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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草木深(劉虎)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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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草木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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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草木深》中國當代作家劉虎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故鄉草木深

人,都是故鄉的草木。這是我對人生的一種認知。故鄉有了草木,更顯得生機盎然,草木有了故鄉,也就紮下了根。

潔白的杏花開滿小院時,更像是一幅江南的水墨畫。故鄉,草木深。金黃金黃的油菜花結了籽,青綠綠的麥子抽出穗,黃鸝鳥的叫聲,驚醒了沉睡的樹林。沙潁河的水,在陽光下泛着白色的光。一群群魚兒嬉鬧着,盪起一圈圈的漣漪。淺灘上,乾枯的蘆葦,又長出了新芽兒。青翠的綠,延伸着生命的張力。母親從小菜園裡薅一把蔥,在土井邊洗好,放在灶台邊的案板上。蔥味的香,拌着紅米椒與乳白的嫩豆腐,一下子把春天從視覺里轉移在口感里。

故鄉的春天,是素素的。

在村口、路邊、草叢裡,或是堆積雜亂的磚頭堆里,看到一叢叢開得扁竹葉花,甚是好看。我感覺這樣子像蝴蝶蘭。在村莊,經常看到。那深邃的蘭,讓人想起天空的顏色。陳舊的老房子,沾滿了歲月的滄桑。在周邊的綠樹紅花的映襯下,又略顯得古樸。在這裡,一些的故事被風吹走,又被草延續。年年歲歲中,印證着歷史

時光退卻了繁華,村莊也物是人非。我和村莊的陌生感,是在一瞬間的薄涼開始的。木格子窗與雕花的窗欞,依舊有着風吹過的印痕。綿綿的雨絲,織着人間多重的姿態與悲歡炎涼。不變的是,窗前的月光,帶着飄逸,捲起歲月的明淨,零落一簾清寂的閒與愁。

菜園裡的菜,長得喜人。村子裡的草,也長得茂盛。

這對於母親來說,是上天的一種恩賜。不僅讓人有口福,還讓羊圈的羊兒們有自己的口糧。

人活一世,草木一春。這是對人一種總結。

小時候,一到春天,常去河邊挖野菜。這菜名,叫苦苦菜。路邊、溝沿、地頭、屋前後、隨處可見。莖葉也可食用,折斷處,有乳白色的漿汁流出。因味道苦,故名:苦苦菜。母親說,在農村,這菜就像我們窮人的日子。

清晨,剛劃出地平線,父親便背起筐,去給羊割草了。

母親從柴垛邊,撿些秸稈抱到廚房,點着後,開始做早餐。農村的早餐很簡單,鍋里兌水,放幾個地瓜干,然後把淘好的玉米、豌豆、大米、花生放在裡面,鍋中放個篦子,上面再放幾個饃。水燒開,聽到咕咚咕咚地響,飯就熟了。不炒菜,就吃醃菜。比如,咸醬豆、蘿蔔乾、青黃瓜、臘菜等。那味道,讓人一提就會流口水。

父親割完一板車草回來,剛走到門口,羊圈裡的羊兒們就咩咩地叫着。那聲音,就像是餓了的孩子腔。有的小羊羔,前腿趴在圈欄上,大聲地叫着。有的還歪着頭,耷拉着大耳朵朝你叫着。那急切的樣子,象是要從羊圈裡爬出來。父親喊一聲,羊兒們乖乖地抒前腿從圈欄上放下來,站在原地等父親給他們餵新鮮的草。這時,父親把鐮刀掛起來。伸手抓一把草,往圈裡一扔,羊兒們飛快地跑過去搶食。有的小羊沒搶到,還和另一隻羊底頭。父親說,都別搶,還有草。說完,又連着扔過去幾把。這時,羊也不爭搶了,各吃各的。有時邊吃還邊看着父親,那津津有味的樣子,讓人想起自己小時候。吃飽後的羊,在父親身邊撒着歡兒,有的還抬起前腿讓父親抱,一副調皮的樣子。

母親說,羊是我們的家業。因為有羊,我們的生活才過得踏實。

從母親的話里,我聽懂了什麼是生活。人,活一世,並不是大富大貴,簡單樸素,健康平安就好。

在故鄉,也有很多民間傳統的小吃。比如,醃香椿、揪楚不拉揪、蒸榆錢飯、槐花等。農曆三、四月間,正是香椿發芽時。大約長出十來公分,就可以從樹上掰下來。回家後,放在鍋里用開水焯一下,去除芽內硝酸鹽和亞銷酸鹽。然後,灑些鹽醃半天,或是和雞蛋放在一起炒着吃,味道鮮美。母親則說,春天一年一年地更新,人卻一年一年地老去。我知道,有父母親在的村莊,才叫故鄉。如果他們不在了,人生只剩下歸途。在春天的某個瞬間,人都是時間的過客。不同的是,幾十年的光陰,只是配角。

別人家的茉莉開了,你廚房裡的鹽油沒了;

鄰居從城裡買了新房子,親戚的兒子又要結婚了;

水缸里的水還沒打滿,麥子在黃鸝鳥的叫聲里催熟;

……

從一些細微的生活,便感知人間的歡喜與惆悵。人,之所以活得很累,是因為對物質生活要求過高,對精神生活過於匱乏。比如,別人有的,我也要有。別人沒有的,我也想有。對於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認為活着比別人強就是滿足。我從不對別人說三道四,但生活總是以寬慰改變着我的認知。這也許就是故鄉對我一種憐憫之心吧。作為草木之人,我感受着大自然的恩賜。

窗前幾根青竹,是我幾年前種的。青綠的葉,枯瘦的枝,細細的杆,讓我想起鄭板橋的畫。據說,鄭板橋先生晚年罷官回鄉,以畫竹為生。一塊石、幾筆蘭、數竿竹,勾勒成一幅畫,百節長青,萬古不敗,四時不謝,孤高至極。「淡煙古墨縱橫」「寫取一枝清瘦竹,秋風江上作漁竿」的詩句更是讓人競相傳頌。一詩一畫,竹人合一,寫的是高風亮節,畫的是百味人生,傳揚的是經久不衰的竹文化。我也農村的集上,經常看到竹篾匠人,用竹子編成蓆子、籃子、筐等農用品或藝術品。這是他們生活的方式。夜晚時,坐在窗前聽清風拂竹的沙沙聲,內心便有一種釋然。雖說「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成為一種雅興。但庸俗的生活,不可少了自然的靈氣。

鳥聲叫了。清脆,是一種春天的豐盈。

花朵開了。芬香,是一季生命絢爛

流水逝了。清澈,是人生的一種修行

這是自然,也是生活。

故鄉草木深,我也喜歡懷舊。

羊群、菜園、香椿、槐花、楚不拉揪……是故鄉的符號,也是故鄉的詩歌。在春天裡閱讀,那溫暖,一直裝在我的心裡。[1]

作者簡介

劉虎,報刊雜誌編輯,安徽作協會員,中國散文家理事,中國劇作協會員,阜陽市潁泉區作協副主席。作品散見《中國文藝家》、《廣東文學》、《三角洲》、《鴨綠江》、《特區文學》、《中華文學》、《散文詩》等。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