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彗星划過夜空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內容簡介
《如彗星划過夜空(三版)/近距離看美國之四》首先通過1787年美國費城制憲會議前後的一系列故事,梳理美國憲政民主制度從源頭髮展到相對成熟,以及付諸實現的基本過程。作者循着制憲會議的進程,一步步講述並層層推出對美國憲法中有關制度設計的思想土壤、歷史機遇、基本理念的思考;描述了美國早期思想家和政治家在面對各種不同的思想觀點時,遵從遊戲規則,於交鋒和妥協中顯示的政治智慧;同時也對美國憲政制度中可憂慮的問題和歷史局限等做了分析。其次,通過20世紀60年代美國反越戰運動中,《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等媒體在披*所謂「五角大樓秘密文件」事件中,憑藉憲法權力,與當時的美國行政當局抗衡的故事,凸顯了美國式民主的運作機制,也涉及了制度在新的危機中的困境。
作者簡介
林達為兩名作者合用的筆名。他們都於1952年出生在上海,1978年進入大學。現居美國。作品有「近距離看美國」系列:《歷史深處的憂慮》、《總統是靠不住的》、《我也有一個夢想》,以及《帶一本書去巴黎》。譯著有《漢娜的手提箱》、《克拉拉的戰爭》、《蓋比櫥櫃的秘密》等。
原文摘錄
在權力問題上,不要再信賴人,而是要用憲法的鎖鏈制約他不做壞事。 如果信賴我們自己選擇的人,認為他會保障我們的權力,這將是一種危險的幻想;那個信賴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專制之母—自由政府是建立在警惕而不是建立在信賴上面;是警惕而不是信賴,規定了限制權力的憲法,以制約那些我們不得不託付以權力的人。 ——《肯塔基決議草案》 和許多18世紀思想家一樣,麥迪遜的思考建立在對人性本質的理解上。他接受當時流行的一種觀點:國家及政府建立在「社會契約」的基礎上。這個理論認為,權利起源於人人生而具有的自然權利。人有權自由地處置它們的權利,他們相約聯盟,這就是國家。然後,他們在自己內部達成契約,把一部分權利保留給自己,這就是政府不能侵犯的個人權利。
書評
丁林和林達的文章都愛讀,前者的文章在網上流傳甚廣,後者的書在讀者中頗富盛名。但近日我卻突然讀出一團迷霧來。這迷霧不是因為兩人的文章,而是這兩人的關係。當初以為丁林和林達沒有關係,後來發現不是,好像丁林就是林達,再後來,有朋友告訴我,丁林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是林達夫妻兩位一體的筆名。這真是一種奇怪的閱讀感受。
林達出版過的書,我見過三本:《歷史深處的憂慮》《 我也有一個夢想 》《總統是靠不住的》。前三部書被稱為「近距離看美國」三部曲,在讀者群中影響巨大,其對美國社會、民主、制度的描寫和闡述,深入淺出,耐人咀嚼。後來據說還出過一本叫《帶一本書去巴黎》的文集,這本書出版較晚,較前三本書影響力要小的多。
作者很低調,書沒有前言,沒有序,沒有跋,突然就開始了,而後突然就結束了。這種出書的方法,要讀者選中和喜歡,就只能完全靠文字的功力了。但也正是作者的這種過分低調,引發了我的好奇,所以吃過了雞蛋想看雞的我,便到處找起作者的介紹來。結果找來找去,一無所獲。後來,還是在朱學勤先生的文章中找到蛛絲馬跡。在《從「五月花「到「哈佛」》中,朱先生有這麼一段文字:
聖誕節到了,我的南方朋友從佐治亞 —— 即中國人很熟悉的小說《飄》的家鄉,長驅三千英里,開車兩天來看我。而他們夫婦寫的兩本介紹美國社會、政治、文化的書,那一年在中國也上了熱點圖書排行榜,《歷史深處的憂患 —— 近距離看美國》和《總統是靠不住的》,已經為中國讀書界熟悉。那兩本書寫得好,與他們的生活狀態有關,抵美多年,他們以小販為生,在草根層摸爬滾打,一點沒有在美留學生階層的那些壞毛病。夫妻倆遙聞哈佛大名,卻總是自認為是南方的鄉巴佬,輕易不敢來,這次乘着我在那裡,就到哈佛來探頭探腦了。因此,我戲稱這一年的聖誕是「兩個小販到哈佛」,而他們對我的報復,則是帶給我一本《總統是靠不住的》,扉頁贈言居然如此回敬:「 1997 年聖誕:哈佛不讀書紀念 ! 」他們開車載着我東跑西顛,走了很多我平時因沒車而到不了的地方。那一個禮拜,我果然讀不成書了,這一對小販夫婦開心得哈哈大笑。
這一對夫婦,就是林達夫婦。不過,從朱先生的文章中透露出來的情況來看,林達夫婦竟然是一對小販,這與我當初的想像大相徑庭。我認為,這兩位至少也是個學者,在某個著名的大學裡當教授,或者做訪問學者。但結果竟這樣出乎我的意料。這多多少少在我的心理上形成了一個落差。不過我同時也對這對「小販」夫婦存疑。若真是小販,他們怎麼有那麼充裕的時間和閒情來寫東西呢?可能是朱先生對林達夫婦太熟悉了,所以才有此戲稱吧?!
