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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鄉不見了(李岸)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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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鄉不見了》中國當代作家郭鳳蓮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我的家鄉不見了

小時侯,我的家鄉很美,天很藍、雲很白,鳥兒也叫得很清脆,我家屋前就是山,屋後有小沙丘,沙丘下還有一條河,在我十幾歲前河裡是有水的,清清的水透着沙石的底兒,上學放學都要經過那條河,常常脫了鞋子挽起褲邊過河,遇上下雨天水漲了就需要大人穿上水靴來背着渡過河。忘了從什麼時侯起,那水漸漸少了、那河漸漸乾涸了。河得原占地被村民種了地栽了樹,現在淪落成一條小路,小得只能單行。我家西邊有一個大大的壩,壩里的積水是在夏天乾旱的時侯澆地用的,但在我的童年記憶里那是我們孩子的遊樂場。春天冰快要融化的時侯,我們會撿石頭去砸碎冰,讓水快點露出來,像是解救了水一樣,很有成就感;冰融化了我會提着瓶子去捉蝌蚪,捉越多越喜悅,玩兒夠了,再把它們倒回去,由於知識的匱乏那時一直不知道青蛙是它們的媽媽。夏天就更別提有多好玩兒了,我會和小夥伴在壩邊打水仗、玩泥沙,還在那裡學會了游泳;冬天我們會在冰上面滑冰,天然的冰場、自造的冰車、自學的技術,每天玩得濕濕的也不知道冷,一切都無比開心不亦樂乎。

家鄉的村民們印象中一年都很忙,春天耕種、夏天鋤秧、秋天收割、冬天儲藏。每天早早起來走了,晚上回來還要做飯吃、餵家禽,還要到鄰居家串門兒,天熱一群人圍在院子裡有說有笑,天冷圍在爐火旁嗑着瓜子兒嘻嘻哈哈,瓜子皮就唾到地下,很隨意也沒有人講究,人散了主家才打掃。那時侯每家門都不鎖,不知道到底是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還是真的就沒有人拿,過節的時侯,全村人宰殺一兩隻羊,你家二斤你家三斤分着沾點油,吃點好吃的,還忘不了給鄰居端點兒,誰家有困難大家都幫忙,走來串去好像一村人就像是一家人。

家鄉的環境沒得說,天上的月光皎潔,星星明亮,銀河都清晰的像上演着傳說,地面上綠樹成蔭,空氣清香,連泥土的味道都記憶猶新,家鄉的聲音也很好聽,蛐蟬作伴、田間蛙鳴、偶爾哞哞、偶爾咩咩,就連母雞下蛋的的叫聲都會覺得動聽,現在還回味那就是人間最動聽的交響樂。

然而,就在那一年,村里突然傳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我們居住的地下有煤、有資源,我們種的地要被徵用、我們住的房要拆遷、我們住的人要移民,聽說要給錢,村民就要發財了,所有的人都按捺不住的高興,互相喜笑顏開的議論,你家多少地、他家多少植被、你家幾口人、他家幾棟房,從此大多數時間都在計算這筆收入,懶惰的已經不好好耕作了,坐等征地,勤快的也減少了原來的農田種植。大家都在期待它快點執行,快點拿錢走人,沒錢的日子真的過夠了,好像這些東西已經變成了錢一樣,人人有了不一樣的表情。雲起了、風來了、雨就肯定不遠了。沒兩年時間,政府及礦區人員就來了量地、登記、簽合同、按手印,折騰了沒多久,大家都辦完了手續,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寶藏被我們這一代賣掉了,各家各戶都分到了該得的部分,還有一部分是集體共同的,為了這點共同資產,社長組織開了大會,這樣分你有意見,那樣分他有意見,因為分錢問題大家吵得熱火朝天、不可開交,個別家庭也一樣因為分不開款項,與父母爭吵,兄弟姐妹反目成仇,從那時我的家鄉有了雞犬不寧的聲音、有了那股銅臭味,各奔江湖。每次看到這樣的場景,聽到這樣的事,我總會回味過去,村里人一起祈雨、一起打壩、過年一起圍在旺火旁,那時窮是窮,咋就那麼溫馨、那麼真。

一年前再回到家鄉的時侯,挖掘機推土機各種讓我為之仰望的大型機械在不停咆哮轟鳴,一輛接着一輛的拉煤車跑得塵土飛揚,我幾乎找不到了我原來成長的家,老鄉已經各上了各的梁山、各投奔了各的江湖。山沒了,水沒了,地沒了,我的家鄉就這樣在地球上不見了。

常常讓自己的思緒回到家鄉那片土地,常常留戀兒時那種清明上河圖的生活,常常感嘆時代的車輪轉得好快,將我們都帶到了車水馬龍的地方,鋼筋、混凝土包圍的城市,卻讓我們失去了與那片天空的近距離。[1]

作者簡介

郭鳳蓮,內蒙古鄂爾多斯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