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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傳淦仂爺(吳書明)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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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傳淦仂爺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小傳淦仂爺》中國當代作家吳書明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小傳淦仂爺

給淦仂爺做小傳,是蓄念已久的事。

然而我粗陋的文筆總築不起半點的自信。許多年了,馬齒加長愧無寸進。倒是淦仂爺雖垂垂老矣,卻能夠不斷煥發精神,跟上時代腳步。

時近他的「光輝形象」又被記者推上了媒體。看了關於他的報道 ,更是讓我激動了很久、很久——

淦仂爺在我小的時候,是我們村裡的文化人。

那個年代農村的日子是由不得人編排着過的,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老牛拉犁轉來轉去還是那塊田地。秋收後的村民把洗淨的犁耙農具放進生產隊的倉庫里,算是告別了一年的耕作,單等着分些稻穀、紅薯等等到家過日子。這時候白天的時光人們看個狗咬架也能夠對付去大半天,到了晚上,那深秋的寒夜就寂寞得讓人無可奈何。

山村的夜晚是格外的漫長而孤寂,而在我家卻另有一番情景。——戶外的天空冷冷的月光撒着銀輝,秋風輕拂着樹葉,時而「瑟、瑟」作響。堂前三五個人圍坐一桌,聽淦仂爺就着油燈、照着手抄的本子低着嗓音挽着小曲。《梁山伯與祝英台》,《烏金磚》、《絲羅帶》……一曲又一曲,一夜又一夜。大人們聽得津津有味,情到深處往往還會響起一聲嘆息。不時地、說不清像是為了曲中的哪個人物,還會激起一陣評論。惟獨少小的我抵不住瞌困的引誘,匐在桌面上漸漸睡了過去。等到雙手的酸痹戰勝了夢魘,醒來抬起頭,只見淦仂爺的兩片嘴還在那不倦的翕動着。

那些時候每天的晚飯過後,淦仂爺總是遠遠的哼着小曲,像聽到了上課鈴聲的小學生一樣,準時來到我家。他徑直走到桌邊,照常屁股往板凳上一坐,緊接着手中的那根煙杆的煙嘴便急不可待的吻上了煤油燈上的火苗,隨即一股股青煙從淦仂爺那烏黑的嘴角衝出來。

過足了煙癮喝足了茶,淦仂爺往往習慣性地蘸着碗裡的茶水在餐桌上寫字,時不時地還教我或考我字的讀法。

淦仂爺擅長畫畫,漫畫和素描及其在行。我的作業本上在那些年月的晚上,留下了他不少的「作品」。那些畫雖是信手走筆,而不任是飛禽走獸,還是花鳥蟲魚,抑或是人物肖像,無不惟妙惟肖。淦仂爺不折不扣是我的美術愛好的啟蒙師,有意無意間,他誘發了我對美術的濃厚興趣,給我的人生平添了幾份色彩。

也因為這「興趣」,淦仂爺卻橫遭過一次厄運。

那晚我神使鬼差地「逼」着淦仂爺畫個「毛主席」,淦仂爺臉露難色,但最終似乎是架不住我的糾纏。他接過筆「唰唰」地畫將起來,一會兒我紙質粗糙的作業本上現出了一副頭像,那份逼真任誰都知道畫的是誰。「你畫毛主席?!」這時有個人驚詫地說了一聲。

第二天,淦仂爺便因為畫畫的事被人「革了命」。

淦仂爺挨批鬥的時候,就和現在媒體上他的新聞照片一樣,穿着長袍戴着禮帽。因為他酷愛的這身裝束,那時很多人還懷疑過他是國民黨的「特務」。可人們在他家裡挖地三尺,怎麼也找不到其它半點證據。

淦仂爺愛穿長袍戴禮帽,喜歡得有些痴迷。從年輕時候起,別人就想不起來在他的身上還出現過第二款衣服。為了這事我母親不知「罵」過他多少回,要他注意點「影響」,可他總是笑而不理。時光流轉,世事更迭,幾十年淦仂爺依然故我,從不改變。

淦仂爺身上的許多事實在耐人尋味,又比如他的識文斷字。村里人特別是我的祖輩當中,找不出一人能夠證明淦仂爺進過一天夫子門的。可那些芝麻綠豆大的字,他卻能毫不含糊的認出一大筐。那年年逾花甲的淦仂爺硬是承包了村後的百餘畝湖面,聽人家說,此前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弄回了一本書,看着看着就着了迷了,就心血來了潮。於是乎什麼「生態農業,立體循環養殖」,招惹得他大把大把的朝湖水裡和荒山上扔鈔票。村里人常說:「水裡求財徒枉然」,何況淦仂爺已經是黃土埋了一大截的人。村里人個個都說他是「老懵了」。

近兩年下來,淦仂爺的逐漸成功宣告了「預言家」們的失敗。

後來淦仂爺腰纏萬貫,可他還是那副神氣,身着長袍頭戴禮帽。這時候認識他的人,反倒覺得他很平常,看不出與人有何不同,倒是那些隔三岔五前來尋訪淦仂爺的記者,在他的身上卻總能夠憑各自的視角,搗騰出些新的東西

其實那些「東西」,僅是淦仂爺人生當中的一鱗半爪。他的一生也絕非我一支拙劣的筆寫下的一個「小傳」就能概括的,面對這個形象,筆桿捏得發燙的我又一次喪失了信心。[1]

作者簡介

吳書明,江西萬年人,至今已寫作出版企業家傳記。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