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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院子很地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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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院子很地攤》中國當代作家嚴雨龍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我家院子很地攤

我家院子很地攤,熙熙攘攘滿地長,辣椒茄子加絲瓜,缸豆黃瓜還南瓜。當初只為老娘笑,沒有菜蔬難睡覺。白髮老娘更奇葩,人家養狗她餵鴨。

不貧嘴,說實話,院子種菜總歸心裡不踏實,顯然與小區環境不怎麼協調,有煞風景。更與美麗大花園格格不入。好在左鄰右舍大多是城一代,鄉村情結難了,多多少少也順手種點蔥姜蒜。但像我這樣全面深耕生產的不多。本來相安無事,天有不測風雲。近年來,創文工作轟轟烈烈,退耕還草的風聲日緊。先是禽流感,雞鴨一律撲殺。老娘想不通,咱鄉下人自古寵雞不寵狗。

從前農家女人們,一天到晚,一邊嘰里呱啦嘮嗑着,一邊就那麼漫不經心隨手一把抓過一隻雞或鴨,用手指按一按雞屁股。似乎沒有硬硬的手感,於是一腳踢了出去。然後更加精勤餵豬餵雞。至於那狗,只有小孩戲耍,那小手贓得烏漆嘛黑了,為娘的才訓斥:斬下來餵狗都不要。要么小孩地上一蹲要解恭了,呼啦啦就圍來一群狗。主人看看發現沒自家狗,就急忙「嗚嚕嚕嚕」召喚。結果跑出更多來歷不明的狗——當然彼時哪有幾隻來歷明白的呢,趕都趕不走。轉眼如今城裡人居然一個個都成了狗爸爸狗媽媽了,同吃同住同旅遊,寶貝還寶貝。見了雞鴨卻如同仇人相見,趕盡殺絕而後快。老娘只能月黑風高夜,悄悄將幾隻雞鴨,藏於紙板箱,天不明就匆匆護送山里,託付給親戚代養。車藏雞鴨出小區,門禁稍停,老娘見保安走近,一臉的緊張。那情景頗似老電影裡,人民群眾掩護地下黨過鬼子崗樓的樣子。可見那雞鴨確乎乎老娘的心頭肉了。禽畜有別,種族各異,老娘再怎麼不舍與叫屈,那也是狗運雞運天壤之別了。

雞犬不寧,雞與犬天生冤家,轉移了雞鴨,倒是安寧不少,似乎顯得些許寂寞。幸有滿園菜蔬,聊慰娘心。只是每日見了剩飯剩菜,一迭聲哎呦哎呦的惋惜

退耕還草,退耕還林,已然不僅風聲,大有山雨欲來。鄰居周總,位高權重半輩,末了退休在家,壯懷激烈,悄無聲息練成一書家,氣吞圈內,聲震遐邇。尚不過癮,再添風雅,每日裡還要晨興理荒穢、戴月荷鋤歸,把個院子耕耘得一年到頭長勢喜人。菜畦井然,瓜架扶蘇,疏密有致,橫豎挺括。滿地隸草行楷,一園蘇黃米蔡;平平仄仄,晉唐風韻。這回許是本就嗅覺過人,許是以身作則,清明前後,人家種瓜種豆,他稱修籬種菊。幾番風雨後,冒出的秧苗楚楚可人,卻與別家菜蔬如出同胞。別人奇怪,他也驚訝。說花草菜蔬本是同根生,幼時分不清;當然也可能間雜陳年菜籽未除盡,春風吹又生;或許轉基因也難說。然畢竟作奸犯科,姑娘肚子日漸顯身,還無處人流。看來總得遮掩,於是插篾糊紙,「穿戴」臃腫龐然。人問啥新栽培技術,答以:藝術造型。直待夜深人靜,書法稍倦,打了手電筒,扒開糊紙,隔窗相望,竟也無語凝噎。又幾番風雨,當要破繭而出,又無以蝶變。索性全拆了藩籬,任由滋生漫長。豎一牌子,上書:此非絲瓜,乃東南亞引進之牽牛花。未幾,牽牛果然蓬蓬勃勃,滿架風騷,嫩黃小花,星星點點,分外妖嬈。只是周總每日晨興唏噓抓蟲子——那果真小得如蟲。再有客來,說周總好風雅啊,小院種菜,可是低調的奢華。其趕緊說:只長藤開花不結果,綠植綠植,哪能是莊稼!

竊竊私語周總,我家南瓜藤日夜瘋長,紅杏出牆,招蜂引蝶,怕是要招來殺身之禍了,如何是好?周總沉吟片刻,說要不張榜避嫌,我替你草擬:此非一般,實屬東瀛引進之觀賞型南瓜藤。我說不妥不妥,荊妻好吃一口南瓜藤,夜夜做夢都見那叉藤生長,不盈尺長,就剪來烹飪,以享口福。觀賞作口嘗,難掩耳目。不行不行。周總再作痴呆狀,期期艾艾,大筆一揮:此為西方引進之名貴藥用喜馬拉雅藤。想想別無它計,似乎也只能如此。再請教院子一隅的芋艿咋辦,周總嘿嘿一笑,不屑一顧說:那分明就是荷花,旱荷,知道不?隨手就是一張蘇體: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那兩畦辣椒,辣椒該作何解?周總翻我幾眼不做聲,寫以:滿樹青眼看世界------挖了種番茄吧,那才是大紅燈籠高高掛------

風蕭蕭雨瀟瀟,滿園青苗不自保。噫噓謂,借來周總一支筆,明日天晴擺攤去。嘻嘻哈哈對過客,人若問我有啥買,回首送與兩個字——賣笑!嘻嘻哈哈抓兩把,磕着瓜子磕着笑,一路灑滿哈哈殼。笑看全城我最美,難說不成網紅攤——一笑千金![1]

作者簡介

嚴雨龍, 浙江衢州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