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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我親親的堂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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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我親親的堂兄大哥》中國當代作家文占祥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懷念我親親的堂兄大哥

——堂兄大哥的生平簡介

我的堂兄大哥離開我們已有三年多了,我還是有些思念堂兄大哥。很早就想寫一點有關堂兄大哥的文字,又不知從哪裡開始。我們的戶族不大,堂兄大哥在我輩中排行老大,小的時候我們都稱呼為哥,上了年紀我們兄弟見面時多以老大稱呼,其他場合還是以哥的稱呼為多,有的場合為了強調,也稱坬子大哥。

我父親兄弟兩人,堂兄是我大伯唯一的兒子。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堂兄是大伯撫養的兒子,已無從記憶。只記得堂兄和我們很親,我們和堂兄來往很密,堂兄和我們好似乎沒有一點隔閡,不是一娘生勝似一娘生。堂兄住在坬子上,我們住在川里,相距七里路程,屬於同一個生產小隊。小時候由於生產勞動吃飯留宿等,堂兄一定在我們家,我們一定也在堂兄家,相互的照顧自不必說,堂兄每次到我們家,遇到家務活也一如既往的搶着做。

後來從母親那裡斷斷續續知道了堂兄的一些情況。堂兄本是甘肅人, 58年食堂化低標準前後,七八歲的堂兄由於飢餓多次出逃沒有成功,都被看護很緊的家人攔了回來。一天,飢餓難奈的堂兄為已經餓昏了的弟妹去窖上撇水時,丟下了水罐乘機逃走了。七八歲的小孩,一路上的艱辛一言難盡,吃喝睡覺如何解決更是無法想象。逃離村莊後就沿着大路小道專攆生產隊的放羊人,一站一站胡亂跑,實在餓的不行,就吃路邊的綠色糧食籽,渴了就喝溝邊泉水。也有好心人接濟湯湯水水與縫補衣裳,漫無目的地徒步千里之餘來到了陝北。在多少人家避風遮雨、寄人籬下無從知曉,多少個夜晚露宿野外路邊街頭、誰人知道!只知道到大伯家之前,在寧夏麻黃山一戶人家有過短暫的停留,後來到了我們村的李家,停留一月有餘。李家的老漢因娶了寡婦帶來了三個子女,實在無力負擔,有意將堂兄讓給膝下沒有子女的大伯。大伯當時的生活也朝不保夕、拿不定注意,向我的父親諮詢,我的父親說:「天上掉下來一個兒子,天大的好事。」第二天就讓大伯收養了堂兄。這一年,堂兄12歲,比我家的大哥還大9歲。從此,我們的家族多了一個成員,我們有了一個名正言順的大哥,後來很快成長為家庭的頂樑柱、家族的主事人、生產隊的好隊干。

堂兄來到大伯跟前後,很快就能自食其力了,也很快顯現出了他的誠實謙遜、勤勞和智慧,成了人見人愛、人見人夸的好小伙子。本村的李家表嬸有意將娘家的姨侄女介紹給堂兄,看家道的白家老爹在硝化子溝碰見了本村的趙老頭,問起大伯家的家道如何時,趙老頭說:「磚頭瓦塊壘起的一家人,窮得不能再窮了!」問到娃娃如何時,趙老頭說:「娃娃到還精明,是個很不錯的娃娃。」白家老爹說:「只要娃娃好就行,窮不怕。」就這樣白家老爹來到了莊裡,沒有被嚇回去。人常說婚姻是上天註定的,這一點我相信。當時大伯的窮困、別人是無法想象到的,用徒有四壁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無奈我的父親全權承擔了起來。之後父親強行賣掉了我大爺的一娘母驢,還是湊不夠500塊的彩禮,父親只好擔保了起來,說過門之後再慢慢給。最後有沒有給,已不得而知,但後來兄長和妻家的人如同一家人,常來常往,兄長的老岳丈八十多歲時,還時常來兄長家串門逗留,最後在兄長家安然離去,兄長按照舊的習俗協助送歸,受到莊前莊後人們的好評。

在家族的幫助下,堂兄如期成了家,擔負起了上有老下有小養家糊口的重擔,很快家庭一天一個樣,人們在夸堂兄的同時都說大伯的命好。堂兄白天在生產隊勞動,晚上或天陰雨濕另擇地拾掇地方,二年後就搬離了原來的一孔破窯洞、住進了較為寬敞的新土窯,隨後的發展就更快了。由於堂兄的能幹,社員很快推選堂兄為生產隊隊干,連續多年擔任生產隊組長、保管、生產副隊長、生產隊長,帶領廣大社員群眾、全程參與了轟轟烈烈的農業合作化生產運動,在哪戰天鬥地的激情歲月里,受到社員群眾的一致好評,多次受到大隊公社的表揚,多次榮獲優秀生產隊長的稱號。

