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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羅,我的城(王淑萍)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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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羅,我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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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羅,我的城》中國當代作家王淑萍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平羅,我的城

不知何年何月,誰第一個用犁鏵破開了土地,撒下了第一粒種子,也不知誰在這裡用泥土夯起了第一道擋風的牆,安定下了四處遊蕩的腳步,於是,這塊土地由遊牧民族的沃野,變成了農耕民族的天堂。

水草豐美,地勢平坦,東有滔滔黃河水,西有巍巍賀蘭山。四季分明,有山有水,既可遊牧,又可農耕。舒適的自然環境,安定了遠古先民驛動的心,搭帳篷,建房屋,屯田墾荒,平羅這塊土地上,有了煙火的氣息。

據說,距今五千年前,平羅縣境內就已經有人類的生產活動,但在幾千年漫長的時光里,這片土地一直沒有屬於自己的名字。

直到西漢時期,《漢書·地理志》上有了這樣的記載:「廉(縣),卑移山(今賀蘭山)在西北」,這片土地第一次以「縣」的身份出現在史書中。20世紀70年代,寧夏考古工作者在平羅縣崇崗鎮暖泉村三隊發現了廉縣遺址和面積約10萬平方米的古漢墓群,並清理出一批漢代銅器、鐵犁壁、銅戰刀、陶器等物。其中一件呈長方葉狀,長50厘米,寬22厘米,一角為弧圓,背面有兩個鼻鈕的鐵鑄犁壁,若把犁壁與犁尖連起來,直接可以用來翻曬耕地,疏鬆土壤。這說明遠在漢代,平羅就是沃野千里,谷稼殷積……水草豐美,土宜產牧,牛馬銜尾,群羊塞道」的塞上好江南。

漢元帝元狩4年(119年)的廉縣,到唐景福元年(892年)的警州,北宋咸平四年(1001年)的定州,到明永樂元年(1403年)為了加強寧夏北部的戰略,修築哨馬營城堡(今平羅縣城)供軍隊駐防,一直到弘治六年(1493年),對哨馬營城進行擴建,「城圍三里,東西長度是南北的一倍,城牆高度三丈五尺,護城河深一丈,闊二丈。」——我的城,有了最初的模樣,並取名平虜城。

「明代有虜警,設兵禦寇,故曰平虜。」——這座小城的名字,歷經千年,終於出現了一個「平」字,和現在的名字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繫。「虜」,是中原漢族統治階級對邊外少數民族的蔑稱,平虜,意思是平定少數民族叛亂。很明顯,這是一個帶着仇恨和歧視的名字。嘉靖三十年(1551年)平虜守御千戶所成立。

「今古河山無定據,畫角聲中,牧馬頻來去。」王朝更迭,江山易主,在一片吶喊聲中,大清王朝建立,滿洲貴族與蒙古王公上層聯姻成為一家,攜手執政,滿、蒙古等北方少數民族成為統治民族,對漢民族執政時期所使用過的對少數民族帶有鎮壓、侮辱和歧視性的地名,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更改。於是,平虜被轉音為平羅。順治二年(1645年)平虜守御千戶所改為平羅所,雍正二年(1724年),平羅所升改為平羅縣——至此,我的城終於有了一個吉祥好聽的名字,叫平羅。

沐浴在平羅的陽光下,看一派祥和與繁華,從心底里感謝那個輕啟雙唇說出「平羅」二字的人,無論他是帝王還是宰相。

「平羅」,輕輕一聲呼喚,不急不緩,不輕不重,我喜歡。

自從佛教傳入中國,人們尋找佛音的腳步就從未停歇。近千年前,位於城南20公里處的田州塔,接住了沿着賀蘭山由南向北傳來的陣陣佛音。

平面六角九重樓閣式磚塔,青磚研磨對縫砌就的塔身,挺拔素雅的造型,仿木結構的橫額上,是工藝精湛的磚雕佛像。現有的文獻資料里,還沒有找到它具體的建造時間。有人說建於唐朝,有人說建於西夏。唐也好,西夏也好,亂世中的百姓只求安活,京城的皇帝姓王姓李,皇朝的命運是盛是衰,他們無暇顧及。只是把改變命運的願望,把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希冀堆砌雕刻在這一磚一瓦、一梁一柱中,築起高塔,修起寶殿,以安放自己不安的心靈。

