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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是我們隊的人(張兆仁)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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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是我們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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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是我們隊的人》中國當代作家張兆仁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她曾經是我們隊的人

其實,我早就知道她嫁在李嘎河,但具體是哪一年、哪一天,卻不知道。她出嫁的那天,幾個鼓、幾個號?幾面旗子?遊街了麼?送親的有誰?我不知道,她出嫁的那天,我不在家。我之所以關注這些,是因為她和我不僅一個隊,而且還住在一條街上,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

她和她父親不是一個姓,她是她母親下堂帶到這家的。可能她的親身父親走了,要不,為什麼這麼多年沒來找過她?她的繼父老子是 生產隊的保管,都說那個時候的保管不會餓肚子,可她長得並不豐滿,瘦瘦的,即使冬天穿着棉衣,身子也顯得很單薄

不久,她的母親也走了。何許她讀過初中,我記不清了,只記得她很早就下田勞動了。她的哥哥—繼父的獨子去當兵了,她成了家裡的頂樑柱,因為她繼父長期齁齁咳咳,身體本來就不硬朗。多年來,在隊裡,沒聽見她埋怨過繼父們。她哭過,很傷心,似乎天塌下來了,是在她母親走的那天,她披着孝,抱着靈牌,淚人似的踉踉蹌蹌走在她母親的壽木前。她也笑過,是在她拿頭等工分的那天,那天,她割的谷最多,當然,流的汗也最多。

一天,在上工的路上,老同學喜喜從後面趕來,和我並排走着。喜喜扭頭前後瞄了瞄,見無人,笑着對我說:「給你介紹個愛人。」我看了看喜喜,好奇地問:「誰呀?」喜喜指了指走在前頭的她。我愣了愣,搖搖頭。「怎麼?看不上?」「不是。怎麼說呢?總之,不想吧。」惹得喜喜一連幾天不理我。

從此,我碰見她,總覺得不好意思,總是儘量避免和她在一起。可她和往常一樣,見面、說話,很自然,似乎不知道這件事。

不久,她就從我的眼前消失了。我也把她忘得一乾二淨

大概過了十幾年,我去侄女家趕人情,侄女的兒子結婚。從席上下來,我忽然記起她就嫁在這裡。她會不會也來趕人情?我站在大門旁,仔細地打量着進進出出的人,尋找和她年齡相仿的女人,看是不是她。找了半天,沒發現。她會不會在屋裡打牌?我又在各個屋裡看了看,也沒有。此時,心裡似乎有些失落感。

中午過後,侄女忙下地了,坐下來陪我們說話。我向侄女打聽她。侄女問我:「您認識她?」「我們一個隊的。」「她剛才也來趕過情,回去了。」「吃完飯就走了?」「她一個人在家,回去餵豬去了。」「一個人在家?她男的呢?孩子們呢?」「她男的走了,兒子在幫忙。」「什麼?她男的走了?」「是的,走了。」聽了這句話,不知為什麼,我的心靈掠過一絲悲涼。

過了幾年,侄女得了孫子,洗九。坐過席,我又站在大門旁仔細尋找她。侄女看見,從下席的人群中拉着一個人走到我面前。我立刻知道她是誰了,可掉單後,卻根本認不出來。一頭稀疏的白髮短刷刷的散着,瘦削的臉上布滿皺紋,一身乾淨的衣裳掩不住滄桑的身世。「這是誰呀?」她扭頭問我的侄女。我告訴她我的名字,她呆呆地想了半天,不好意思地沖我笑笑,細聲地說:「想不起來了。」「我和你是一個隊的。」「一個隊?」「是的。聯合二隊。」「聯合二隊?哦,我想起來了,是一個隊的。」唉,她不記得我了,卻記得娘家。我問她還好嗎,她告訴我:「孩子他爸走了。」說這句話時,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種悲哀。很快,她又走出悲哀,笑着說:「孩子們都成家了,比他爸強。」我問她和她哥來不來往,她哥就是繼父的獨子。她說昨天還來過。

她沒叫我去她家坐坐,和我講了一歇就回去了。但她走了幾步,回過頭來,笑着朝我擺了擺手。

望着她遠去的背影,我想,鄉下的女子都想嫁到街上,她卻嫁到鄉下,為什麼?當年,她繼父是隊裡的幹部,怎麼招工沒有她?我想不明白。總之,我為她失去老公而悲痛,又為她的孩子們比他爸強而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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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張兆仁,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