堂兄幼年時代的饑寒交迫、食不果腹、居無定所,使堂兄對來之不易的幸福十分珍惜,時刻怕丟失面前的一切,因而堂兄初到此地、就一致對外稱家裡已無親人、老家的詳細地址也記憶不清,自己姓陳屬虎叫虎生。不論堂兄內心如何煎熬,多年來從不提老家之事,也許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堂兄的那份思鄉思家思親之情才會噴涌而出,獨自疼痛、獨自承擔、獨自化解、獨自安慰。憑藉着堂兄的聰明和智慧,人們推測堂兄對老家應該有記憶,即使親人不在了、還有家族或近親,堂兄一定有難言之隱或自己的打算。

1972年前後,我們村來了地質測量隊,隊部駐紮在我們家。閒談中有一和堂兄年齡相仿的隊員的老家是甘肅涇源,熱心的老父親將堂兄叫了下來,讓堂兄與老鄉攀談。他們攀談着、我和父親靜靜的聽着,感覺他們說的山像、鐵路、大型建築都能對上號。每到關鍵處,堂兄就說沒有記憶或印象了,最終不了了之。之後我的父親曾對母親說:「看來虎生現在還沒有準備好,對找家還有顧慮,這個事不能再提了。」

歲月如梭,一晃到了八十年代初,堂兄已有了兩男三女、兩個老人也都上了年紀。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祖國大地,包產到戶的政策使農村處處煥發生機,堂兄有了使不完的勁、堂兄的智慧也大放異彩。以前村中大財東家都沒有實現的夢想、在堂兄家變成現實了。堂兄通過人扛椽、驢馱磚,所有的原材料都通過人背肩扛驢馱運,首先蓋起了三間穿靴戴帽的平房,隨後又以同樣的方式蓋起了外磚里土的五間起脊房,成為村中一道亮麗的風景,極大地鼓勵了人們勤勞致富的積極性,改變了人們的思想和生活模式!堂兄在改變生活條件的同時,不忘記孝敬老人,堂兄儘可能使老人的衣着體面些、鋪蓋暖和些,家務活自由參與,體力勞動不參與。逢年過節、家族或親戚相聚時,堂兄一定要將大伯讓在前頭。大伯不勝酒力、偶爾高興醉酒時,堂兄更是悉心照料,沒有絲毫埋怨之語,或攙扶或直接背回家中、或安撫睡覺或熬茶醒酒;每遇紅白事時,只要大伯願意去,堂兄總是叮嚀二侄兒,要照顧好大伯。時常可以看到大伯騎在備有花褥子的紅騾子身上,二侄兒緊隨其後。上坡下窪時,二侄兒更是不離左右、生怕有一點閃失無法向堂兄交代;老年的大伯有病期間,堂兄煎藥餵湯服侍床前、求神打卦四處奔波,非一次兩次做做樣子,始終如一直至大伯過世;最終為大伯置辦了當時上好的棺板老衣,按照農村傳統的風俗習慣,十供養紙活、披麻戴孝、誦經打念厚葬。至今上了年紀的人談論起來、都說大伯的命好,兒子雖非親生勝似親生。

1982年前後,堂兄平靜的生活被打破。那段時間,因早年飢餓流落在大山裡的許多成年人都找到了出生地。一傳十、十傳百,堂兄的身世被傳得沸沸揚揚。終於有一天,衛州的回民老夫婦找上了家門,硬說堂兄是他早年離散的兒子,堂兄處於好心為回民老夫婦提供米麵油菜,讓他們呆在堂兄早先的舊窯里生火做飯、耐心解釋自己有家,不是他們的兒子。來看熱鬧的人聽了回民老夫婦的敘述,也都一致認為堂兄一定是回民老夫婦的兒子,不但年齡相仿、而且越看五官越像。幾個侄男侄女也常去回民老夫婦那邊玩耍,回民老夫婦很親熱,也常給盛飯吃,一來二去,回民老夫婦常對來人說,看見孫男孫女骨頭都是親的,更堅信了堂兄就是他們早年丟失的兒子。眾人背地裡都傳言,說堂兄吃了多年的大肉,一旦相認,按照回民的習俗要清洗腸胃等等,因而不敢相認。那段時間,堂兄背負着各種各樣有形無形的壓力,家門口快要如同會場了。強迫相認一月有餘,依然沒有皆果。一天,在當時公社的物質交流大會上,衛州的回民老鄉一下子來了三十多人、要強行帶走堂兄,甚至摘下了堂兄的帽子、要強行戴上回民的小白帽。堂兄一看形勢不對頭、也激怒了堂兄,高聲喊道:「要麼你們立即撤回,要麼就經派出所解決,光天化日之下搶人,有沒有王法了。」在眾人的勸說下,回民還是怕把事情鬧大,都乖乖乘車離開了。經過了這一次鬧騰,我的老父親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於是找堂兄進行了一次談話,堂兄說出了自己小時候的家。

