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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輪印痕(劉綱要)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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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輪印痕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年輪印痕》中國當代作家劉綱要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年輪印痕

或許我對時間年輪比較敏感,喜歡在人生分水嶺式的關鍵刻度處,留下一些文字記載,讓我暮年記憶減退的時候來回味。畢竟,當時記下的感受是設身處地的,是真實自然的,是值得玩味的。

面對而立

不經意間,三十歲的手已在我生命的門上敲響。

面對而立,我才驚覺時間流逝之迅疾。曾經是一個自然、躁動、高擎着夢幻旗幟的少年,每天都要凝望門前的遠山,想象着那遠處的風景,憧憬得心潮澎湃,而當遠足來到山下時,才發現更為壯美的風景其實還在遠方。這時候便突然有點疲倦,抬頭望時,日已中天。太陽的漸移悄無聲息,歲月流逝毫不留情。而立的今天,才對朱自清先生的《匆匆》體驗得越發真切,才明白了「光陰似箭」這句已被人們用得太多太濫的老話的真正含義。

面對而立,我才感到從來未有過的心悸。最耿耿於懷的是「三十而立」的古訓。當然,對於「而立」的含義,不能一概而論,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理解,或學業有成,或發家致富,或成名或得利等。於我,回想起當年的追求與理想,到如今卻仍是理想與追求,不由得如朱自清先生所說那般「頭涔涔而淚潸潸了。」情不自禁會有一絲傷感掠過心頭。三十歲,遲暮的青春。我似乎看到青春已經開始側轉她美麗的身影,準備離我而去。我試問能否說出青春無悔。青春無疑是人的一生中最美的時光。精力充沛、思維敏捷、觀念更新、開拓性強,溢美之詞盡可往頭上戴。這是人生幹事業或是為將來幹事業打基礎的好時候。我的生活雖然平淡,生命也較平凡,但我想,生命的輝煌並不意味着轟轟烈烈,平淡平凡的日子裡,只要我奮爭過,努力過,我就會無愧於心。

三十歲,這是人生旅程的一個中轉站,它將告別豆蔻年華,駛入中年的路途。但我一樣像熱愛青春般地熱愛生命,珍惜現在。嚮往不會改變,追求不會改變。把今天作為新的起點,走向生命的另一個境界:不惑。

(寫於1996年)

四十不禍

最近,很想考證「不惑之年」之說的出處、內涵,不為別的,只為心裡的某個情結。於是在網上去點擊「搜索」,到相關的書中去找尋。

孔夫子說自己是:「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從字面上理解,意思是指四十歲這個年齡的人應該是對人生沒有什麼不明白的了。我想古人所說的四十而不惑,是基於當時的歷史條件。就像「古稀之年」,是指人生七十古來稀,在特定的歷史條件下,是成立的。而在當今時代,七十歲的人們,根本不稀少,而是大有人在。所以,按與時俱進的觀念,很多的老祖宗的說法,儘管有其的一定的合理性,但隨着時代的進步,理論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其實,所謂「不惑之年」只是孔聖人自己的一種境界,而不是普遍意義上的現實。今天的你我誰敢稱自己「不惑」,這世界變化越來越快,知識更新也日新月異,你不學習,你就會有太多太多的不明白。別說四十不惑,到六十也難不惑。

而我覺得,「四十不禍」可能更具有現實意義吧。諸多的事實,非常現實非常殘酷地告訴我,四十歲的首要應該是「不禍」,是沒有災禍。按照「到什麼山唱什麼歌」的規律,我也是快到四十的人了,所以對這個年齡階段的事情比較敏感。這種敏感帶來的感受真真切切的,結論也是明明白白。

