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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稻穗(崔光寶​​)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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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稻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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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稻穗》中國當代作家崔光寶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拾稻穗

嘀……嘀……嘀……隨着汽車一陣鳴笛聲,把我從睡意中驚醒,我揉揉眼睛,透過車窗向外望去,遠處一片片金黃的稻穗跳入我的眼帘,不由得小時候在生產隊稻田裡拾稻穗的場景一幕幕浮現在我眼前。

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初期,在農村老家讀小學時,每年夏天和秋季生產隊早稻和中晚稻收割時,我和小朋友都要一起去稻田拾稻穗.

那時,因農村老家搞集體,生產隊按大人和小孩分配口糧,大人每年生產隊分配六百斤糧食,小孩(15歲以下)只有三百斤口糧,由於高強度勞動,菜里油水又少,大人小孩特別能吃,所以,一般人家很難達到糧食自給,每年到了春季人口多的人家就出現斷糧情況,糧食不夠吃,要向生產隊借糧食來維持生計,或到山上摘野果、挖葛根、采野菜來充飢。當時我家五口人吃飯,吃飯的人多,幹活的人少,一到六七月就「斷供」了。為了度過青黃不接的荒月,我和妹妹就去稻田拾點稻穗,既能補充家裡的糧食,又能使我從小養成勞動的好習慣。

六十年代末至七十年代農村要種兩季水稻(早稻和晚稻)。早稻在七月初就開始收割,正是盛夏最炎熱的時候,那真是:夏日炎炎忙雙搶,汗流浹背泥打裳。人人身上發餿味,人瘦膚黑頭髮長。是一年當中農民最苦最累的時節。由於受季節限制,必須在立秋前把晚稻栽種下去,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一個生產隊僅有十七八人要想在立秋之前栽完五十多畝晚稻,可想而知任務是何等艱巨。那時農民早上三四點就起床去田裡割稻、插秧,一直忙到晚上八點才收工。如果把這一場農事比喻成一場足球賽,那麼它的前半場應該是搶收,下半場才是搶栽。但不論是搶收還是搶栽,農民每年的這場與時間拼速度,向時間要糧食的雙搶,比那個任何一場體育賽事都不知要辛苦多少倍,不僅勞動強度大,而且時間緊迫,加上炎炎烈日,一輪雙搶下來,不論是大姑娘還是帥小伙,個個變成黑焦炭,人的精神狀態也成了:霜打的禾苗,炒熟的茄子,一句話人人都「殃了」。

大人們忙雙槍,辛勤勞作,不怕苦不怕累,我們小孩也不閒着,頂着驕陽似火的太陽,提着竹籃,光着腳,不怕熱、不怕髒,在大人們收割完的稻田裡撿稻穗。 當時生產力水平低下,沒有收割機,婦女們先用鐮刀把成熟的稻子一排排割倒,幾十棵為一把放好,兩把呈八字疊在一塊。男人們隨後拿起稻把,用力往方型大木桶里甩打,只聽一陣「咚啪咚啪」的聲音,在田野上空不斷迴響。我們小孩則每人挽着一個小竹籃,跟在大人後面拾稻穗。大家嘻嘻哈哈,有說有笑,只見收割完的稻田裡到處是晃動的小腦袋,個個亮起探照燈般的目光,在稻田裡尋來尋去,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把遺失的稻穗一串串撿起,將散落田裡的穀粒一粒粒拾起。又對打過的稻稈翻查,發現沒拍打盡的就進行揉搓,做到一粒也不放過,搓得雙手發紅,還時不時被谷芒刺傷.

由於搶栽時間緊迫,早稻收割完,接着農民就用牛犁田、耙田,平整完水田後,就插上晚稻秧,所以早稻收割的田裡必須灌滿水,稻穗落在污濁的泥水裡看不見,要到水裡去尋,忙了大半天,我和小朋友濺得一身泥水,也撿不了幾兩谷。秋天田裡是乾的,易見稻穗,甚至掉到土裡的穀粒都可看清,較之容易撿。一個晌午下來,能撿得三四斤也是一個不小的收穫。一個季節下來我和妹妹倆也能拾到六七十斤穀子。不要小看這微不足道的收穫,可以解決我們家半個月、甚至一個月的口糧。記得有一年的夏天,家裡斷供了,母親在自家的菜地里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下鍋的食物,這時候,我和妹妹提回半籃稻穗進門,母親喜出望外,她馬上從牆角搬出小杵臼,立即把稻穗搓成顆粒,然後撲下身子,一個勁地搗了起來,再拿來篩子,把穀殼篩掉,然後又將糙米搗成「精米」……這天晚上,我家飽飽吃上一頓晚宴。

拾稻穗看上去活很簡單,其實要做到比別的小朋友多拾一點,卻很難。這其中,特別有竅門,除了要做到眼觀六路,手疾眼快,還得細心觀察被大人打過的稻把有沒有剩下的穀子。有的稻杆枯萎或被折斷、折彎後,稻穗就留在稻草把中下部分;有的稻穗半截脫谷,留在稻草把里還有不太成熟的半截;有的稻杆短小,稻穗不易被稻桶脫谷……,這些一般小朋友難以發現,而我和妹妹就特別善於觀察這些。在拾稻穗時候,每當揀到一把哪怕是一根稻穗,眼前就會一亮,心裡就很有成就感。

後來,聯產承包到戶,每家分得了田地和山場,自給自足,再也不怕糧食不夠吃了,農民心裡甭提有多高興。他們認真經營着自家田地,翻田、播種、施肥,每家的田地里莊家都長勢旺盛,豐收在望。我們小孩子也解放了,用不着頂着毒辣的太陽拾稻穗了,年長一點的幫着父母在田間肩挑手提,年幼的就幫着送送水,自覺地幫大人做些家務和生產小助手。

匆匆而過,轉眼間,這些往事都過去幾十年了。社會隨着時間的車輪不停地向前發展,拾稻穗也漸漸成了時光深處一抹發黃的記憶。只是無論歲月如何變遷,拾稻穗、干雙搶一種苦澀的辛酸,陣陣的心疼至今還記憶猶深,終生難以忘懷。如果非要捋定在那些艱難的日子裡失去多少,獲得幾分?感覺是:過去農民在生產隊高強度的勞動,種糧太辛苦,我們一定要好好愛惜糧食,珍惜糧食,不可浪費一粒糧食。

過去美好的回憶也只能殘存在我們這些40、50、60後的心底。[1]

作者簡介

崔光寶,男,安徽旌德縣人,系安徽宣城市作家協會會員,宣城散文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