據堂兄回憶,他小時候逃走的時候,家裡有一個弟弟和兩個妹妹,父母當時在村莊都算是上等農民。他之所以隱姓埋名多年不找親生父母,思慮最多的還是不能讓收養他的大伯寒心。堂兄心想,親生父母那邊有一個弟弟和兩個妹妹,而大伯這邊只有他一個兒子,且親生父母的年齡比大伯要小得多,待大伯百年之後再回老家與父母相認也不遲。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個時候不找老家不行了,回民老夫婦還是不離開村莊,且多次說出話來,不見到堂兄的老家音信他們是絕對不會走的。與堂兄談話的第二天,我家的二哥按照堂兄的記憶給堂兄的舅舅寫了信,隔天寄出。大約二周時間老家來信了,以前所有的傳言都不攻自破,回民老夫婦自然打道回府、另處尋親了。

聽了老家的回信,堂兄如瘋了一般,茶飯不思,幾天時間整個人脫了模樣。原來堂兄是甘肅省慶陽市鎮源縣開邊鄉人,姓楊屬鼠小名叫百歲。堂兄走後,家中的變故太多太多。先是父親倒在了外出打壩的工地上,之後母親領着弟弟妹妹在舅舅家生活了一段時間。舅舅家的孩子也多,日子也不好過,不長時間母親就領着弟弟妹妹、逃轉多處寄人籬下,期間一個妹妹因飢餓得病走了,弟弟逃回老家當兵再無音信,也有說當兵後還回過一次老家也不知真假。母親最終流落在西峰塬上遇上了好心人帥家,在帥家又添了兩男二女,連同帥家前方的二女,身邊有了二男五女,全家九口人生活多年。

看到堂兄的狀況,我的老父親和堂兄商議後、稍作準備,便立即動身前往西峰認親。那時交通還是不方便,他們步行加乘車花費了四天時間才到了堂兄的生身母親住地。由於之前堂兄的舅舅將這邊的情況也做了通信說明,雙方都有思想準備與情緒緩衝,大老遠堂兄就認出了在地里勞作的母親,老母親自然也感覺到遠處的來人有自己多年日思夜想的大兒子,相逢自然是悲喜交加痛哭一場,然後是訴不完的苦、道不完的情、說不完的話。非常遺憾的是,二十多天前,堂兄唯一的親妹妹因病走了。至今說起,人們還說,老天有時佑人、有時真會捉弄人!

堂兄的老母親我們習慣稱呼為乾媽,從此堂兄每年都會找乾媽上來居住一段時間,有幾年好像每年上來過兩次。乾媽上來一刻也閒不住,幫助嫂子縫縫補補、打掃庭室、伺候孫男孫女,堂兄與大嫂也盡最大努力盡心盡孝,以彌補多年不在身邊之情。吃喝穿戴自不必說,大嫂還親手為乾媽做了一件合身的皮背心,甚至把手頭僅有的一塊銀元也硬性塞給了乾媽,乾媽也只好暫為保存。

據乾媽講,她多年來思子心切,求神問卦無數,每次問卦都說小兒子杳無音信,大兒子會找上門來,沒想到大兒子真的找上了門!我不相信神靈鬼怪,但冥冥之中有些事似乎又無法解釋。無論如何,唯有祝福!