寒來暑往,歲月更迭,所有的悲歡離合,都被歷史厚厚地塵封,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普通百姓,終不過是過眼雲煙。最終能夠抵擋時光的,是佛;能夠承載香火的,是寺廟。

近千年的風霜雨雪,地震、戰火、人為的破壞和洗劫,使古塔內外傷痕累累,裂縫頻現,但因汲取了佛界浩瀚的慈悲,它頑強地挺着腰板,傲然屹立在天地之間。

「遙對蘭山沐雪寒,雷轟電霹獨安然。滄桑閱盡迎春色,利劍磨成向春天。」滄桑閱盡,古塔經歷代法師誦經念佛,籌款修建,法炬復燃。在法師及眾善信的虔心護持下,龍天感應,裂縫重合。如今,古剎重又恢復了往日的雄姿,安然接受着十方信眾的瞻禮朝拜。

古代,凡是重鎮,都置有鼓樓。

平羅自古就是賀蘭山東麓的邊防要塞。當中原地區進入信史時期,賀蘭山下的這片土地仍然是遊牧民族的天堂。直到公元前272年,秦國軍隊的殺喊聲打破寧靜的天空,這裡開始了長達千年的戰爭時代——漢朝時,幾十萬兵馬在此駐紮,一次次與匈奴展開鏖戰;唐朝時,突厥人的囂張惹惱了唐太宗,在一個飄雪的晚上,唐軍鐵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不擅長山地戰的突厥軍隊一舉殲滅;從十世紀末到十三世紀前半葉的200多年時間裡,党項和契丹在這裡進行着拉鋸戰,直到蒙古族的鐵蹄踏出了一路的血跡;明朝時期,來了瓦剌,走了韃靼,戰爭的陰影一刻也沒有消散。

明永樂年(一說弘治六年)平羅鼓樓在戰亂中誕生,從此定住了一座城。

「天明擊鼓催人起,入夜鳴鐘催人息」,據史籍記載,漢代就已有晨鼓暮鍾制度。「七十二根柱,三十六角峰,天牆三樓,巍峨頂白雲。」是對平羅鼓樓最經典的概括。

小時候,鼓樓四周沒有圍欄,行人可以隨便上下。無數個趕集的日子,姐姐帶着我,穿過用料石楦成的圓洞,沿青磚的台階一步步上去,倚着冰涼的牆體站定,任視野四散開來,看新華書店的大門開了又關,聽不遠處的戲台上傳來一聲響遏行雲,鏗鏘有力的秦腔,聞着小麵攤上臊子麵的醇香,將收入眼底的花花綠綠,車水馬龍一一過濾……那種登高遠眺的激動和驚喜,多年後想起,仍有溫熱漫過心底。

清乾隆三年(1738年),平羅遭遇大地震。「酉時地震,從西北至東南,平羅及郡城尤甚,東南村堡漸減。地如奮躍,土皆墳起。平羅北新渠、寶豐二縣,地多坼裂,寬數尺或盈丈,……三縣城垣堤壩屋舍盡倒,壓死官民男婦五萬餘人」。這次地震使鼓樓傷痕累累,宣統年間(1911年)又遭火焚,1913年再次重修。

不知什麼時候,虔誠的道教徒將純陽祖師與黑虎玄壇供奉於鼓樓內,祈求平安健康、財源滾滾,使原本用來擊鼓報時和征戰助威的鼓樓,又蒙上了一層宗教的面紗,與不遠處的玉皇閣姐妹般相互對望,共同守護着平羅的黎民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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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王淑萍,回族。寧夏石嘴山市平羅縣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