我身邊的人,有朋友,有熟人,有知道的名人等,不少在四十這個年齡階段遭遇了災禍的。也就是感覺到,四十是個劫難。有同在一個辦公室工作的同事,過了39歲,進到40的行列後,竟遇到了滅頂之災,看似健壯如牛的身軀,在災難面前竟然也是如此脆弱。讓我們這些處於紅塵之中的迷惑的人們,似乎有種大徹大悟的感覺。雖然現實太殘酷,但對於世事的心態倒是平和了不少。後來,又有一個朋友剛過四十歲的朋友遭遇了火災,喪身於一片火海之中。還有一位這個年齡的領導,在出差期間,被突然而至的車禍奪去了生命,據說其慘狀不忍目睹。緊接着,我的兩個有如兄弟般的同事,先後因經濟問題被檢查部門查處,有的還被判刑。又有兩個年齡比我稍大的同學,一個出車禍,險遭不測,一個因意外導致他人死亡而面臨牢獄之災等等,真是不一而足。加之明星梅艷芳40而歸。更使我等產生了宿命的感覺。是巧合?還是心理作用?

無疑,四十是一個坎。

按說,四十是人生的壯年,是生命中最富有最華麗的年齡階段。尤其對於事業而言,這是人生最寶貴的時候。既有充沛的精力,又有較為豐富的經驗。我們不曾忘記不少的中年知識分子,在他們正當年,正可作為時,撒手而去的情景。這是人生的悲哀,也是事業的悲哀。

如果生命僅僅是屬於自己一個人,倒也罷了。可是,每個人都是社會的人,是家庭的人。他的存在對很多人都很重要。所以,我說,但願四十歲的人們都能夠「不禍」。能夠順利渡過人生四十這個坎。

我們不去研究災禍的原因,那自然有偶然性也有必然性。「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是指偶然;但從性格決定命運的角度看,如果不加強自身修養,修正性格上的缺陷,禍事可能就是必然的了。

我們不是說,四十可以不禍,而其他年齡段就可以嗎?非也。誰都不希望有禍。如果說,到古稀之年,生命可以無常,人們從心裡上基本接受,不至於產生更多更大的反差。而在四十歲這個年齡,背負着上有老下有小的人生階段,就不然。有道是,人生最大的不幸是中年喪偶、老年喪子,按年齡階段推,就是指四十這個階段。

說穿了就好。但願這是真的!

(寫於2006年)

「半百」印象

抬起腳,邁上了五十的門檻。這不是我想或者不想的姿勢,是命運安排的。還是禁不住茫然四顧,畢竟這是一個人生的轉折點了吧,我想。

從三十歲那年,我開始關注起年齡來。或許先前也想着快快長大的,但是那種想法是短暫的,淺淺的,因而沒有留下什麼印記。三十歲開始,感覺時間是加速度地快起來了,或者說,三十歲是拋物線的頂點,之前是慢慢的,而過了頂點之後,下落的速度越來越快。一眨眼睛,就落到了五十的刻度了。

也曾有那麼一瞬,內心似乎有些恐慌起來。記起自己剛剛進廠的時候,血氣方剛的照片還在眼前晃着,轉眼間自己成了當年自己師傅的模樣了。說轉眼間,實際上是三十年的時間。學生年代學毛主席的詩詞「三十八年過去,彈指一揮間」,沒有絲毫感覺,以為只是誇張的手法,跟李白「飛流直下三千尺」的修辭方法一樣。如今面對五十門檻,回首看看飛逝而過的三十年,果然是彈了一下手指的工夫。怪不得女兒總說我是個老人,而自己總不服氣。換位思考,想想三十年前自己看師傅不也是一個老人麼,而師傅其實也就五十上下的年紀。

這個年齡段,吃同學子女的結婚酒多起來了。看着宴席上孩子成人,組合這家庭,想着不久又有新的生命誕生,就覺得這就是是實實在在的時代更迭了;吃着吃着,不由得想起當年自己的喜慶日子來了。是呀,五十歲的年紀,孩子應該是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就像春天的樹林,充滿着勃勃生機。我的女兒年紀小一些,也已離開父母步入了大學的門檻了。