找到了親人,堂兄的幹勁更大了,同時堂兄的責任也更重了。為此堂兄將責任田精耕細作、大面積種植經濟作物,同時積極響應國家號召,在荒地上大力植樹造林、種植檸條,還發展畜牧養殖。數年的收穫與沉積,堂兄先後娶了兩個兒媳,又貸款在寧夏置買了土地,將兩個男孩由山區搬遷到了旱澇保收的米糧川。堂兄與大嫂在老家又堅持數年,用積攢下的血汗錢,還清了貸款、完成了一個自己對自己的承諾,也是一個積壓在堂兄心頭多年的心愿。

2007年,堂兄三下西峰,除了看望老母親外,又前去生身地尋根問祖,在當地提前訂下了三幅十供養紙活和花圈等;古歷10月份,堂兄一行十多人前往西峰再次探望老母,轉道前往鎮源開邊焚香燒紙祭祖,同行的有堂兄的兩男三女、二個兒媳、一個孫男,堂兄和大嫂自然無缺,我和我家大哥也同行;我們在西峰乾媽家住了一個晚上,受到了主家熱情的招待,當晚堂兄、大嫂與乾媽同住在一個炕上,自然有拉不完的話。臨走時,堂兄還放下了些許為乾媽置辦壽材老衣的錢,堂兄再三叮囑兩個弟弟要照顧好老母親,有困難隨時給他寫信或帶話,他會全力以赴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隔天我們去了堂兄的生身地,住在了堂兄遠方的小爺家,我們隨車帶去了二箱白酒、數扎啤酒,還有成箱的方便麵、火腿腸、榨菜、蠶豆等小吃零食,晚上與堂兄老家的人進行了簡單的座談;堂兄的生身地,人多地少、自然條件比我的家鄉更惡劣,當時這裡還很貧窮,人們的衣着觀念都很守舊。當天晚上,開始只來了幾個親戚,在院子裡打探着我們這些外來的客人,當我們將帶來的零食分散時,漸漸來人增多了。那天晚上,我們喝完了帶來的所有酒水,分散完了帶來的所有零食,我們自然也醉的一塌糊塗;第二天,我們下山拉紙活時,發生了一點小小的不愉快,原先預定的三個四輪車、說好了的價錢要加價。原來家鄉人把我們的好心招待,誤以為堂兄在外發了財。經過我們的耐心解釋,堂兄又適當的增加了點運費,平順的拉回了紙活,分三處焚燒祭奠。當時在乾爹的墳地,我們這邊的弟兄們都送了花圈,還舉行了一個小小的祭奠儀式,我還代堂兄讀了提前寫好的一篇祭文,引來了多人的圍觀與好評。

有關堂兄的記憶很多很多,有幾件小事至今難忘。

上初二的時候,一個星期天的下午,飢餓的我正在學校的塬畔上向家的方向眺望,多麼希望家裡來人給我捎帶點吃的。一次次眺望,一次次失望。正當我轉身欲回的時候,望見四灣大梁背窪上來一個人,我一邊背課文,一邊焦急的等待着。山路彎彎,一個崾蜆一道梁,不見人影我心焦,看見人影盼希望。難奈的等待,來人距離我越來越近了,我終於看清了面貌,原來是堂兄,驚喜過後又有些失望!我知道堂兄距離我家七里之遠,老母親讓堂兄為我捎帶乾糧炒麵的可能性不大。堂兄上來了,我走了過去,說了什麼話,已沒有記憶,只記得堂兄給了我半羊肚子手巾口袋炒麵,我喜出望外,急急忙忙提着炒麵回到了宿舍,自然是狼吞虎咽解決了那難奈的滋味!

1996年祭奠祖輩的時候,堂兄自始至終全力以赴誠心祭奠,甚至借了高利貸。堂兄早早讓小女兒下來幫忙一月有餘,至於錢糧攤派供給使用更是沒有絲毫看法與說法,最終略有剩餘的糧油,分給堂兄的那一份、堂兄也沒有拿回,說留下孝敬老人略表他的心意!

我們搬遷的較早,守望老家的只有幾戶人家了,每年的臘月、清明上墳祭祖,家族回來的人較多,堂兄總是早作準備,每次回來都有酒肉佳肴相待,臨走時總要給我們帶上點七零八碎,堂兄家的大麻子、大紅蘋果、大嫂超高手藝做的油餅麻花白面饃,使我們每次臨走時的標配,我們及我們的家人都品嘗過,至今念念不忘那份情誼與味道!

