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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的柿樹(龔保彥)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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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的柿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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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的柿樹》中國當代作家龔保彥的散文。

作品欣賞

家鄉的柿樹

前不久國慶、中秋兩節放假回到老家,夜裡躺在老屋臨窗的房子裡睡覺,第二天早晨天剛蒙蒙亮,一陣嘰嘰喳喳鳥叫聲把我從夢中驚醒,睜開迷濛的睡眼向窗外望去,只見那棵高過房頂的柿樹上,不但幾隻可愛的小鳥在那歡蹦亂跳地鳴叫,還見那一個個皮色已經發黃的拳頭大柿子累累垂垂掛滿枝頭,壓得柿樹枝椏向下彎去,我的心裡頓時禁不住一陣欣喜:啊!家鄉久違的柿樹今年又是一個好收成。

在家鄉,幾乎家家戶戶都栽有柿樹,有的一棵兩棵,有的三棵五棵,有的甚至十棵八棵。它們要麼長在房前屋後,要麼長在田坎道邊,要麼長在山野坡梁……這種樹之所以這麼多這麼普及,主要是它們易栽易種易成活,不像櫻桃、蘋果、橘子、梨子等樹那麼嬌貴,既不擇地形,也不選環境,更不怕土地瘠薄,只要是有水有土的地方,一栽下它們,不需要經常澆水施肥,就能茁壯成長,三四年內掛果,實在是一種經濟又實惠的果樹。

柿樹是一種樸實的樹,既不顯山,也不露水,每年五六月份,等萬花落盡,大自然呈現出一派蓬蓬勃勃、欣欣鬱郁綠色的時候,它們才悄無聲息地在碧綠的枝葉間綻開一朵朵花朵。花朵呈四瓣、五瓣或六瓣,淡黃色,只有大拇指頭大小,看上去既不妖艷,也不顯眼,酷似鄉間一個個淳樸自然的村姑,給人一種親切慈藹感。它的花期大約7—12天。這期間,無論是晴明之時,還是濛濛細雨中,不管走到哪裡,只要一看見它們,就讓人在這日趨炎熱的夏天心生愛意,氣爽神清。

我清楚記得,上世紀七十年代末自己年齡還小在家鄉時,每年六月間,我家老屋窗外這棵柿樹花期一過,就在枝頭上一個個綠色花蒂中,結出一枚枚小指頭蛋大的柿子。它們青綠,稚嫩,粉撲撲的,像一個個初生嬰兒臉蛋般含嬌帶羞,甚是可愛。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它們漸漸長大。到了七八月份,已有乒乓球大小的時候,我們這些饞嘴的孩子,就急不可待地要弄些來吃。可惜這個時候因還沒成熟,苦澀難耐,是不能吃的。母親生活經驗豐富,也心疼我們,就教了我們一個能把它們苦味澀味褪去,讓其變甜變脆的方法,就是叫我們把摘下樹來的青柿子拿去埋在生產隊秧田的泥水裡漚着,等過六七天把它們刨出來就能吃。我們照她教我們的方法,把那些摘下樹的青柿子埋在我家屋後一塊很大的秧苗青青的秧田裡,經過一個星期左右窩漚,刨出來洗去上面污泥,放入口中咀嚼,果然既不苦,也不澀,還清甜爽口,香脆宜人。而到了十一月份,樹上的柿子長到頂大,即像成人拳頭大的時候,它們經初霜一打,顏色也不再是青綠,而是金黃或火紅,一枚枚,一個個,一顆顆……懸掛在葉色漸枯的枝頭,像燈籠,像星星,像火苗,鮮艷奪目。這個時候,我們又像饞嘴的小貓樣爬上樹,專揀那些自然變紅變軟的摘來吃。而母親卻把那些黃而未紅未軟未熟的摘下來,放在一個肚大口小的罈子里,裡面再放上幾個熟透了的香氣撲鼻的木瓜或蘋果,將壇蓋封嚴,用木瓜或蘋果熏烤它們,直到它們被熏烤得鮮紅晶亮、稀軟成熟、香甜如蜜,能供少不更事的我們兄弟姐妹幾個放開肚皮大吃大嚼。它們不但為我們缺吃少穿的童年解了饞,還為我們枯寂單調的童年鄉村生活平添了不少樂趣。