後來繼續尋找,在朱學勤先生的的著作《書齋里的革命》里一篇叫《小概率事件》文章中,再次看到了他對林達夫婦的描寫,這次寫的稍微清晰明白些:
我到了美國,去了南方,在佐治亞州一個偏僻農舍里,與寫作《總統是靠不住的》、《我也有個夢想》的林達夫婦暢談了三天。
看起來這回沒錯了,竟而是在「偏僻農舍」里見到林達夫婦。看來不是小販,也是農民了。
再找。我終於又在朱先生的《帶一本書——從美國到巴黎》中,讀到了關於林達的比較完整一點的敘述,其中肯定性地說明了,林達夫婦確實是一對小販,他們就住在美國的鄉下比較偏僻的地方,掙扎在美國生活的最底層,他們的生活方式是「半年勞作,半年寫作」。其中,朱先生對林達夫婦販賣生活還有一段比較細緻的描寫:
車停穩,先搬出眾多木板搭制簡易貨架,將待售的藝術品一一擺上;天一黑則把這些貨架還原為長短不一的木板,收回車內。一天下來,腰酸背痛,他們笑話我是「中國幹部參加美國勞動」。趕集的日子從五月到十一月,天冷葉子一落,數一數半年掙的辛苦錢夠一年食用,他們也就安心收工不干。從秋天到冬天,他們是回到老屋,砍一點自家林子裡的劈柴,點爐子生火,在火爐邊閱讀、畫畫,寫作「我有一個夢想」或者「帶一本書去巴黎」。
待確認清楚丁林夫婦確實是一對小販之後,相反,我卻沒有失望,反而有一種羨慕和欣慰。「半年勞作,半年寫作」,這是多麼好的一種心態,也是令我對當初產生那樣的想法感覺到慚愧。這種「只是自由地呼吸,自由地勞動,自由地寫作」的簡單生活方式,其實比那些追逐名利的學者們的生活方式更令人崇敬。「見所見而寫,聞所聞而寫,隨興而起,隨興而止。」這種低調、平民的寫作方式,也許更值得我們尊敬。他們的人格力量和追求,他們那種「清貧而豐富」的生活,其實更加令人相往。
2
我認為我的追尋到此也就告一段落了。不料不獨我吃過雞蛋之後對下蛋的雞感興趣,其他的讀者們也有類似的愛好。
今年年初,在關天,有位網友寫了篇帖子,進行林達探秘。這位網友這麼一招呼呼,一下子點燃了藏在大家心中的激情,呼啦啦,上來一大幫,各抒己見,各供材料。但可惜,各位讀者對於林達夫婦的了解,也就僅止於我所了解的水平,再多,似乎也沒有了。
不料,山窮水復疑無路之際,卻突然柳暗花明起來了。這所謂的「柳暗花明」就是:竟然因為這帖,引出了在關天潛水的林達夫婦。更讓人們驚喜的是,他們非常難得的,在這裡做了一翻「自我交待」,約略追述了自己的過去,還談到了他們的現狀。我讀到之後,倍感欣喜。卻不料,喜之過早,後來林達夫婦卻要求版主刪去了他們的那段「自我交待」。後經過百般努力,我終於獲得了他們當初貼的那段文字,錄在下面,供當初未能得見的網友一飽眼福:
諸位,別猜了,我坦白交代了吧。
我們夫婦倆,叫丁林也罷,叫林達也罷,都不過是為了發表一些話非要一個名字不可時,起的一個名字。男的原來姓丁,女的名字里有一個林。通常都是女的寫頭一稿,所以仔細的人看得出有女性的痕跡。之所以不怎麼「秀」,實在是沒什麼可「秀」的。讀者諸君讀了,覺得有道理,對那些故事留一個印象,我們就滿足了;覺得沒道理,罵一聲,也沒什麼不可。
我們倆是中學同學,朱學勤先生文中提到的劉海生老師就是我們上海復興中學的老師。
我們倆在黑龍江小興安嶺插過隊,干農活,還放過馬。後來回上海,男的是街道工人,女的干過幾年建築隊木匠。文革結束進大學,學的都是「工科」。女的畢業後又考了研究生,師從陳從周先生。後來我們兩人都在大學裡工作,但不久就都辭職了。那是大概1987,88年的事情。此後就都在建築工地上打工,當然,有點書本和技術底子,活兒比一般小工要輕得多,但是和工人們一起住工棚,卻是當然的事。這樣直到91年偶然的機會出國,機緣還是打工。
出國後,乾的活在農業、倉庫、建築、運輸等等的邊緣,就是說,在老闆手下你該幹什麼就得幹什麼。也上過一點課,很雜。讀書,也很雜。「小販」一說,還真是準確的說法。在各地小鎮的地方節慶上,擺一個「攤」,賣小玩意兒,比如自己做的小東西,工藝品之類。相當於趕廟會。如此謀生不易,所以我們倆還得有一人維持一份固定的job,每天上班。如此謀生的好處是,走遍了南方的小鎮,習慣了黑白紅黃鄉下人。
最怕的是,編輯在我們的「名字」旁註:學者。非得是學者才有credit嗎?不是學者能不能有常識?我們早不是什麼學者。我們倆手上都是有繭子的。
最近我們倆在忙於自己動手蓋房子,改善居住條件。DIY在這兒非常普遍。傑米·卡特總統是我們州的人,他老先生就喜歡空下來做做木工活的。我們覺得這挺好,你說呢?
記得曾經讀到過何清漣一篇文章,說人生宛如在路上行走,但各自在路上的境界卻不一樣。大多數人是「身在路上」,他們為自己設定的物質性目標所累,最後都難逃愷撒之悲;少部分人是「心在路上」,他們為心靈的自由而生活,在追求心靈自由的過程中,賦予人類文明以尊嚴與崇高,為人們留下許許多多彌足珍貴的精神財富。
丁林,就是那類為人們留下精神財富的人。
祝福丁林,希望他們在DIY的日子裡,過的富足快樂!也許希望他們能夠給我們留下更多的「精神」財富。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