每年的臘月,堂兄只要殺了過年豬,我們回家祭祖時一定會多一道美餐,大塊的豬骨頭、大塊的豬排骨、大碗的蒜泥醋,至今仍讓人回味無窮!有一年的臘月回來了十多個人,大哥大嫂將一個豬的骨頭和排骨都煮了,將所有的來人都叫到家裡,大哥大嫂強行讓人人都吃飽吃好。事後我的母親常常念叨這件事,說堂兄的心太真太誠了,要我們做事向堂兄看齊。

堂兄就是這樣一個有情有意有愛心的人,以前收留過他的人家或幫助過他的人,他都念念不忘,只要有機會就要給予報答。

鄰近的寧夏麻黃山有戶人家暫短的收留過堂兄幾天,堂兄始終記在心裡,有一年堂兄春天買旱煙路過此地,專門進門看望拜見了其家人、並送去了上好的旱煙以表達當年的收留之恩。本村收留過堂兄的李姓老人,堂兄更是以舅舅稱呼,文革中批鬥李姓老漢時,有人慫恿堂兄揭發批鬥,堂兄默默無聞一言不發,事後李姓老漢及家人給予堂兄很高的評價。

1976年小分隊批鬥我父親時,讓兄長揭發批鬥,兄長不發言。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甚至侮辱兄長是「臊虎的臠子、皮外一疙瘩肉」,這下激怒了兄長。兄長從人群中站了起來,脫掉了他那破爛的棉襖,挽起袖子義憤填膺,憤怒的指控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據理爭辯讓對方啞口無言黯然失色,顯出了威風增長了志氣。

堂兄對待親朋好友,也是有愛有加,誰家有了困難,只要找到兄長,都出手相助相幫。實際上,莊裡的人都沾過堂兄的光,遠的不說,最近幾年家家領的林苗補助,與堂兄大面積的植樹造林、廣種檸條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

堂兄對大伯的孝敬早已有口皆碑,堂兄對大媽的順從、呵護、體貼更使無可挑剔!我的大媽因從小在他家受盡折磨留下了後遺症,性子由着自己。多少年來,堂兄始終順從着大媽、精心呵護着大媽、無微不至的體貼着大媽。經濟稍微好轉時,兄長就將大媽的舊被褥換成了大紅稠被面的新被褥。大媽看見孫媳婦有了金耳環戒指時,就有些不高興了。兄長看到後,不長時間大媽就高高興興的向來人誇耀了。逢年過節,我們上大哥家提的禮箱,除了給大媽的那一份外,大哥總讓大媽再挑選自己喜歡的食品拿到自己的臥室里。在大哥的家裡,侄男侄女們都知道有一點不能冒犯,那就是對待大媽絕不能吆三喝四,要絕對地順從,沒有商量的餘地。即使這樣,大媽每次見了我們,還是要告大哥的狀,大哥都一笑了之。大哥悉心陪伴大媽幾十年,每有頭疼腦熱都及時買藥診治,外出就醫辦證更是全程親自護送,生怕哪兒有不周不到之處。搬遷吳忠時,大媽已經八十有餘,一些好心人言下之意讓大哥再等待幾年,待大媽百年之後再去吳忠。但大哥心想,老人想念孫男孫女、重孫男重孫女心切,況且老人身體十分健康,應該讓勞累了一生的老人換換環境、享享清福、頤養天年。

天不佑人,二零一七年古歷十一月十二日,我的堂兄因長期勞累、身患糖尿病多年、並伴隨併發症,四處求醫問神無果,導致多器官衰竭、耗盡了最後一點氣力,享年70歲。堂兄喪事那幾日,我的大媽嚎啕大哭十分悲傷,多少人勸說都無濟於事。堂兄出殯那天,我的大媽哭聲牛吼喧天,一邊哭泣一邊傾訴。真是:句句傷心語、聲聲如針刺,見者聞其聲、誰人不落淚,自此茶飯減、天天向南悲。由此可見,兄長對待大媽哪個好是一般人難以企及的,不是親生勝似親生,真正的母子情深!

堂兄雖然是大伯的兒子,但從小就事事和我的父親商量,雖是侄子、情同父子一般。我的大伯大我父親12歲,我的父親也為我們守望家園多年,我的大伯走後,堂兄與我的父母更是常來常往。守望家園那些年,堂兄照顧我的父母比我們都多。搬遷吳忠後,雖相距兩地,只要有機會就相互探望,拉不完的話、敘不完的情。當我父母的塋地選擇在牛頭山漢民公墓後,堂兄也決定百年之後也要上牛頭山。

兄長病重期間,侄兒們在我父母塋地旁邊選擇了一塊塋地,相距不到200米,也是磚箍墓鐵絲網圍牆。堂兄的離去距離我父親的離去只有五個月時間,如今他們又在牛頭山上常來常往、議事佑護家人了。

最後要特別強調的是,我的堂兄大哥有一個好的賢內助,大哥的點點滴滴都離不開大嫂的全力幫助與參與,在這裡向大嫂致敬!

以此來懷念我的堂兄大哥,願天府里的堂兄一切安好吉順![1]

作者簡介

文占祥,大專文化,陝西定邊人,中學化學教師,37年來一直站講台。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