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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如其人 心懷大愛(鮮章平)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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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如其人 心懷大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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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如其人 心懷大愛》中國當代作家鮮章平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文如其人 心懷大愛

我和湯雲明先生,可以算是神交。因為僅僅是網絡中的文友,我是編輯,他是作者,投來一篇散文,一看不錯,就選用了。一來二去,兩個素昧平生、相隔萬里的文友惺惺相惜,自然而然就成了朋友。

一日突然接到雲明兄留言,囑我為他即將出版的散文集《隨言散語》寫上幾句,我有些誠惶誠恐,卻又遵古人之遺訓「恭敬不容從命」,遂開始閱讀他的文章,開始了一次與他的心靈對話。這讓我對湯雲明先生充滿了敬意。這不僅僅是對他的文采,還包括對他的做人和做事。因為我看到的,是一個眼裡有悲憫,心中有大愛的作家。古人說,文如其人,這話一點不假。

我認為散文最重兩個字:「情」和「真」,情真意切是基礎。如果沒有感情,無病呻吟,即使有再巧妙的語言,再高超的手法,我認為都不值得提倡。「真」還可以理解為真實,散文應該是人生閱歷的集中體現。這個閱歷,當然不僅僅是你的所見所聞,它還應該包括你的知識你的情操。這一切的真實,才能構建出一個作者的真實的散文世界。所以才會有這麼一句流行於當下哲語:你走過的路和讀過的書,都在你的氣質里。氣質是個抽象的概念,但它卻做不得假。古人「相由心生」說即由此而來。讀了湯雲明的散文集,我有個初步的感覺,就是他所寫的,都是他真實生活和真實精神世界的一個濃縮,一個有着責任心,有着正義感的形象躍然紙上,真如杜鵑滴血,震耳發聵。

湯雲明是經歷過生活煎熬的人,所以文字里少不了對苦難生活的回憶和描述。於是便有了《少年窮》里的感慨:「三十多年過去了,那時的孩子都已經到了中年,整個社會也不像以前那樣貧窮落後了。但「少年窮」的記憶我從沒有忘記,它激勵着我努力的去創造價值和財富,拚命的去工作掙錢。也養成了我一生勤儉節約的性格,甚至於在妻子眼裡,我的節儉有時是對自己的刻薄。」這種經歷和責任,對於大多數70後來說,應該是一種集體經驗和意識,是值得我們繼續傳承下去的。

《我的農民血統》含三篇散文,分別是《田地邊長大》、《農轉非的誘惑》、《勤勞節儉秉性難改》則是對自己人生經歷的一個簡介和小結,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這也是中國草根文人的基本現狀,所以其中有很多細節打動了我,也引起了我的共鳴,比如說「記憶最深的事情就是給麥苗施肥、給秧苗拔稗草、抬水澆水稻田及挖洋姜等農活。」雖然我因為文學創作的原因,高中畢業就做了專職新聞工作者,但是從小生活在團場,父母和兄長都是職工,家裡的農活我自然沒有少干,除草、間苗、施肥、澆水、掰玉米、撿紅花等等一樣不差我都有切膚的體會。現在想起來,干農活確實很累,但也鍛煉了我的韌性和對生活的感恩。以至於工作快30年了,中學同學聚在一起,聊起當年一起干農活的情形,大家竟然興高采烈、充滿了留戀。我想,這種感情,是對生活的最好註解。對於農民的認識,湯雲明是這樣理解的:「老婆抱怨我說是像個老農民,沒有大志,只會天天在菜地里轉。我說農民有什麼不好,農民的樸實和相互信任正是這個金錢社會逐漸失去的東西,我在農村問個朋友的家,素不相識的農婦會帶着我問遍半個村子,而有次我在昆明問個單位,儘管近在咫尺,我一連問了好幾個擺攤、開店的人,卻都說不知道。」誠然,這也是我心中的憂慮之一。想起生我養我的團場,方圓幾十公里,全團十多個連隊我都曾經跑了個遍,離開了25年至今回想起來,每個連隊的方位,甚至哪個同學家的小院,我都歷歷在目。而我的兒子,從小在伊寧市長大,即將進入高考的行列,或許會終生遠離自己的故鄉,但是說起自己的城市,也就是兩三條街道的認識,因為這16年來,他的人生也就是機關大院和學校之間的兩點一線。想起這一切或許正是自己平日裡對兒子的叮囑和呵護所賜,我不禁感到有些愧疚和擔心,下了決心要帶兒子騎着自行車轉遍小城的每一條巷道,卻遲遲沒有實現。這就是我們面對的現實,讓人多麼無奈。

