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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捏與父親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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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捏與父親打》中國當代作家李彥良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媽媽捏與父親打

我從小沒有挨過媽媽的打,也沒有讓媽媽高聲地訓斥過。但媽媽從來不嬌慣我,甚至可以說媽媽對我的要求十分嚴苛。媽媽教育我的方法很獨特,簡單而湊效,就是在關鍵時候悄悄地使勁捏我一把,讓我感到痛。而且,捏的時候,常在我不太明白該怎麼做的情況下和別人不在意的時候。挨了痛的我,也不敢流淚和說話,只能按媽媽的眼神行事。久而久之,我也就懂得了媽媽的用意,明白了自己該怎麼去做了。

我們的小時候,農村沒有幼兒園,也沒有學前班。基本上是媽媽去哪就跟着到那。上小學前,媽常拿着針線活,帶着我去外婆家做,她既看望了外公外婆,手也不閒着,我還可以與外婆院子裡的小孩子們一起玩。外婆家離我家不到一百米,拐個彎就到了,所以我也很樂意去。走着走着,快走到外婆院子的大門口時,我們都聞到了外婆院子裡有人家煮小菜根飄出的獨特香味,媽媽立馬拉着我不由分說地往回返。我年幼,並不明白媽的心理,還想進去,媽也不說什麼,就用她的大手猛猛地捏了我的小手一把。我感到了痛,覺得不解,但還是乖乖地跟媽回了家。回到家後,媽說:「咱家也有小菜根,媽給你煮了吃。」方明白了媽是擔心我饞別人家的吃的,讓我記住了別人家的吃的不只不能饞,連味也不能聞。所以從我記事起,一看見別人吃東西,就自動走開了。

鄰居眭家有三四根大棗樹。白露一過,棗就逐漸地紅了。那翠紅的棗兒很誘人。在主人家沒有人在家時,難免有人偷摘幾個。特別是饞嘴的孩子們,有的用石頭打,有的用杆子捅。我看見了,就想加盟。媽看出了我的心事,她在我的胳膊上猛猛地捏了一把,我只好服服貼貼地跟着她回家了。媽媽說:「咱家的棗樹過幾年也就長大了,等咱家的棗樹結了棗,你吃咱自己家的。」而後,我再也不敢在眭家的棗樹下停留了。

溝對面住的王家,男主人是個屠夫,所以他家常有肉吃。我和他家的二女兒同歲,十分要好。人家出於好心,在煮了肉後,給我送一點。我接住就想吃,媽看見了,狠狠地捏了我的肩膀一把。我立即明白,這肉吃不得。於是退還給了人家,還說「俺不喜歡吃肉,您拿回去吧。」給我送肉的小朋友走後,媽對我說:「人離了五穀菜蔬不能活,豬呀牛呀也都是命,怎麼敢吃!」從此後,我再也不吃肉了。

其實,媽並捨不得使勁地捏我,只是給我個警示罷了。媽不識字沒有文化,但媽有教養。記得有一次媽媽帶我去走親戚,我走累了,進門就想坐下。我剛走到凳子跟前,媽媽就捏了我一把,而後用眼神告訴我站到她的旁邊。在返回的路上,媽說:「那是別人家,小孩子不能夠進去就坐,記住,那是規矩。」我點點頭說「記住了。」

媽媽的捏一把,時刻提醒着我:你必須聽媽的,必須按媽的意思辦。每當別人誇我有規矩,讚揚媽會教育我時,媽總會說:「她生就的天性,教育什麼呀!」可我的小心眼裡知道,她是不會把捏我的辦法告訴別人的,那是她給我立下的家規。

隨着我的長大和懂事,媽自然也就不再捏我了。當我當了教師後,十分反對家長和教師對孩子打罵和高聲地訓斥。但在我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後,倒覺得即使不打罵和高聲訓斥,可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特別是年幼不懂事的時候,必要的警示還是應該有的,那是家長的責任,也是孩子成長的必修課。至於方法,倒不一定像我媽媽一樣地捏自己的孩子。回望自己的成長過程和生命來路,慢慢地意識到我有很多好的習慣都是在年幼的時候養成的,也悟到了正是媽媽在我年幼不懂規矩時那悄悄地捏一把的特殊教育方式,培育了我嚴格自律的習慣。媽媽的捏一把,既飽含着她對女兒的真愛,也寄託着她對女兒的無限期待,讓我受益終生

