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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木匠老爸(陳心忠)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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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木匠老爸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我的木匠老爸》中國當代作家陳心忠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我的木匠老爸

從我懂事起,老爸就是十里八鄉有名的木匠,小時候經常看老爸拉鋸推刨彈墨斗,看他做出的木工活,榫卯嚴緊,稜角周正,線面光潔,結實耐用,靈巧使用應手,很得鄉民的喜愛

老爸學木匠大概從十六歲開始,那時老爸剛讀了一個月的中師,由於「四類分子」的家庭成份而被迫退學在家,家裡人多地薄不夠溫飽,再加上一個書生也不擅長農活,爺娘就安排老爸跟姐夫學起了木匠,老爸的姐夫擅長的是粗木工活,也就是破木拉鋸,打眼套卯,上房架檁的造房屋的活計。起步只能幹一些木匠粗活。協助師傅搬料下料、製作安裝混凝土模板、加工檁子、釘椽皮。遇到師傅做門窗活,跟在後面學選配木料、出料、劃墨、打眼殺榫、掏槽走線、清縫拼板、裝配成型,最後光刨收面。安裝門窗,製作屋架,技術複雜些,需留心揣摩,學會計算、放大樣。當時還有一種是細木工活,專門給鄉民們添加家具的活計,那時鄉民家裡的什麼三門櫥、五斗櫃、庎櫥、風車、穀倉等等,細木工匠需會識別木料質量特性、製作的卯榫能精準契合,做出的家具要好看耐用。畢竟老爸算得上一個有文化的人,老爸很快就掌握了粗細木工的技術要領,本來一年就可以出師,由於師傅是自己的姐夫,所以就老老實實地一斧頭一鋸子跟着姐夫幹了三年後再出來獨自攬活。

小時候印象中老爸基本上都在為十里八村的鄉民們修房建屋,工錢由最初的一元五毛到後來的十多元。解決了我們兄弟倆上學的費用,那時做木匠主人家還管飯,一年到頭二百多天老爸都不在家吃飯。那時鄰居家大多吃不上米飯,每年還需借蕃薯干吃。我們家還好,至少白米粥還是吃得上的。不過由於老爸生產隊缺工較多,分到家的糧食也不多,有時還需要交點罰款什麼的,日子過得比一般鄉民要略微好些。

等我們兄弟倆大學畢業工作了,家裡經濟狀況才有所好轉,那時農村開始建磚瓦房,需要木工師傅的活開始減少了。由於父母信主"吃耶穌",老爸負責的鄉下教堂兩次遷建,都是老爸親力親為,城關堂和大田堂的所有木工活都是老爸無償的奉獻。後來我買了城裡的房子,所有裝修的木工活都是老爸忙前忙後,等我有了女兒,做木匠的老爸依照網上木質搖籃的圖片,純手工為孫女做了一個木搖籃,看上去更結實牢固,原木也更環保,同時還做了支架可以掛上蚊帳。女兒用後還轉了好幾手,用過的都說比商店裡買的更精緻耐用。老爸還參照酒店嬰兒用餐的椅子給孫女打造了一把特製的用餐椅,有布沙發、有靠背、有放食物的小桌子。總之既輕便又安全可靠,這把就餐椅也轉手了好幾個主顧呢。

木匠活吃的是百家飯,出門在外靠的是品德和手藝木匠講究的是一份匠心,老爸老說:「做木工,說難也難,說不難也簡單,全靠個人領會,師傅無法把每個細節都教給你,得自己去觀察,自己去領悟。」打制家具,操作工序要歷經削刨、鑿眼、開榫,一絲一毫都不能有偏差,要細緻到一塊木板對着一塊木板,嚴絲合縫的卡出整齊的邊緣。這些榫卯,和鋼鐵加固不同,木頭與木頭的接觸,會在漫長的歲月里越磨合越緊實,好的手藝甚至能歷經百年傳世,留給子孫後代的可能是經歷滄桑,邊緣已被歲月浸潤的具有光澤的老家具。

去年老爸離開我們去了天堂!家裡還留着老爸生前做木工的工具:斧子,長刨、短刨、圓刨(大圓,內圓,小圓),線刨(各種刀型5種)、槽刨(寬窄3種)、墨斗,角尺,拉鑽、搬鑽、搖鑽。鑿子(寬窄圓三種十把),鋸子(直路、橫路、隼鋸)大小長短4把。父親推刨、鑿眼、捉錛、掄斧、打線、開料的形象仿佛還一直印在眼前,至今還能想起父親雙手握着刨子身子向前一推的情景,一圈圈薄如蟬翼,雪白的刨花就像雪花一樣,從他不斷滑動的刨子上汩汩流出來,那划過的聲音如一段美妙的音樂響起……[1]

作者簡介

陳心忠,在《台州日報》,《塔里木日報》,等報刊雜誌發表文章80多篇;文學作品發於知名微刊《《今日作家》《青年文學家》《當代文學家》等。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