再看《病房十二日》:「每每看着那些有氣無力地躺在病床上呻吟,甚至於身上插滿電線、管子的老人,或者因長期癱瘓在床、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心裡就會有一種莫名的難過,其實,他們的今天就是我們的明天。為了延續質量很低的生命,不得不忍受這種種痛苦和煎熬。身邊也有少數老人,晚年沒有較大的病痛,在活到七八十歲或者八九十歲的時候,睡個覺就沒有醒過來,或者突發疾病沒有搶救過來。既然人固有一死,這樣沒有痛苦的離去也算是無疾而終了,要是能夠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人類世界,我認為已經是很幸福、很幸運的事情了。」人生真是充滿了機緣巧合,我也有過病房12日的痛苦經歷,也有過對生與死的苦苦思索。作者對生命的敬畏和對苦難的達觀,怎能不令我心生敬佩?

在《挑戰冬天》里,作者發出這樣的感慨:「大自然的冬天如此無奈。人生在世,總會碰到各種各樣的困難和不如意,甚至於是災難、疾病或挫折。面對人生的冬天,我們更應該以昂揚的鬥志和不屈的信心去面對和挑戰。就把殘酷的冬天當成我們人生道路上的休止和反思吧,只要對自己有規劃有目標,在寂寥的冬天裡養精蓄銳,春天一到,冰雪消融,就可以放馬馳騁,縱橫春、夏、秋的美麗。」這是怎樣的情懷!面對寒冷的煎熬,心中生出的不是哀怨,而是豪氣和憧憬,這讓我不由想起雪萊的那句格言: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還有《買套新房收藏下半生》:「經常,我都會和妻子講起等房子建成以後,怎樣改造衛生間、怎樣打理陽台、怎樣分配臥室、怎樣使用書房、用什麼品牌的材料來裝修……我甚至還會想像,等我年邁體衰的時候,在冬日的暖陽里,泡上一杯好茶,找一把躺椅坐在陽台,要麼眯着眼睛休息,要麼在讀一本自己喜歡的書,這是多麼愜意的事。」如此種種艱辛的記憶,成為人生中不可或缺的財富。而湯雲明又把這種磨礪,當做自己人生前行的動力,這些回憶艱辛和苦難的文章里,卻處處讓人感覺到一抹亮色。這就是一個人對生活、對命運的態度。我想,和那些衣食無憂卻天天生活在怨恨中的所謂文人相比,湯雲明是多麼的幸福啊!而這種幸福,是作者自己賜予自己的!正是這種樂觀向上的品格,支撐着作者,也支撐着我們大多數人在漫漫人生中上下求索,不斷進取。

當然,作為一個有良知的作家,不能只囿於自己的小我情懷,個人恩怨,他更應該站在時代的前沿,去審視這個社會,用家國情懷和憂患意識,為我們的祖國,為我們的家園,發出自己的吶喊和呼籲。這一點,在湯雲明的文章中也隨處可見。

對故鄉的熱愛,使他的寫作多了些對生態的關注和擔憂,在《鄉愁里的滇池》他寫到:「滇池是大自然給它周圍幾百萬人的恩惠,是我們這個四季如春的城市之所以春天常在的自然條件,它給人們以水產、灌溉及工業生活用水……它維繫着昆明的生存和可持續發展。我們沒有理由不去愛護它、珍惜它。」

在《嚮往西藏》里作者寫道:「也許,今天的西藏在現代文明的影響下,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藏民的生活方式也不再是遊牧和原始、落後,不再是影視作品或者歷史書上的樣子。但不管世事怎樣變遷,占祖國八分之一土地面積的西藏高原,你依然是離天堂最近、最生態、最古樸、最神秘的地方,你是世間最後一片淨土,讓每個人的情更深,你是我心中的唯美之神,也是人類回歸自然、回眸歷史的首選之地,更是我嚮往已久的開滿格桑花、雪蓮花的放牧心靈的天堂。」

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應該是幸福的,除了工作、學習,旅遊也漸漸成為我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項內容。而作家,則比普通百姓多了一項責任,那就是在旅行中記錄山水,傳播文化。這一點,湯雲明先生也同樣沒有失去文人本色,在遊覽祖國大好河山之際,不忘初心,感知人生。在拜謁了《西藏的江河》之後,他感嘆「體驗了西藏的山河,就不難體會藏族群眾心中信仰的:不管人生路上有多少曲折和艱辛,只要心懷夢想堅韌地前行,就一定會找到幸福的香巴拉大門,這把開啟地幸福之門的金鑰匙,它就在你的心中……」