大約也是在我上小學之前,我給媽媽搗過一次大亂。記得,快過年了,媽媽翻箱倒櫃地搞大清掃。為了進出的方便,門帘的一個角掛在門框上,另一個角拖在地上。傍晚時,她讓我幫忙把從屋子裡放置到院子裡磨盤上的東西往回拿。一開始,我還比較認真,可過了一陣,就不想幹了。我趁着媽媽不注意,就靠着門框,把門帘往自己身上一裹,連頭帶腳都藏在了門帘裡面,貼到了門牆根。當媽把院子裡的衣物都拿回家裡時,才發現我不在家裡了。於是就「妮——妮!」大聲地呼喊。我聽到後,先是想笑,可一想不能笑,如果笑出聲來,她就把我找見了。於是,就靜靜地站着,心想,媽媽一定會來掛門帘的,當她來掛門帘的那一刻我嚇她一跳。沒有想到的是,媽媽着急地四處找我,並沒有顧得上來掛門帘。我就傻乎乎地繼續在裡面藏着,不出來。過了好大一陣,天黑下來了。猛然聽得媽媽哭喊着從大門外進到院子裡來了。這時,爹也回來了。媽哭着對爹說:「本來她就跟在我屁股後邊耍,從來也不離開我。落陽婆(太陽)時,她還幫我往家裡收拾東西,也不知道怎麼就把她丟了。」邊說,邊嗚嗚地哭。聽得爹說:「咱再四下喊喊她哇,你不要哭。也許她到別人家耍去了。」於是就出去「妮——妮——」地喊我啦。我的心裡害怕了,感到自己闖禍了,也不敢出來了。

這時候,鄰家的人也來了,有人說:「你家妮子是個好孩子,她不會亂跑的。你們不要着急,咱們到她老娘(外婆)家看看在不在。」媽說:「我早就去問過了,她沒有去她老娘那面。」然後有人來說,附近的幾家也都沒有看見我。媽一聽,哭聲更大了。爹似乎也沉不住氣了:「她長翅膀飛了?難道還丟了不成?麻煩大家再出去找找哇。」幫忙找我的人們都出去了,只聽得爹也哭了。他邊嘆氣,邊埋怨媽道:「掃家比看孩重要?你呀,你!孩丟了,咱還有什麼過頭?真要找不見,咱還不如死了算啦!」一聽那話,嚇得藏在門帘里的我「媽——」的一聲哭出聲了。爹和媽一聽我哭,都不約而同地喊:「妮——你在哪裡呀?」我哭着從門帘里鑽出來了,撲進了媽的懷抱。

沒有想到爹狠狠地用手在我的屁股上扇了一巴掌。同時大聲呵斥道:「俺孩這是得什麼病啦!你怎麼這樣搗亂!鬧得四鄰不安!」又痛,又怕,抽泣着,也不敢大聲哭了。一陣,四處找我的人也都回來了。知道了情況後,都勸爹不要發火,說我還是一個小妮子,經不得打,小心把我嚇壞了。我真是後悔。本想與媽捉迷藏,沒有想到惹了一場大禍。那天晚上,一家人都沒有吃飯。我悄悄地自己上炕睡下了。媽對爹說:「總是孩子,你也打得她太狠啦。她大概是想藏起來,讓我找找玩。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她藏在門帘里呢?」爹對媽說:「對這孩子,可得管教。不能讓她想怎麼就怎麼。就是耍,也不行。不打她一次,她是記不住的。小心長大了出亂子,你別心疼她。」媽嘆着氣說:「你再也不要打她了,長大就好了」。他們說了好長時間的話,互相安慰着。我雖不全懂,但我知道都是在為我操心。幼小的心靈里,充滿了深深的自責。難熬的一夜,終於過去啦。第二天醒來,爹早下地幹活去了。媽對我說:「妮,俺孩記住,不管做什麼事情,怎麼去做,都不應該給別人添麻煩,讓別人着急。就是小孩子耍也一樣。你攪擾得四鄰不安,麻煩人家不說,還惹人家笑話咱呢!真要沒了你,媽只有死。你再也不敢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啦。妮長大了,懂事才好。」我點點頭,表示記住了。中午,爹從地里回來了,我不敢吭氣。爹對我說:「爹打你,那是因為你做錯了事。小孩子,吃嬌養,穿嬌養,做人做事萬不敢嬌養。家有家規,國有國法,你小時候要守家規,長大了,更要知道規矩王法的厲害。記住了沒有?」我仍然不敢吭氣。

那次挨爹的打,是我人生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我認為他打得十分必要,教育了懵懵懂懂的我,讓我終生難忘。也讓我對「孩子是打大的」,「棍棒底下出孝子」的俗言,有了親身的體會。挨爹打了一巴掌之後,我再也不敢想怎麼就怎麼了。上了師範,當了教師,所學理論沒有一家的是贊成對孩子體罰的,我自然也不去打我的學生。但我卻又覺得,爹媽在必要的時候對孩子動動手,讓孩子記住痛,也是無可厚非的。父母對兒女的愛,因為無私,所以高尚。做兒女的,理應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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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李彥良,山西昔陽人,1948年生。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