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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題·鳳尾香羅薄幾重
圖片來自搜狐網

無題·鳳尾香羅薄幾重,這首詩是《無題二首》中第一首。此詩寫女子在懷思所愛,她深夜難眠還在縫製羅帳,回憶起當時偶遇的情景,寫出其渴望和惆悵的心情,期待着有機緣能再相遇,表現了女子愛情失意的幽怨和相思無望的苦悶之情,抑或暗寓着詩人宦海沉浮、橫遭摧折的悽苦身世之感。全詩言辭婉曲,情思悱惻,感人至深

原文

李商隱〔唐代〕

鳳尾香羅薄幾重,碧文圓頂夜深縫。

扇裁月魄羞難掩,車走雷聲語未通。

曾是寂寥金燼暗,斷無消息石榴紅。

斑騅只系垂楊岸,何處西南任好風。(任 一作:待)

譯文

織着鳳尾紋的綾羅,薄薄重重;

碧紋的圓頂羅帳,我深夜趕縫。

那回邂逅,來不及用團扇掩蓋;

可你驅車隆隆而過,無語相通。

曾因寂寥不眠,想到更殘燭盡;

卻無你的消息,等到石榴花紅。

也許你在垂楊岸,栓系斑騅馬;

怎能等到,送去會你的西南風。

鑑賞

  李商隱的七律無題,藝術上最成熟,最能代表其無題詩的獨特藝術風貌。這首七律無題,內容是抒寫青年女子愛情失意的幽怨,相思無望的苦悶,又採取女主人公深夜追思往事的方式,因此,女主人公的心理獨白就構成了詩的主體。她的身世遭遇和愛情生活中某些具體情事就是通過追思回憶或隱或顯地表現出來的。

  起聯寫女主人公深夜縫製羅帳。鳳尾香羅,是一種織有鳳紋的薄羅;碧文圓頂,指有青碧花紋的圓頂羅帳。李商隱寫詩特別講求暗示,即使是律詩的起聯,也往往不願意寫得過於明顯直遂,留下一些內容讓讀者去玩索體味。像這一聯,就只寫主人公在深夜做什麼,而不點破這件事意味着什麼,甚至連主人公的性別與身份都不作明確交代。通過「鳳尾香羅」、「碧文圓頂」的字面和「夜深縫」的行動,可以推知主人公大概是一位幽居獨處的閨中女子。羅帳,在古代詩歌中常常被用作男女好合的象徵。在寂寥的長夜中默默地縫製羅帳的女主人公,大概正沉浸在對往事的追憶和對會合的深情期待中吧。

  接下來是女主人公的一段回憶,內容是她和意中人一次偶然的相遇──「扇裁月魄羞難掩,車走雷聲語未通。」對方驅車匆匆走過,自己因為羞澀,用團扇遮面,雖相見而未及通一語。從上下文描寫的情況看,這次相遇不象是初次邂逅,而是「斷無消息」之前的最後一次照面。否則,不可能有深夜縫製羅帳,期待會合的舉動。正因為是最後一次未通言語的相遇,在長期得不到對方音訊的今天回憶往事,就越發感到失去那次機緣的可惜,而那次相遇的情景也就越加清晰而深刻地留在記憶中。所以這一聯不只是描繪了女主人公愛情生活中一個難忘的片斷,而且曲折地表達了她在追思往事時那種惋惜、悵惘而又深情地加以回味的複雜心理。起聯與頷聯之間,在情節上有很大的跳躍,最後一次照面之前的許多情事(比如她和對方如何結識、相愛等)統統省略了。

  頸聯寫別後的相思寂寥。和上聯通過一個富於戲劇性的片斷表現瞬間的情緒不同,這一聯卻是通過情景交融的藝術手法概括地抒寫一個較長時期中的生活和感情,具有更濃郁的抒情氣氛和象徵暗示色彩。兩句是說,自從那次匆匆相遇之後,對方便絕無音訊。已經有多少次獨自伴着逐漸黯淡下去的殘燈度過寂寥的不眠之夜,眼下又是石榴花紅的季節了。「蠟炬成灰淚始干」,「一寸相思一寸灰」,那黯淡的殘燈,不只是渲染了長夜寂寥的氣氛,而且它本身就仿佛是女主人公相思無望情緒的外化與象徵。石榴花紅的季節,春天已經消逝了。在寂寞的期待中,石榴花紅給她帶來的也許是流光易逝、青春虛度的悵惘與傷感吧。「金燼暗」、「石榴紅」,仿佛是不經意地點染景物,卻寓含了豐富的感情內涵。把象徵暗示的表現手法運用得這樣自然精妙,不露痕跡,這確實是藝術上爐火純青境界的標誌。

  末聯仍舊到深情的期待上來。「斑騅」句暗用樂府《神弦歌·明下童曲》「陸郎乘斑騅……望門不欲歸」句意,大概是暗示她日久思念的意中人其實和她相隔並不遙遠,也許此刻正系馬垂楊岸邊呢,只是咫尺天涯,無緣會合罷了。末句化用曹植《七哀》「願為西南風,長逝入君懷」詩意,希望能有一陣好風,將自己吹送到對方身邊。李商隱的優秀的愛情詩,多數是寫相思的痛苦與會合的難期的,但即使是無望的愛情,也總是貫串着一種執着不移的追求,一種「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式的真摯而深厚的感情。希望在寂寞中燃燒,讀者在這首詩中所感受到的也正是這樣一種感情。這是他的優秀愛情詩和那些缺乏深摯感情的艷體詩之間的一個重要區別,也是這些詩儘管在不同程度上帶有時代、階級的烙印,卻至今仍然能打動人們的一個重要原因。

創作背景

  馮浩將此詩中的「垂楊岸」解為「寓柳姓」(指詩人的幕主柳仲郢),將「西南」解為「蜀地」,從而把這首詩說成是詩人「將赴東川,往別令狐,留宿,而有悲歌之作」。從詩歌形象的整體出發,聯繫詩人的身世遭遇和其他作品,其中可能寓含着身世之感。

簡析

  這首詩是《無題二首》中第一首。此詩寫女子在懷思所愛,她深夜難眠還在縫製羅帳,回憶起當時偶遇的情景,寫出其渴望和惆悵的心情,期待着有機緣能再相遇,表現了女子愛情失意的幽怨和相思無望的苦悶之情,抑或暗寓着詩人宦海沉浮、橫遭摧折的悽苦身世之感。全詩言辭婉曲,情思悱惻,感人至深。

李商隱

李商隱(約813年-約858年),字義山,號玉溪(谿)生、樊南生,唐代著名詩人,祖籍河內(今河南省焦作市)沁陽,出生於鄭州滎陽。他擅長詩歌寫作,駢文文學價值也很高,是晚唐最出色的詩人之一,和杜牧合稱「小李杜」,與溫庭筠合稱為「溫李」,因詩文與同時期的段成式、溫庭筠風格相近,且三人都在家族裡排行第十六,故並稱為「三十六體」。其詩構思新奇,風格穠麗,尤其是一些愛情詩和無題詩寫得纏綿悱惻,優美動人,廣為傳誦。但部分詩歌過於隱晦迷離,難於索解,至有「詩家總愛西崑好,獨恨無人作鄭箋」之說。因處於牛李黨爭的夾縫之中,一生很不得志。死後葬於家鄉沁陽(今河南焦作市沁陽與博愛縣交界之處)。作品收錄為《李義山詩集》。[1]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