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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安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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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安睡吧》中國當代作閒敲棋子落燈花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好好安睡吧

手上有好聞的檸檬味道,那隻切開的檸檬讓空氣中略略多了一點兒酸度。陳醋、米醋、香醋、果醋、麥芽醋、黑醋……超市貨架上的醋品雖然花樣越來越繁雜,名堂越來越多,可食品安全不保,所以你越發難以選擇。於是,在做菜用到醋時,我常以檸檬取代。然而更多不安全的食材和調料,你卻沒有辦法找到它們的替代。

老友說5月我們結伴去廣西吧,此時去那裡風光正好。老友是個不消停的人,天生愛旅遊,還想拉上我。老友說我們一起在路上一準有趣!「抽空來呀,我們去北京看話劇,聽說最近有部孟京輝的戲很好看,還有陳昇的演唱會……」我這兒還在想旅遊的事,那邊思維跳躍、情緒動不動愛亢奮的老友卻另起了新調,你很難跟上她的拍子。

老友問現在穿啥呢?我說還是冬天的裝備,基本沒卸載多少。老友回:「我都換上薄羊絨大衣,單層皮靴啦!」我說沒看天氣預報嗎,我們這邊又下過一場大雪,有些地方的積雪深達半米。

想起那天夜裡大雪漫天,風卷着雪花直往眼睛裡扎,兩眼淌淚簡直睜不開。遠處近處樓宇朦朧,天地蒼茫一片,那會兒像走在夢與現實的交接地帶,一頭又撞回了冬天。也許是今年春天的最後一場雪。

讓自己在這一刻醒來,在世界還沒有醒來之前,聽那靜得沒有聲音的聲音,不只有自己的心跳與呼吸,還有這世界沉靜安睡的聲息。只是這世界和人心都不再專注,這樣的時刻越來越稀罕。

一周過去了,城市調動人力物力展開了一通清雪大戰,但積存了一冬的雪還遠沒有化透,需要陽光帶來更多的激情與熱吻。孩子們留戀着冬天的雪,放學的路上也要在雪地上好一陣嬉戲後,才肯磨蹭着回家。

上午打電話,還在三亞貓冬的媽媽說他們一會兒準備在海灘的陽傘下野餐,帶了自製的燒雞、熏豆腐卷、鹽水大蝦、水煮蛋、西紅柿、黃瓜、蘋果,還有幾聽罐啤。我說這不是神仙過的日子嗎?弘妹在那頭饞人地說:「想做神仙你也趕快過來吧,我們正享受呢!」多想此刻也能陪在媽媽身邊。

走過每天必經的小書亭,那賣書老人的後背看上去好像比去年又駝了一些。有些年了,老人一直在街角經營這間小書亭,漸漸成了街角的一處風景。

常去小書亭逛,偶爾會買幾本雜誌,漸漸跟老人熟識起來。在與老人閒聊中得知老人的老伴兒過世七八年了,老人有個女兒在蘇州安了家,趕上休假會回來探望老父親。現在就老人一個人生活。其實,老人的退休金夠花,每天可以不必這麼辛苦操勞,可老人說自己喜歡找點事做,要不在家裡干呆着難受,這個小書亭幾乎成了老人退休生活的精神支柱。

「開兩會新聞多了,您的報紙也賣的快了吧?」我問老人。「年年開,年年報的,也解決不了啥正事兒,沒人樂意看。看到那個消息了吧,那個鐵嶺人,面對那么小的一個孩子,你說他怎麼就能下得了手啊,太沒人性啦!」一提到這件讓人心冷齒寒的事,老人說得有些氣急。

也是,三月里雖有熱鬧的兩會,卻不屬於沉默的大多數。對於每年必上的戲碼,人們已失去關注的熱度。鍾南山說:「 管你什麼和諧社會,管你什麼綱領的,人最關鍵的一個是呼吸的空氣,一個是吃的食物,一個是喝的水。這些都不安全,什麼幸福感都沒有。」的確,幸福的感覺早已被種種不安全所帶走,最該關注的,卻仍舊無人關注,最需要問津的,卻從無人問津。兩會的秀場再風光,也不是普通人的菜。

夜風嗚咽,也是為小皓博的不幸遭遇嗎?痛不欲生的爸爸媽媽再也聽不到你稚嫩的哭聲,再也看不到你花朵樣的笑臉了。人世突然冷酷荒涼至此,但願另一個世界是溫暖的,但願另一個世界是有愛憐的,能帶給你沒有傷害的明天!

風,你哭吧,如果悲傷!小小的生靈,在人世間極短暫的逗留,卻遭致遍體鱗傷。在那個世界,願你能好好安睡,醒來時你會看到滿眼春花。 [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