我家這棵柿樹樹幹有水桶粗,皮色灰黑皴裂,大約二十多米高,虬根盤結,枝葉茂盛,高大茁壯,每年結的柿子是全村所有柿樹中最多的,是村里名副其實的柿樹王。它是什麼時間栽下的,有多少年歷史,已無從考究,只記得自我記事起,它就默默無聞、端端正正地站立在老屋窗外。

然而,這棵柿樹自我上世紀八十年代考上學離開家鄉至今,近三十年時間裡,也像一位在風雨歲月里飽經滄桑的人一樣,榮枯沉浮,經歷了很多不平凡的事,我從母親口中略知一二。

十年前一個乾旱少雨的酷夏,不知什麼原因,柿樹突然得了一場病蟲害,眼看着一個個肆虐的害蟲就要把滿樹一片片油光碧綠的樹葉吃光,柿子紛紛落地,整個樹幾乎光枝禿椏沒救了。當時已年屆七旬的父親,不顧年事已高,也不怕危險,背上農藥噴灑器,搭了把梯子爬上高高的樹身,挨枝挨葉給柿樹噴灑農藥。經過近七天緊張的高空奮戰,父親終於殺死所有害蟲,保住了柿樹。還有就是六年前,一條新開工修建的高速公路從家鄉村子裡修過,施工單位因拌和水泥砂漿沒有自來水,就在離我家約四五十米遠的一塊空地上打了一口機井。機井打得很深,用水量又非常大,水泵幾乎一天24小時都在抽水,以致方圓近百米內地下水都被它抽走,造成我家莊基地地表下嚴重缺水,柿樹於一年久旱無雨的暮秋初冬時節突然萎蔫乾枯,奄奄一息,滿樹即將成熟的金黃色柿子差不多在一夜之間全部腐爛落地。起初父親不曉得柿樹突然變成這副摸樣的因由。幾經思索,才知道是高速公路施工抽水造成地下水奇缺,加之久旱未雨乾旱所致。得知這一原因後,他既沒責怪施工單位,也沒找他們索要損失賠償,而是每天悄無聲息去離家一百多米遠的一個山腳下不大的堰塘里挑水澆樹。在父親精心管護下,柿樹又恢復了生機,第二年仍舊枝繁葉茂,花果滿枝。如今,那條高速公路已建成通車,成天南來北往的各種車輛川流不息,我家那棵柿樹也依舊茁壯茂盛地生長在老屋邊,父親卻不在了。但每當我逢年過節回到老家看到那棵柿樹,就想起父親,覺得一生勤勞、樸實、善良、隱忍的父親並沒離我們而去,他就像那棵虔誠守望在老屋邊的柿樹,深深紮根在故鄉泥土裡,用他巨大的濃蔭、旺盛的生機、繁密的花果呵護、啟示、滋養着我們,使我們兄弟姐妹幾個在複雜的人生道路上,一直篤勤尚志,秉正持德,行走得無懼無畏,且健康、快樂、自信……

家鄉的柿樹,是母親樹,是父親樹。它用母親父親才特有的一種愛,頑強生長在家鄉土地上,年年歲歲,歲歲年年……不但給我們香甜豐美的果實,還讓我們這些遠離故鄉的兒女永遠保有家鄉美好的記憶,以及深深的鄉情親情故土情,即使我們為工作為生活無論身在何處,都時時刻刻心懷桑梓,焚膏自勵,在各自不同工作崗位上認真做事,勤奮工作,演繹精彩的人生…… [1]

作者簡介

龔保彥,男,作家,陝西省漢中市南鄭區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