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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的新生(仰忠)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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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的新生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妹妹的新生》中國當代作家仰忠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妹妹的新生

妹妹從小愛跳舞,文革伊始那一年她才6歲,常與鄰居小夥伴們一起蹦蹦跳跳,她們在柳城關陽殿堂的小戲台上邊舞邊唱《北京的金山上》,結束時來一個雙手向下展開的動作並唱:「哎,巴扎嘿」,真是演得有模有樣、十分逗人可愛。

妹妹在我兄弟姐妹四人中排行最小,她出生的那一年正逢三年自然災害最嚴重的1960年,據說當年曾出現過餓死人的現象。

我父親童年時「搭夥」讀過兩年半私塾,他以刻字手藝謀生,算是一個有「文化」的人。父親給冬天出生的我姐取名為「笑梅」,借不畏嚴寒臘梅中的「梅」字,以笑對傲雪凌霜。父親給我妹取名為「笑勤」,那是在罕見困境之年需勤儉節約度難關,故以勤為名、笑於樂觀。

記得妹妹小時候挺愛哭,哭時無淚。有一天傍晚,8歲的我背着2歲的她到太平街上玩,路遇一位正在賣花生的大爺。我聞到他籮筐內黃燦燦花生果飄來那噴噴香的氣味,禁不住流出饞涎的口水,便從口袋裡撈出僅有的兩分錢硬幣,走上前膽怯地問道:「我只有2分錢,能買點花生嗎?」「不賣,8角一斤(十六兩),最少也得一兩花生5分錢起賣。」大爺的話讓我很失望。妹妹見我不買花生,又開始咿咿呀呀嚷叫着、哭鬧着。

咋辦?我背着「麻糍哭」的妹妹走進附近一家供銷社副食品商店,遞給營業員2分錢,買來兩顆硬梆梆的水果糖,先剝一顆糖遞給妹妹吃,自己留下一顆帶回家再吃。

但走出商店門口沒幾步,妹妹就把那顆水果糖咬碎吃完了,然後又「嗚嗚」地哭叫着:「還要、還要。」我只好把留自己吃的那一顆遞給了她,妹妹似乎也明白,她吃掉第二顆糖就不再哭鬧了。

那一年她4歲,寄住在武義小姨家。有一天,她一個人走到街上迷了路哭了起來,路人以武義方言問她家住哪裡?而我妹妹只會講宣平話,聽不懂別人在問什麼,有好心人便把她帶到壺山派出所。

這時,我小姨一家人突然不見外甥女,頓時慌張起來,便焦急地四處尋找。後在派出所里發現了我妹妹,只見有警察阿姨正陪着她玩,還給她吃餅乾,她一點也不哭,可當小姨抱着她回家時卻大哭起來,好像是有了東西吃就不想離開似的。

家裡妹妹最小,父母對她最寵,兄弟姐妹中惟她讀過全日制高中。在我下放農村當「知青」的五年裡,上學的妹妹幾乎每年放暑假都會到離家一百多里遠的山區農村,在「雙搶」大忙季節幫我洗衣做飯。

1975年暑假期間,妹妹又來到我插隊務農的下埠口村。有一天晚上,三位知青共用的廚房半夜裡着火燒毀了。經消防部門查驗是另一位知青的弟弟柴火未熄滅,靠在木板牆邊慢慢地燃起而造成了火災。起火原因查明之後,消除了差點讓我妹妹「背黑鍋」的不白之冤。

她高中畢業後不久,也被下放到當地農村當了「知青」,而我那時已被招工分配在柳城合作商店前灣分店工作。扎着兩條小辮子的妹妹撒嬌地說:「大哥哥,你每月發工資時要給我一元零用錢喔。」當哥哥的我聽了,當然會滿足她的要求。

兩年後妹妹從農村返城分配到縣棉紡廠工作,一晃20年過去,因廠里改制,40歲的她符合提前退休的政策,所以便離廠在家。

退休後的她,迷上了廣場舞。她一邊學一邊跳,把從網上新學的各種健身舞,現學現教,當上了眾人捧月的廣場舞「總教練」。

每當夜幕降臨,熟溪河畔公園聚集着跳廣場舞的大媽大叔幾十、近百人,其中也有不少年輕人。我妹妹站在前靣示範領舞,隨着伴舞的音樂響起,人們攢動,手舞足蹈,步調一致,樂此不疲。

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2008年6月24日下午,我妹妹突然嘔吐昏迷,被送往武義縣第一人民醫院急救,住進重病監護室SICU,通過CT等儀器檢查,被醫生診斷為顱內蛛網膜下腔出血。

