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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千里.燈火闌珊-再憶母親(張靖)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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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千里.燈火闌珊-再憶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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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千里.燈火闌珊-再憶母親》中國當代作家張靖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明月千里.燈火闌珊-再憶母親

又逢元宵佳節,明月千里,萬家燈火。讀辛棄疾《青玉案·元夕》「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感懷之,兼懷母親。

——題記

(一)

明月千里,燈火闌珊。一部國產電影《你好,李煥英》爆棚牛年春節假期,影片用溫情而真摯的藝術手法呈現了細膩、無私的母愛,感動了無數人。那簡單、純粹、誠摯的情感內核,觸到了每個人心底那最柔軟的東西——親情。親情無價,人間有愛。母愛無聲,大愛綿綿。意大利詩人但丁說,世界上有一種最美麗的聲音,那便是母親的呼喚。

燈火闌珊,人間煙火。思念如潮,念念在茲。再次想起了我的母親。

「靜夜沉沉,浮光靄靄,冷浸溶溶月」。大約兩年前,我曾經寫過一篇懷念母親的文章《明月千里寄相思——寫給母親》,參加中國西散原創文學徵文,這是我第一次觸網(文學網絡平台)作品。由於時間匆忙,對母親的思念還沒有寫完,隨着時光流逝,記憶的碎片不時滑過腦海,如鯁在喉,不吐不快,第二次提起筆來,記錄下母親生活的點點滴滴。

(二)

年前,我去給母親掃墓,送去久別的問候。五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二月寒,夜未央。三更月,中庭恰照梨花雪。屈指算來,母親離開我們已經整整五年半。在這兩千個日子裡,時常夢見母親呼喚我的乳名,尋尋覓覓不得,冷冷清清,淒悽慘慘戚戚。

記憶里的母親,一個普通的農村勞動婦女,如天下的母親一樣勤勞、平凡、孝順。上世紀八十年代初,農村全面實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分田到戶。我們姐弟五人,還有爺爺。家裡人多負擔重,母親不僅要承擔繁重的農活,還要擔負一家人的生活起居,直面鍋碗瓢盆、油鹽醬醋。

在童年的記憶中,生活貧寒,缺吃少穿。夜晚,在煤油燈下,母親總是給我們做那種手工布鞋,或用那種老式紡車紡紗。母親是南方人,不會做更多的麵食,但是母親的手擀麵卻是我們的最愛。每當母親紮起圍裙,操起擀麵杖,用力擀出白白滑滑的手工面,下起一鍋手擀麵,我都要吃下好幾碗濃濃香潤的麵條,直到肚子撐不下為止——那是母親的味道。

冬日的鄉村,冰天雪地,每到傍晚,為了第二天燒好早餐。母親就要從地窖里挖出一些儲存的山芋,拿到村口池塘,用力砸開冰層,將山芋與竹籃一起放入冰水中浸泡至少一兩個小時,那層厚厚的黃土自然會慢慢發軟,然後再用那種堅硬的竹掃帚紮成的刷子清洗山芋,那是一家人的早餐。那刺骨的寒冰,長期侵蝕着母親的肌體,以至於晚年的母親,得了嚴重的風濕病,兩個無名指和小拇指漸漸變形、扭曲,無法伸直。我也經常回家幫着母親揉捏那烏黑(關節)如雞爪一樣的手指,但收效甚微。

母親有季節性皮炎,每到夏季,背部瘙癢,要用些藥物治療,我也經常帶回一些皮炎類藥物給母親擦洗,幫她撓癢,換藥,經過不斷的治療,炎症有所好轉。

爺爺一直活到九十四歲,在農村已是長壽星。爺爺喜歡吃糯米麵,母親寧可孩子少吃,也要給爺爺吃,滿足老人家的生活所需,盡到應盡之孝。也許,爺爺的長壽與母親的精心照料分不開的。

(三)

多年以後,也曾經會每年買一瓶雅霜或那種成袋的潤滑油,冬日防止手腳皴裂的那種雅霜類的,油性很大,那是母親喜歡的味道,也是我兒時經常看到的場景,還有一種潤滑頭髮的頭髮油。

人間煙火,星河璀燦。常在午夜里,看見母親的笑靨。有時,打開那經年的雅霜和潤油,聞見母親喜歡的那個味道,內心才感覺有了安撫。

華燈初上,燈火闌珊。每次回家,在廚房看着忙碌的母親,我趕緊上去幫忙。在村口池塘邊,在水一方,蒹葭蒼蒼。送走我的一定是母親和她期望的眼神。母親不識字,說不出大道理,但教我堂堂正正做人。我出生那年,母親因營養不良,差點死去,因此,我從不過生日,我知道,那是母親的難日。合肥新橋機場拆遷後,辛勞一輩子的母親,也沒閒着,在安置樓前的一片空地,又開挖了菜地,點綴晚年的生活

