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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和母親(二)(樊興茂)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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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和母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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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和母親(二)》中國當代作家樊興茂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我的父親和母親(二)

民國18年8月即1929年8月,我爺爺、我父親、我叔父三人結束了逃難、回到了樊塬,我外爺把我母親送回樊塬一家團圓。 唯獨我奶奶病故在吳忠,當時路途遙遠無錢搬運遺體,只能埋在吳忠的荒灘,後來有能力搬遷時,因年久找不見記號位置,奶奶的屍骨最終未能回家,只能招魂鑄「銀人」入冢。

剛回到樊塬時,我外爺又給我家送來了安家口糧。這年秋田成熟時,我父母親兩人到我外爺家收打外爺給我家種的秋糧,馱回幾佰斤糧食,我家有了定居的基本口糧。

從此,一家三輩人定居樊塬再沒離開樊塬,結束了逃難度日的苦難生活。由於沒有耕畜立不起農事,只能靠打工受苦維持生活。

從一九三零年起到一九四一年,長達十一年,我們家基本上都是給別人打工受苦維特生活。每年春季用人工換別人家畜力給自己耕種一點秋田作物,之後我父親和我叔父兄弟兩人就出外打工去了,家裡的農活和家務全是由我母親和我嬸娘的操持。

十一年期間,我的外爺爺沒有少幫我們,曾給我家份羊32隻,讓我們三年後只還32隻老本,增殖的羊子全歸我們。沒想到羊趕到我家,不到兩個月生瘟疫死了30隻,剩下的兩隻還自個跑回我外爺家了。

外爺爺先後給我家送驢駒兩個,第一個餵了三年長大後驢懷上了駒子,不幸窩死在牆壕里,第二個餵了三年也懷上了驢駒子,又被樊正崗家的牛頂死了。

外爺爺先後幫錢為我家買牛兩頭,一頭病死了,一頭晚上下牛娃,人不知道吃了胎盤噎死了。小牛娃我母視精心餵活,半年後得了突發病也死了。

十一年先後五個大牲畜的死亡,32隻羊子也沒有一隻留存下來,對我們一個窮家來講如同天蹋之災。面臨如此精神壓力和打擊,我的父親母親主意不亂,精神不倒,堅持拼搏

人窮時運背,養牲畜不成,立不起農事,扛工工錢低、收不抵支,特別是吃糧十分緊缺。

在這期間,我母親每年春天,蒿頭出來拔蒿頭,榆樹花開採摘榆錢,苦菜剛長出就挖苦菜,夏天種的瓜菜早早吃,秋季收棉蓬籽,醃鹹菜儲備過冬食用。年復一年,過着苦菜、草籽、半年糧的艱苦生活。

十幾年裡,我們哥弟三人先後出生,我叔父去世,嬸子改嫁走了,五歲的堂兄留在我家由我母親撫養。這時我家已有我們姐弟四個孩子,家窮買不起新布料做衣服。我大姐在我外奶家,吃穿全是我外奶管,我們兄弟三人穿的衣服多半是我外奶拿來的舊衣服改做的,我們穿的鞋都是我母親撿來別人穿爛的大人鞋底、切成小娃娃鞋底再加上一層水坯子,納上新鞋幫做成的。

我們布鞋是晴天穿的,雨雪天穿我母親給我們編的草鞋。十幾年的家境貧窮,我們生活,論營養談不上好,但是苦菜、草籽、半年糧,在我母親的精心製作下沒有太餓過肚子,穿的衣服鞋襪雖是舊的改做的,但是春夏秋冬四季沒有一日赤身光腳過。

十幾年裡,我的媽媽為了一家人的生活,在忙完自己的農活和家務勞動的空閒時間,攬的給別人家做針線話,如有些人家嫁女或娶兒媳,自己忙不過來,就請人幫忙做針線活,根據所做針線活多少、難易程度付一定的勞動工錢,這樣也能為家庭增加一點收入,為家裡掙一點零花錢。

一九四一年,我家買了一頭耕牛,與本村我叔父樊文清家的牛合套一對,我家總算有了耕牛、立起了農事,在自己的土地上自耕自種自用,結束了打工的苦日子。

一九四二年,我家母牛下了一個牛娃,一九四四年小牛長大,我們自己套起了一對耕牛,這時我已九歲,胞兄十一歲,我堂兄十二歲,我們心裡美滋滋的。

我每天上午給牛拔草,下午放牛,我兩個哥哥都跟着我父親下地勞動。我爺爺專負責耕地,我母親和我大姐忙家務,一家人忙忙碌碌、各行其事,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轉化着。

我父親會木工和做氈活,每年農活忙過到冬季,他老人家抽空出外做木活或氈活,掙點零花錢,好日子開始了。

我父親說,一九四二年到一九四九年,他擔任樊塬村的村主任,這期間先是抗日戰爭,後是解放戰爭,我們家經濟上好轉,政治上也有了一定的話語權。

我記得抗日戰爭時期,我父親的主要工作是宣傳抗日救國,發動群眾為抗日紅軍捐款捐物。我們樊塬村有樊興泰、樊興昌兩人參軍。我們村婦女還為抗日紅軍做過兩次軍鞋,第一次是五雙,第二次是六雙,共11雙。

當時地方革命政府經濟困難,政府只給做軍鞋的面料,墊布、麻、線都是群眾的。軍鞋分大、中、小三個型號,每次做軍鞋,我父親把全村婦女招集到我家,向大家講清做軍鞋的任務要求和交鞋日期。

我母親按照軍鞋的大、中、小三個型號各應做的數量,先剪出鞋樣。為了保證軍鞋的質量要求,大家都把布料拿到我家,共同負責打禙子,把墊布墊好,裡面布全部上好,再按人分開拿回家裡去做。

我做記得有一天軍鞋的前期工作全部就緒,只剩納鞋幫鞋底的針線活了。我母親用親切的語氣對大家說:「當兵的人,離開了父母、拋開了妻兒到抗日戰場上,擔驚受怕,又沒有鞋穿,太可憐了!要是咱們的親人當兵沒鞋穿,那可把我們的心都疼爛了,我們一定要把軍鞋給做得結實一點,讓當兵的穿得舒服一點,穿的時間長一點,少受點苦情。」大家同聲說:「對,我們一定把鞋做得結結實實的,才能對得起抗日的紅軍戰士……」

一九四四年後,自從我們自己套起了耕牛,每年產糧一萬多斤,由於再沒有別的經濟收入,單是農業一把糧食收入,糧價很低,每年的穿衣和日常開支就得出售大幾千斤糧食。我家還是過着年種年收年用,略有一點餘糧的緊日子

在此期間,我母親始終堅持節儉過日子,生活上讓一家人吃飽吃好,絕不浪費一粒糧食。穿衣上,能穿的衣服決不會輕易扔掉,總是補補納納穿到不能再補為止。[1]

作者簡介

樊興茂,男,陝西定邊人,退休幹部,89歲。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