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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雞把我給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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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雞把我給丟了》中國當代作家朱海鵬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寶雞把我給丟了

一個人與一個地方的關係,實質上主要表現在他和這個地方上的人的聯繫。一旦和這個地方的任何人的所有聯繫都斷絕了,那麼這個地方便只能作為這個人心中的一個概念存在,而失去其任何實際意義了。試想,以余光中為代表的一批遊子詩人竭其一生在自己的作品裡極寫鄉愁之苦,到頭來卻並不真正回歸自己似乎始終魂牽夢繞的故里,除卻政治原因,就該是他們實際早已經只把沒有親人的故鄉作為精神家園的理由了。其實,在外已久,漸漸地,他們在心裡已經把故鄉給丟了。

徐志摩在上世紀之初曾在英國劍橋留學兩年,學到了很多知識,也結交了很多的朋友,因而對劍橋印象很美好,也很深刻。時隔六年,重回劍橋尋夢,卻深感物是人非,故人不在。於是滿腔熱情無處傾訴,只能悄然離去,黯然傷神,徒然留下《再別康橋》一詩言志。近日上課講到此處,我突然的深深地就理解了徐那時那地的那種感受 。因為這次陝西之行,寶雞五日,我也既在預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既清楚又慘痛的感到:寶雞已經把我給丟了。

陝西寶雞,無論從居住的時間還是對我人生的影響來講,都絕對稱得上是我的第二故鄉。因為在那裡,我生活了十年,而且是我生命歷程中最為珍貴的十年。而十年光陰在人的整個一生中絕對舉足輕重。還因為在那裡,我宣洩了我的激情,耗盡了我的青春。在那裡,我立了業,成了家;娶了妻子,有了孩子;買了自己的房子,築了自己的朱窩。也就是這十年,在那裡,我有了自己很多的學生、很多的朋友、很多的同事、很多的鄰居。而這諸多的和我不同關係的人便使得我和這個地方產生了千絲萬縷的聯繫。於是,後來,不管是節日裡回農村老家還是假日裡出外旅遊,抑或是長期移居省外;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抑或是夢中,我都有意無意的想起寶雞這個有很多人惦記着我和我惦記着很多人的地方。即便在別人的口中聽到或是影視劇中見到寶雞的名字或景點,我都會自然產生親切之感。

九月初送女兒回寶雞上學,本該是重回故里,但我感到的已不再是親切溫馨,而是冷漠陌生;不再熱淚橫流,而是近鄉情怯。其實,雖然離開寶雞也已十年,但每年暑假幾乎必回不可。每次幾乎都和那裡的或學生,或同事,或朋友,或鄰居,或親人團聚或聯繫。所以,雖說關係或多或少的疏遠,但也不至於生疏的。然而,就像是事物發展中量變到質變的積聚,我們,我和這裡的人,我和這個地方的關係似乎一下子就變的淡了,遠了以至於幾近全無,從而讓我體味到了被我的故鄉丟棄的傷感和清冷。 也許是真的很忙,也許是情緒不高,寶雞五日,除了暫住的親戚家和幫我辦事的同學,猶豫幾番,我最終都沒有主動聯繫這裡的其他任何人。

那日辦完事,站在寶雞市中心最為繁華的開元商城前的廣場上,我突然就有了能碰見一個熟人的渴望。現在想,遇見熟人想幹什麼,當時似乎很茫然,但那種欲望又似乎很強烈。於是我就站在樹蔭下,睜大了眼睛,平靜了心情去等待。像大多數北方城市一樣,寶雞這個陝西第二大城市的生活節奏也是悠閒而又緩慢的。所以,眼前的紅男綠女,大人小孩,幹部白領,都不緊不慢,走走停停,閒庭信步般從我面前走過。沒有人注意我,更沒人知道我這時候的內心。半個小時過去了,沒遇到一個熟人。一個小時過去了,我的腿都站得有些累了,依然是人來人往,卻無一人因我留步。 我有些許失望,些許焦急,但並不甘心就這樣放棄。於是,就像那個被漁夫關在瓶子裡的魔鬼,我發誓,在隨後第一個十分鐘裡遇見熟人,我和他聊會天,第二個十分鐘裡遇見熟人我請他吃飯,第三個十分鐘裡遇見熟人,我將不再理他,扭頭就走。結果,三個十分鐘已過,我並沒有那個魔鬼般的幸運,我連誰都沒遇見,只好悻悻的,輕輕地,悄悄地離去,連手都沒揮一下。這時,心裡已經蓄滿了感傷,委屈甚至氣憤

現在,坐在電腦前,心平氣和,我理性地想:我們每個人不是時時都在丟棄一些東西嗎?思想、記憶、朋友、親人。人的腦子其實就像是電腦磁盤,只有時時清理,才能輕裝上路,保持運行的速度。這其實是符合科學道理而正常且正確的事情。一個人是這樣,一個集體是這樣,一個地方也是這樣。吐故納新,先破後立,自然規律。至此,我釋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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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朱海鵬,登封人,1999年生,在校學生,就讀於福建師範大學協和學院,偶為文,一往情深。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