也是在母親走後的這幾年,才發現,每一個人,真的會用盡一生去思念另外一個人。

只是,為了生活,我們只顧埋頭趕路,在茫茫塵世中歷經滄桑,染了風霜。那一個人,一直被遺落在了時光的角落裡。

(四)

台灣作家林海音在《城南舊事》里寫道,多年過去,爸爸(媽媽)的花兒落了,英子已經長大、堅強起來,肩負起媽媽的責任。時刻不曾忘記那漫漫黑夜、大雨滂沱,沒有傘遮風擋雨的日子,自己便是雨傘、參天大樹。借用庚子年網絡流行的一句話:時代的一粒塵,落在個人身上,便成一座山。一代有一代人的責任和擔當。母親走時,我的小女還在襁褓中,剛滿六個月,還不會喊一聲「奶奶」,就永遠失去了奶奶的呵護關愛。我再為人父,勇於擔起責任,把孩子撫養成人、努力成才。如今,大女兒已考上省內一所不錯的大學,小女兒也已經上了幼兒園大班,在我的教育鞭策下,茁壯成長。人生就像接力賽,我們拼力跑出自己最好的那一棒,做好接力的準備,代代傳遞。星光不負趕路人,道阻且長,行則必達,再向虎山行。

窗外,星星點燈,一彎新月,一縷傷感,化為一種滲入靈魂的思念,在心底蔓延。

我從故鄉那個小村莊走來,走過沼澤、大漠,走出莽原,我曾在一篇《送別》的文章中寫道:「那個曾經的追風少年,依然在寒風細雨中奔跑,昂首拼搏,更接近曙光。」仗劍走天涯,歷盡千帆,出走半生,歸來仍少年。正如當下一首《少年》唱出的:我還是從前那個少年/ 沒有一絲絲改變,還是最初那張臉/面前再多艱險不退卻……

(五)

「路修遠以多艱兮,長太息以掩涕兮。」母親晚年患的是賁門癌,經過約一年半的化療,治療,最後帶着不舍離開了我們。媽媽,請您原諒,那時,我才跳出體制打拚,大女兒剛上初二,你的高齡兒媳懷着二胎,還是妊娠期糖尿病,也需要照顧,我只在醫院陪護一個晚上,其他都是哥姐陪護着您。在母親生命最後的幾個晚上,我一直睡在母親的床頭,陪她度過人生的最艱難時刻。星河黯淡,夜色闌珊,筆墨如山,寫不出如斯懷念。

「哀弦恰似愁人消瘦,淚盈眸,江州司馬別離後。」

一下子活到容易落淚的年歲,當徒勞於人世糾葛,兌現成風霜皺褶,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青衫落拓,同是天涯!

當新年的第一縷陽光拂過祖國的萬裏海岸線,望着大河彎彎,波濤洶湧,終於敢放膽、嬉皮笑臉面對人生的苦難。縱然天賦異稟、滿腹才華,說到底也不過是塵世的一介凡人。

五年多了,真想回到那一天,深情地告訴母親:燈火闌珊,此去經年,來生再做母子。

「不知天上宮闕,今昔是何年?」繁華落盡,潸然淚下。流落江湖的茫茫四顧,形影相弔。人到中年,最怕離別。「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六)

浮世三千,吾生有愛。母子一場,但終有離別。

一彎淡月,三五疏星,數點漁火,觀人間煙火。

陌上花開,緩緩歸也?願歲月山川,慈悲溫良!

佛曰,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願走過凜冬,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一川晴嵐,彼岸花開,流年於指尖散落。家人閒坐,燈火可親。一路行吟,步步回望!

慈母已遠去,怎報三春暉?一念風起,再念月落。一曲離殤,唱不盡一生悽苦,誰念西風,又見那一抹斜陽?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沒有經歷過長夜痛哭者,不足於語人生!

驀然回首,月疏星淡,遙看遠方,相隔咫尺天涯。思念泛濫成災。夢裡花落,人間煙火。燭光里的媽媽,您在我夢裡徘徊,您來了,又匆匆走了,漸行漸遠的是您熟悉的身影,那個在村口的老人永遠離開了我!

逝水無痕,殘月如鈎,只見燈火闌珊,人影渺茫!

落日下,炊煙起,牧童歸,蕭聲咽。故鄉,像一幅掛在時光記憶的水墨丹青。好想再一次聽聽媽媽的呼喚,您那期望的眼神一直鞭策我不畏風雨,奮勇向前。

母愛的光芒如初升的旭日,會一直陪伴我……

在水一方,蒹葭蒼蒼。彼岸,是否燈火闌珊,人間煙火?

彼岸花開,只見花開不見葉,花葉生生相惜,世世永不相見!

媽媽,我想您了,媽媽,您在哪裡?[1]

作者簡介

張靖,筆名大漠飛鷹,安徽肥西人。業餘愛好書法、音樂、運動,曾以「鷹」為主題寫詩文,感慨於大漠的生存環境艱險。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