這一天,恰巧我在山東出差辦案。次日晚上一返回武義,我顧不上休息,火急火燎地趕往醫院看望妹妹。此時,她的知覺還未完全清醒,醫生告訴說:她腦溢血不多,先保守治療,不行再動手術。

半個月過去,妹妹轉入普通病房,總以為病情緩解無大礙,殊不知7月12日CT檢查又發現她二次腦溢血,醫生向家屬發出了「病危通知書」(生命指數已低於50%),妹妹危在旦夕,我知道後心急如焚。晚上,我撥打妹夫哥哥的電話,告訴我妹病況。

次日,妹夫哥哥等親戚從永康趕來看望我妹妹,責備我妹夫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他們。同來看望的妹夫姐姐的兒子是在永康某醫院工作,他立即聯繫其醫院副院長神經外科專家前來會診。他們一致建議必須迅速轉院至杭州浙二醫院治療,並表示幫助聯繫。

當晚我打電話給忠良弟弟求其幫忙,他是我小叔的二兒子,在杭創業多年門路廣。也真湊巧,忠良弟說他的一個姓朱的親戚是醫學博士,正好在浙二醫院腦外科工作,於是他馬上答應幫助聯繫落實。

7月15日下午,終於等來浙二醫院安排我妹妹入院治療的通知。晚上,我去縣第一人民醫院尋找開120救護車的駕駛員,拜託他明早送我妹去杭州時儘量平穩駕駛。

2008年7月16日早晨5點多鐘,我和姐弟三人趕到醫院,目送妹妹抬上救護車,因隨車限乘三人,於是我妻子和妹夫及女兒坐上救護車,隨同還有一位護士。 我當時心裡在想:妹妹留在武義等待奇蹟發生只會是凶多吉少,還不如去杭州的途中冒險,只有平安到達浙二醫院才有生的希望。特別是我的八旬老母,自從我妹患病後,天天寢食不安,竟然說小女兒如遭不測,她也不想活了。此時此刻,我真擔心極了,我在2008年的《曆書》上寫道:「天佑我妹平安到達浙二醫院!」。

上午8點多鐘,在浙二醫院腦外科中心等候的忠良弟打我電話,告知我妹妹已順利到達,並已辦妥住院手續,入住在14樓701床。

我妹夫是個老實巴交的人,家裡的經濟收支一概由我妹掌管,他從不使用手機也無銀行卡,所以住院需馬上預交十多萬元,也是我妻子持卡去銀行辦理轉賬墊付的。 7月20日,我姐也前往杭州看望妹妹。次日醫院對我妹做「動脈造影」,結論是「動脈瘤破裂」必須及時動手術。

於是,朱醫生親自負責治療,他提出兩個手術方案:一是開顱手術;二是介入栓塞。經其解釋後我們才略知手術風險,前者會產生不測或後遺症,後者微創插細管修補顱內動脈瘤溢血點,如不成功仍需行開顱手術。

考慮再三,我提議採用介入栓塞術,這樣創傷小無後遺症,萬一不行再開顱也不遲,就是介入栓塞的費用需花十幾萬元而已,於是大家決定我妹妹行介入栓塞術。

7月25日上午,我帶上按醫囑縫製的3公斤沙袋(用於術後壓在腿部微創口,防止動脈出血),乘武義快客趕至杭州。這一天,安排我妹的手術是從上午11時開始,一直做到中午12時40分。據說手術很順利,全程電腦操作,醫生用一條比自行車輪胎充氣小橡皮還細一點的導管,從患者大腿動脈推進至腦顱動脈瘤破裂處,然後將進口的彈簧圈通過導管放進動脈瘤內,每放一片彈簧圈的成本1萬元,共放入5片完成了動脈修補,妹妹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

7月31日早晨,我駕駛小車前往杭州接她出院,當天下午辦理出院手續,妹妹仰躺在副駕駛室座位上隨車安全回到家。

妹妹康復之後,逢人便說是大哥救了她的命,而我卻認為首先要感謝忠良弟弟和永康親戚朋友的幫忙,同時衷心感謝浙二醫院及醫生們的精湛醫術,是他們給了我妹妹第二次生命。

妹妹獲得新生必有後福,至今15年過去,她的身體一直保持良好,每天傍晚依然活躍在公園裡,與眾人一起跳着廣場舞。怎麼開心怎麼活,為兄衷心祝願她安康、吉祥、幸福。[1]

作者簡介

仰忠,浙江五義律師事務所律師,金華市作家協會會員,已出版《往事煙雲》一書。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