成為領袖級的人物,在他的左右有一批志趣相投的文人,而且這些人都是楊慎的擁躉。

朱曰藩最初的詩集《池上編》,楊慎在嘉靖三十四年(1555)作了批選,據《池上編》卷原為當時朱目藩詩集之單刻本,經楊慎選批七十四首再刊時,仍冠以原名。楊慎在序中說:「維揚朱子射陂以掞藻相契。近以其《池上編》二帙寄予批評,苦無人錄一過,但擇其愜心而必傳者七十四首,如昔人篋中之集藏之,仍歸其原帙。至邛州,北川陸公見而珍之,遂命刻梓而屬慎以序。」朱曰藩生平著述匯編為《山帶閣集》,共三十三卷,也是由楊慎為之作序。清初錢謙益、王夫之對他評價甚高,譽為「金陵諸賢之首」、「嘉、隆間中流一柱」。朱曰藩在文壇上的成就與楊慎的鼎力推崇和詩學薰染是分不開的。

朱曰藩當然對楊慎的栽培銘記於心,他和他周圍的一班金陵文友還曾經做了一件可以載入史冊文壇盛事,就是對楊慎畫像頂禮膜拜。

山帶閣集》卷三十一有一篇《人日草堂引》,記述了這個活動的整個過程。

嘉靖三十八年(1559)朱曰藩得到楊慎自江陽托陳玉泉帶給他的楊之畫像,懸掛於寓所,日夕虔奉。在正月初七這一天,即傳統的「人日」,正好是積雨稍霽,他邀請了東海何良俊、西域金子坤、秣陵盛時泰、吳門黃姫水、文伯仁、郭第、顧應祥等朋友,主賓八人共聚一堂,用比丘圓瀾來自焦山中泠泉的水烹陽羨貢茶,茶泡好了用小杯注之,焚香於壚,恭敬如儀,共同瞻仰楊慎之像。當時大家各東西兩邊站立,對着畫像,如侍側禮,以示崇敬。大家對於能一睹大師的尊容,都喜形於色,嘖嘖稱頌道「幸甚!今日乃得睹升庵先生之象。」

郭第說:「先生長耳重頤,壽者之相,不知今年高壽幾何?」朱曰藩屈指道:「戊申甲子,乙丑庚辰,今年應是七十有二。」金子坤嘆曰:「先生風骨癯然,而胸中蘊蓄如此,殆所謂芥子納須彌(註:微小的芥子中能容納巨大的須彌山。喻諸相皆非真,巨細可以相容)者耶!」盛時泰說:「博哉精哉!宋以來無此人。」朱曰藩說:「先生此中如大圓鏡燭,理精瑩不以纖毫臆見,自覆豈宋人之學可語?」

文伯仁感嘆地說:「今天的這個聚會太奇特了,怎麼可以沒有記述呢?我一定當創作一幅《人日草堂圖》來寄給先生。」朱曰藩不覺欣然拊掌大笑,說:「好,我們也來寫詩寄給先生。」遂口占一聯:「人日題詩寄草堂,遙憐故人思故鄉。」便選取這兩句中的平聲字,去其重字,選得「人題詩堂,遙憐思鄉」八字作為詩之韻,讓書童作了八個鬮,讓各人每人抽取一個,以其韻各寫一詩,寄給楊慎先生,以見萬里馳仰之懷。於是大家一致同意。兩天後,文伯仁的畫圖告成,又過了兩天,各人的詩次第完成。

朱曰藩占得的是「人」字,詩曰:

開歲苦陰陰,花枝入夜新。眾星欣有月,七日況逢人。

水品中泠最,香燒南海純。形相俱滿意,彩筆爛生春。

何良俊占得「思」字,詩曰:

草堂做對高人像,正是梅花欲放時。新月一庭留氣色,好山千里共襟期。

烹茶此夜聊修供,載酒何年得問奇。四海賢豪淪落盡,獨因瀘水托相思。

可是當他們將文伯仁繪《人日草堂圖》並共賦《人日草堂詩》一卷,並寄楊慎時,可惜楊慎已竟已駕鶴西去了,沒能見到這班「粉絲」們的詩畫之禮。

一年後,黃姫水有詩《人日懷朱太守子價》,猶憶及此事: 「憶昨人日月在天,高請設像數几筵。石鼎自煮中冷泉,題詩萬里寄瀘川。」

朱曰藩對這件事一直難以忘懷,而且認為是非常有意義的,他稱:「是舉也,論交之真,敬長之愨,樂善之誠,胥於此征焉。先輩風流,真可以寬鄙惇薄。名不虛立,士不虛附,用修何以得此於諸賢哉?亦可以感矣。傳之後世,不獨為藝苑之美譚也。」

這確實應該成為古今藝苑之美談,因為這種文人相敬、真心交往、淡薄名利、崇尚正直的精神,正是中華傳統美德之所在,是值得弘揚與光大的。

朱曰藩與楊慎的這十數年的「千里神交」,也為我們留下了一段文壇佳話。作為在寶應生活過或出生在寶應的現代人,聞此故事,應該油然而生與有榮焉之感吧![3]

參考文獻

  1. 《射陽先生存稿〉卷一〈贈子價〉詩云:「我愛朱郞龍鳳種,即今詩恩逼劉曹。玉鞭紫氣瞻風骨,金殿春雲照羽毛。」
  2. 龔延明主編. 天一閣藏明代科舉錄選刊 登科錄 點校本. 寧波: 寧波出版社. 2016. ISBN 978-7-5526-2320-8. 《天一閣藏明代科舉錄選刊.登科錄》之《嘉靖二十三年甲辰科進士登科錄》 
  3. 朱曰藩與明三大才子之首楊慎的交往, 新浪博客,2017-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