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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柳啼鴉.單衣佇立.小簾朱戶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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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柳啼鴉.單衣佇立.小簾朱戶出自宋代周邦彥的《瑣窗寒·寒食[1]

暗柳啼鴉,單衣佇立,小簾朱戶。桐花半畝,靜鎖一庭愁雨。灑空階、夜闌未休,故人剪燭西窗語。似楚江暝宿,風燈零亂,少年羈旅。

遲暮。嬉遊處。正店舍無煙,禁城百五。旗亭喚酒,付與高陽儔侶。想東園、桃李自春,小唇秀靨今在否。到歸時、定有殘英,待客攜尊俎。

譯文及注釋

譯文

柳蔭深處傳出烏鴉的啼鳴,我掀起小簾,站在朱門之內,身穿單衫凝神佇立。半畝大的庭院裡開滿了桐花,靜靜地籠罩着庭院,陰雨陣陣更使人愁思萬端。雨滴灑落在空落落的台階上,竟徹夜未停。何時故友相逢與我在西窗下剪燭,談心。今夜的孤零恰如往昔夜宿楚江之畔,江風吹得燈火昏暗,說不盡少年羈旅的無限悽慘艱難。

如今我已年老,時有垂暮之感。春遊嬉戲的地方,旅舍酒店煙火不舉,正巧是全城禁火過寒食節。酒樓上呼喚美酒的興致一掃而光,姑且把這段豪情都交付酒徒料理。回想起故鄉園中的桃李,必是迎春怒放,那如同美人嘴唇酒窩般的花朵,不知今天是否還掛在樹枝?待到我歸鄉之時,一定還會有殘存的花兒,等待着我與賓客舉杯痛飲,一洗煩襟。

注釋

剪燭西窗語:借李商隱《夜雨寄北》「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語,抒發懷鄉之情。

百五:指寒食節。冬至後一百零五日為寒食。

旗亭:指酒樓。

高陽儔侶:西漢酈食其自稱高陽酒徒。

靨(yè):臉上的酒窩。

評解

本篇上片憶舊,下片傷今。題旨終是懷念舊日情人。篇末三句作傷心無奈語,最是可憐。俞平伯《清真詞釋》評論說:「『想東園』以下直貫結尾,一氣呵成,自為清真之慣技,固一篇之警策也。意謂春光晼晚,尚有殘英可陪樽俎,而小唇秀靨則何如耶?着一『否』字,又着一『定』字,在有意無意間。『定』字有『或』、『應』的意思,卻較重,亦半虛半實也。」

賞析

這首詞抒發的是詞人的羈旅情懷,清真工羈旅行役之詞,人所公認。詞作的上片寫暮春欲雨之時,由日轉夜,從夜雨說到話雨,又從話雨想起昔年楚江暝宿時旅況,羈旅情味,由外及內使人深思。下片敘寫寒食及節日思鄉之情。寒食禁煙而飲酒,人到老年,回憶往事不勝感慨。

「暗柳啼鴉,單衣佇立,小簾朱戶」,開首三句即點明時間和詞人彼時所處環境。薄暮時分,柳色漸漸昏暗,烏鴉盤旋聒噪,詞人正站在朱戶之中,小簾之後凝神沉思。首三句雖為敘寫眼前景況,但仍起着渲染氣氛的作用。薄暮時分,天氣漸暗,群鴉亂啼,單身一人置身其間,詞人的愁思、煩亂心情,即已呼之欲出了。此外「暗」與「啼鴉」也有暗示欲雨的作用。「桐花半畝,靜銷一庭愁雨」,這兩句詞人繼續敘寫他佇立簾後所見之景,同時景中含情,詞人的愁緒已經躍然紙上。這與「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李清照《聲聲慢》)所描寫的意境相似。黃昏時節,再加上綿綿不絕的春雨,這種意境描寫雖非清真所首創,卻是古典詩詞中描寫愁緒時最常用的典型環境。這裡詞人用一「鎖」字使得本為抽象無形的情緒形象化,從而突出了詞人此時愁悶難堪的心境。「灑空階、夜闌未休,故人剪燭西窗語」,這三句是說那滴噠的雨聲灑落在空寂的台階上,使得詞人心緒更加煩亂愁悶,直到夜深仍不停息。面對此情此景,詞人不禁思緒聯翩,想到何時才能與故人相會。這裡化用了李商隱《夜雨寄北》詩意:「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詞作至此,愁緒的內含已漸漸明朗、具體化了。歇拍三句:「似楚江暝宿,風燈零亂,少年羈旅,」這一層詞人宕開一筆,由眼前之景轉而幻想從前,在變幻境界中感嘆風燈零亂,少年羈旅,頗有不勝今昔之感。「楚江」,此當指長江,李白詩有「天門中斷楚江開」,杜甫詩有「楚江巫峽半雲雨。」「風燭」,此形容人生短暫,老年人如風前之燭。蘇軾詩有「過眼百世如風燈」,杜甫詩有「風前春燈亂,江鴻夜雨懸」,所繪即此情景。[2]

下片寫節日思鄉之情。「遲暮。嬉遊處,正店舍無煙,禁城百五。」詞作由上片末尾的少年羈旅,轉入敘寫遲暮情景,以前之虛幻,轉入眼前之說實;前之遙遠迴蕩,此則轉入本題。章法大開大合。因寒食禁煙,故曰「無煙」,「禁城百五」,也是寒食節。《荊楚歲時記》:「冬至後一百五日為寒食。」「旗亭喚酒,付與高陽儔侶」,寒食禁煙不禁酒,故可去酒樓飲酒。「儔侶」,即伴侶。「高陽」,地名,在河南杞縣。《史記》中酈生為高陽酒徒。李白詩有「君不見高陽酒徒起草中,長揖山東隆準公」。這句的意思是說,寒食節中,旗亭飲酒取樂之事,還是讓高陽酒徒們去吧。這裡用的是側筆,實際上是敘說自己為愁思所纏繞,沒精打采,對玩樂毫無興趣。「想東園,桃李自春,小唇秀靨今在否」,對羈旅之愁與思家之情化成了具體的內容,那「東園」此時又是一番桃李爭春,明媚春光,而那給自己留下美好印象的、人面桃花相映紅的姑娘,如今是否還在?詞人描述得越具體,越真切,說明其思念之情越銘心刻骨。此外,用一「否」字,詞人的關切之情更顯真切。歇拍三句:「到歸時,定有殘英,待客攜尊俎,」詞人歸心似箭,未踏歸途,心早已設想好歸家時的情景。到那時,春意猶在,尚有殘花掛在枝頭,自己定要好好地款待自己一番。「客」字,表明詞人始終未曾忘記自己的遊子身分。

整首詞很巧妙地將現實、回憶、設想結合起來,結構天成,含蓄而又細膩,意淡而氣厚。周濟稱讚該詞「奇橫」(《宋四家詞選》),黃蓼園則評:「前闋寫宦[3]

周邦彥

周邦彥(1056年-1121年),中國北宋末期著名的詞人,字美成,號清真居士,漢族,錢塘(今浙江杭州)人。歷官太學正、廬州教授、知溧水縣等。徽宗時為徽猷閣待制,提舉大晟府。精通音律,曾創作不少新詞調。作品多寫閨情、羈旅,也有詠物之作。格律謹嚴。語言典麗精雅。長調尤善鋪敘。為後來格律派詞人所宗。舊時詞論稱他為「詞家之冠」。有《清真集》傳世。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