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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傷痕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春天的傷痕》中國當代作家雨打芭蕉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春天的傷痕

這個春天我一直試着想表達,但是當看到雪水很快就溫熱了地面,路面黑乎乎的像個髒孩子一下子就跑了出來。我覺得心底的那股熱氣還很微弱,不夠醞釀激起火山爆發的巨大能量;它只是像冰山的一角暗自等待,在寂寞冷酷的大西洋里等待一艘像泰坦尼克號的驕傲巨輪,不可防範的忽然的毀滅性地撞擊。我相信這是春天的災難,是一場美麗的不可避免的難劫。

我甚至想給春天寫一封信,以一個重新擁有愛情的女人的口氣輕吻她的面龐。我沒有愛情——我只是無數次的幻想愛情,偷偷地獵想着一個深情的故事;而我多麼悲哀啊!總是在恍惚的夢中醒來,乾涸着瞳仁,抹擦嘴角的流涎,擁裹一床孤獨的紅色被褥愣怔在時光里。

可我又不得不尋找。儘管尋找的步伐是這麼單一,環境是這麼可憐。我避免了我像一個流浪的人去外鄉外省疲憊地觸摸遙遠的景色。我也不想附近某個地區的山巒上即將閃露的微微小草,那麼孤獨的去憐憫它。

我腳下的這塊披着最後白雪的土地在誠惶誠恐的,暗自努力的以他自己的方式接納着春的闖入。蕭瑟是他即將朐走消失前短暫的偽裝者的表情。他匯合了雨水的交媾,當熱浪在他雄壯殘破的體內翻滾奔騰,不得不鬆開手,鬆開對於大地的愛戀;關於潔白至高無上的覆蓋的誓言。於是一些骯髒的垃圾,五顏六色的塵物迅疾浮出、四溢。如果說愛是潔淨的也是污穢的;愛是善良的也是暴虐的。

春天打開了她汗津津的胸部,腋下縈繞的香薰把冬天熏蒸的暈乎迷醉,像南疆喀什浩罕村香妃墓里,那個乾屍兩百多年前留給乾隆皇帝的芬澤。雪覆蓋的孱弱碎裂的冰層,從濕氣里竄起的熱流把他們焦化的猶如純正的雲南打洛邊境的蔗糖,手指拂過咔嚓咔嚓脆響!這是甜蜜的,春天的結晶體。

在荒雪野里我發現了兩具動物的屍體。一隻黃色皮毛的小狗與一隻褐色羽毛的鷹躺在一起。鷹嘴尖利地刺入雪裡,匍匐的姿態像剛剛做過一場搏鬥,張開的翅膀能看出它飛翔時是一隻矯健的雄鷹。這在毗鄰的農戶村莊咫尺的田野里有點不可思議。對於一隻鷹有點荒唐,對於一隻狗卻熟視無睹。它們怎麼會相遇,它們有過怎樣的接觸,它們何時命喪於此?

我做着這樣的猜想:一隻脫離流浪狗隊伍的小狗跑到了莊子的外面,一隻從遠方飛來途經此地的鷹,發現了白茫茫的雪野里躍動的金黃色。連日飛行的飢餓引發了捕獲獵殺的強烈欲望,它霍地沖向這隻正在雪地里低頭尋找骨頭的小狗。驚慌失措的小狗「嗷嗷」嘶吼,流浪狗的野性不羈讓它做了頑強地反抗,尖銳的牙齒和鐵鈎子一樣鋒利的鷹嘴相交,鈍銼出火星。在寒光銀亮的天地里一場弱肉強食的廝殺瞬間上演:鷹叼瞎了小狗的眼睛,小狗咬斷了鷹的喉嚨,激戰讓它們兩敗俱傷、神魂竭盡,匍地而亡。

我可惜那隻鷹。它本該是在更廣闊的天地里逡巡、翱翔。它可能是要飛去博爾塔拉大草原,穿越天山山脈,進入比鄰的哈薩克斯坦境內。它有怎樣的夢想希冀,我不知道,但假若我是鷹的族類,它飛行的同伴,我一定會極力勸阻它放棄這樣一場搏殺,高瞻遠矚------忽略腳下方寸之野,悲憫一隻弱畜,避過無意義的犧牲。

我可憐那隻流浪狗。何況它還那麼幼小,它的生存狀況本不樂觀,它來到這個世間已經悲哀。它的媽媽一定是和一條爭奪食物的野狗發生了情感創造了它。我斷定它一定不知道它的父親是誰?雄流浪狗隨性自由與母狗交配完就跑得無影無蹤,只有身懷六甲的母狗獨自承擔生育的重任。在狗的生存問題上莊戶人都很善良,尤其是女人會同情一隻孕狗,給它在家門口搭建一個窩,遮風避雨生養寶寶。母狗從此無私的呵護狗崽,不離不棄地守候家園和主人。

我想掩埋兩隻動物的屍體,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就讓它們曝裸在田野,天地是它們的家園,也是最好的墓穴、歸宿。遠方吹來的寒風無情的撕扯,狂嘯春的阡陌。我知道春天的疼在咆哮!那些舊日的暗疾都要在春天復發。

這個春天一個和我同姓氏的青年,他在漢中地帶颳起了讓人震驚的打破春天平靜的風暴,仿佛整個春天都被蒙上了傷感的血淚。我多想——在這個河水溫暖恣意,花兒吐蕊韶華,春風輕柔碧綠的季節里,看到他微笑、快樂,娶妻生子;沒有仇恨、隱忍,依偎在母親的身旁。在他年輕的眼睛裡我發現了他像鷹一樣犀利的眼神,在他俯下身體雕琢靈魂脆弱的那一瞬間,人性支離破碎,生命被赫然撕裂。

我腳下的村田已近蛻變成無數平坦寬廣的柏油路,高樓大廈一夜夜之間拔地而起。春天的汲取多了水泥建築鋼筋現代化的風潮。無數的流浪狗在這些森林裡泛濫滋生蔓延。犬吠聲此起彼伏地壓迫了春天的小鳥。而我真的聽不到小鳥的叫聲了,雀躍的影子也似乎尋不到;倒是有兩隻烏鴉重重的狠狠的在曠野里『呱呱』的喊出了聲。

一年不如一年了。我的春天。

一年比一年疏遠了。我的故土。

我知道我最終要去尋找另一塊土地安放我生命的春天。我離不開土地的氣息,我會開闢花園果林,讓泥土纏繞餘生,花香縈繞魂魄。

我會聽不到一些悲哀的訊息,死亡的哀聲;即是這些是在春天裡迸發的血色塵埃,因果輪迴的孑然示現。我願鎖上我的心門,拒絕讓感情無忌的流淌、沉湎。

那多麼不公平啊,一個只熱愛春天花開的女人,被陌生的暴風雪恐嚇,像一隻烏鴉在夜晚失眠、舔舐着春天的傷痕。而我——只願這傷痕早早地癒合,淡淡的淡淡的消失殆盡......

我還繼續追尋熱愛每一個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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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雨打芭蕉,本名張玫,烏魯木齊市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