可是,這個年齡段,也有些進廠時的師傅開始陸陸續續辭世了。這些消息或從朋友或從別人那裡傳來,想着他們在單位的時候,那些談笑風生,那些舉止嚴謹,仿佛早幾天一樣。其實,他們退休都十多二十年了。心裡盤算一下,又覺得是極其正常的事情。這一代人其實就是我們的父輩,他們在離開,正如秋葉的凋落。此時的我們,正如當年師傅們的年紀了。相信在當下剛剛進廠的年輕人的眼裡,我們也是老一輩的「師傅」了。

這麼想着,果真就有人喊自己做「劉老師」起來。「劉老師」與「師傅」其實是一樣的含義,都是一種尊稱,是一種技能、水平達到一種高度的認同。不同的是,我是一個管理者,還兼有文章的擅長,故此被稱為「老師」而不是「師傅」吧。但是,這尊稱還是讓我有些惶恐,並不是因為自己的技能、水平不敢勝任,而是驚異着自己的年齡了。喊老師的人,都是一般愣頭青。在他們眼裡,我顯然已經是「老」「師」了。我先敏感的是「老」,而後才是「師」。我在人們的稱呼聲中找到自己「老」的定位,然後,我會在這種氛圍中真的老去。

讓我感覺的老去的,還有我的身體。兩年前,我在羽毛球場上可以連續兩個小時奔跑,雖然有點累的感覺,但是回家休息一晚,第二天起床發現,體力可以完全恢復。然而,不久前我卻感覺體力不支了,準確的說是腰部體力不支了。硬是到醫院扎了兩天銀針,才緩解了腰的疲軟無力。有人說,羽毛球這種高強度的體育運動不能再繼續了,否則反而壞了身體,要換一種稍稍柔和一點的運動。比如乒乓球游泳、快走什麼的。

五十歲,感覺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階段。也就是說,心理上沒有覺得自己過了拋物線的高點而開始下滑,身體上卻實實在在地告訴自己不比當年了。因此,總是忘了自己的年齡,以為身體還年輕。於是,做事還是那麼大刀闊斧,打球還是那麼生龍活虎,喝酒還是那麼來者不拒,遇到帥哥習慣稱兄道弟……可是,結果是做事卻忘性大,打球後不得勁,喝酒時容易醉,帥哥們意外地稱呼自己作叔叔。

還是會想起古老文化中的定位——五十而知天命。也就是樂天知命,不去強求一些事了。

樂天,而不是怨天。《幽窗小記》中有這樣一幅對聯: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空雲捲雲舒。這個句子被很多人喜歡,是因為,如今很多人覺得活得很累,不堪重負,精神空虛,心裡浮躁。但是,我覺得,這應該屬於五十歲年紀的人。到了這個年紀之後,為人做事能視寵辱如花開花落般平常,才能不驚;視職位去留如雲捲雲舒般變幻,才能無意。金錢的誘惑、權力的紛爭、宦海的沉浮不再讓人殫心竭慮。是非、成敗、得失不再讓人或喜、或悲、或驚、或詫、或憂、或懼。

知命,而不是認命。五十載的人生風雨,大半生的生死感知,對於生命的規律已經看透,命運的軌跡基本定型。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心裡是明明白白的。這個時候,不是悲觀地消極地處事,而是有目標做些踏踏實實的看得到回報的事情。為自己晚年的生活做着最後的努力。

五十歲的人,開始把舞台讓給年輕人了。其實,這些年輕人就是他們的兒女輩。這是一個正常不過的自然的過度。

五十歲的年紀,開始想着享受生活了。接近退休的時間了,為事業奮鬥了幾十年,或許已經身心疲憊了,該調養一下身體,該享樂一下人生了。於是,衣食住行有些改善了,買好車,住豪房,穿名牌,吃營養,都是自然的心理。

但是,五十歲的人,並沒有懈怠。事業還在,事業心還在,光熱還在。家庭的父輩或許需要照顧,孩子或大學或剛就業,還需要支持和鼓勵。

年輕時的印象中,父輩們五十歲是屬於老人的序列了。如今,我也跨入了五十的門檻,卻無聲無息,不知不覺。估計,在兒女這一輩的眼中,我們一定屬於老人行列了。 [1]

作者簡介

劉綱要,男,50歲,湖南省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