在《情醉石門坎》中,作者向我們介紹了彝族、白族等少數民族的火把節,和雲南晉寧縣六街鎮群眾獨有的「背晌午」的習俗。 在文章結尾處,給了我們美好的遐思:「想着六街主人說的:明年今天還在這裡相聚。我又想起美麗的石門坎水庫,想起放牛孩子「背晌午」的魅力和樂趣。」這種情懷,在《風花雪月看大理》、《再見金沙江》、《金馬碧雞映春城》、《走馬觀花看呈貢》等文中隨處可見。我想,隨着工業化進程加快甚至是信息化時代的衝擊,我們很多古老的傳統文化正在逐漸地淡出人們的記憶和視線,作為文人,我們是有責任去搶救我們的記憶,搶救我們的文化的。最直接的行動,就是拿起我們的筆,把我們記憶中的生活和習俗,原汁原味地呈現給讀者,傳承給我們的下一代。

當然,作者應該是高於讀者的。也就是說,文學來源於生活,這個沒錯,但是如果你僅僅把自己的生活如實敘述,就好比烹飪,土豆是一種蔬菜,你總不能讓顧客直接拿起土豆就吃吧,那樣顧客一定會皺眉咋舌,所以有些時候必須經過蒸、炸、煮、炒、溜等烹調處理,這樣人們則會吃得津津有味。在這個問題上,湯雲明的散文尚顯不足,也就是說在敘述的過程中,「烹調技術」略有不足,給讀者端出的菜,還沒有大達到「色香味形」俱全的境界。當然,作為散文寫作者,本人也同樣面臨這個瓶頸,有待突破。

想要說的話還很多,可是由於學識所限,有些詞不達意,就不占用湯兄太多的版面和讀者太多的時間了。在這本文集裡有篇文章題目叫《不做曹操,就做柳永》,我想這是湯雲明先生對自己人生定下的一個目標,一個方向。我相信沿着這個方向走下去,他的人生一定會是快樂的充實的,也一定會有越來越多的讀者,因為他的快樂而快樂。

這就是一個作家的幸福。

按照不同特徵區分,散文可以分作敘事、抒情、議論三種,但是我想,無論哪一種,都離不開生活,離不開閱歷,離不開具體的人和事。設想一下,一篇散文通篇都是偉大、壯麗之類的形容詞和啊、呀之類的感嘆詞,讀了會不會讓人反胃?散文家紅孩說:「現在有寫抒情散文的高手嗎?如果有,你讓他寫一兩千字對草原的描寫,如果能寫出來,我願意給他磕頭,我不相信有這樣的作家。」無獨有偶,有位著名詩人也說過這樣一句話:「用形容詞去寫詩,就好比一個農民推着一車羊糞走向廣袤的草原,結果會怎樣呢?」我想,他會無從下手,不知所措。其實無論何種文體,道理是相通的。作為一個新聞工作者,我也有一個感受,那就是新聞語言的真實和形象性,比如報道某地下冰雹了,如果記者說冰雹的直徑有多大,估計讀者不會留下多少印象,但是如果你說冰雹有鴿子蛋那麼大,大家聽了立刻會在腦海里產生一種直觀的形象,會感覺這冰雹真大啊!說明你的報道就成功了。借古喻今、借物喻人,這都是比喻,是對比,值得借鑑。最近微信里流傳很廣的一個段子,估計很多人都看過,就是兩個人在新疆見到落日的表現,一個只會不停地說:「太美了,簡直太美了!」而另一個立即會想起「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詩句。這是為什麼?是因為個人閱歷不同,一個很少讀書,另一個卻飽讀詩書。所以說,同樣一件事,一個有條理的人敘述出來,你就會感覺井井有條,言簡意賅,一聽就懂。而一個沒有條理的人敘述,就會顛三倒四、沒有章法,聽得人云里霧裡,不知所以。一個有趣的人講故事,一定是繪聲繪色、惟妙惟肖,一個無趣的人講來,或許就三言兩語、枯燥乏味。這裡面的區別,就在於閱讀決定思維,決定語言。讀得書多了,思考得多了,表達的形式自然會多樣化,會吸引人。

周國平先生認為,除了小說詩歌和論文,其餘的文體,皆可以歸到散文的隊伍中來,我人以為然。… [1]

作者簡介

鮮章平,男,1971年10月生,筆名榆楊,新疆作協、兵團作協會員,新疆兵團第四師電視台總編輯。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