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雕刻家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內容簡介
女雕刻家這本書講述了她就是傳說中的「女雕刻家」奧莉芙,一個犯下駭人聽聞罪孽的死囚 她弒母殺妹,喪盡天良地將她們分屍。 暢銷書作家羅莎琳忐忑不安地等在監獄會客室,獄門已將她鎖住,鎖得同囚禁罪犯一樣牢固。走廊上,沉重的腳步聲驟然響起,越來越近……羅莎琳腦中突然響起一首童謠,無休無止、麻木不仁地重複:「她拿了把斧頭,砍了她母親四十下。她回身看了看自己的傑作,又砍了她妹妹四十下……」 當年邪惡的隱私,如今貪婪的陰謀,同性戀、偷情、兇殺,連同人性中埋藏的所有陰暗角落,終於被一一揭開。 羅莎琳穿過奧莉芙難以捉摸的黑暗性格和轉瞬失控的危險心靈,直直走到當年的真相邊緣。發生了徹底逆轉的,既非人的命運,也非邪惡的隱私,而是一起令整個英倫都無限動容的真相……
作者簡介
米涅·渥特絲,生於1949年9月26日,英國推理小說作家,處女作《冰屋》獲頒英國推理作家協會約翰克雷西獎最佳新作,並創造連續三年以三本新書獲獎的紀錄。
內容預覽
心狠手辣,判刑二十五年 昨日,在溫徹斯特皇冠法院,住在道林頓區列凡路二十二號的奧莉芙馬丁,二十三歲,因心狠手辣,弒母殺妹,被處以二十五年有期徒刑。法官將馬丁形容成喪心病狂的怪物,說她對兩個毫無防衛能力的婦女做出此種殘暴行為,罪無可赦。逆女弒母是最喪盡天良的罪行,應當受到法律最嚴厲的懲罰。殘害姐妹也是天理難容的惡行。馬丁對被害人屍體 的殘害,法官接着表示,是野蠻而無法原諒的褻瀆,將成為犯罪史上最邪惡的罪行。馬丁面無表情地聆聽着判決 看着她靠近,人們都會厭惡得不寒而慄。她是個外貌怪異的女人,臃腫痴肥,從碩大的軀體上冒出來的四肢和頭部看起來有點畸形,小得不成比例,像是事後才補上去的。污穢的金髮又濕又稀地黏附在頭皮上,腋窩處有片黑色的汗漬。顯然,她走起路來很費力。她拖着腳掌緩步而行,肥胖的大腿使她的雙腿往外張開,站都站不穩。 她的動作無論多細微,都會移動肌肉重心,使她的衣服繃得幾乎要迸裂。她身上似乎一無可取之處。就連她深藍色的眼睛,也被堆滿油脂又斑痕點點的慘白眼瞼給覆蓋得幾乎無法辨識。 離奇的是,事隔多年,她仍然令人側目。每天都能看到她的人看着她沿走廊走過來時,都像是初開眼界一般。他們為什麼會看得瞠目結舌?只是因為一個身高一米七八、體重超過一百六十五公斤的肥胖婦女的身材?她的惡名昭彰?厭惡?沒有人露出笑容,大部分人都表情木然地看着她走過,擔心或許會引起她的注意。她把她母親和妹妹碎屍萬段,然後把那些碎塊在廚房地板上重新拼成血肉模糊的抽象圖案。看過她的人很少能忘掉這一點。在法庭內旁聽她被判二十五年有期徒刑的大眾,對駭人聽聞的案情和她龐大的身軀都印象深刻。除了案件本身令人矚目外,她自訴有罪並拒絕答辯,也使她顯得與眾不同。 她在監獄內被取了個綽號:女雕刻家。她本名叫奧莉芙·馬丁。 羅莎琳·蕾伊在會客室門口等着,她的舌頭在口腔內側抹着圈。她覺得渾身不自在,仿佛奧莉芙的邪靈已經潛然逼近並碰觸到她了。我的天,她暗暗想着,我熬不下去了。這種思緒使她如臨大敵。當然,她已別無選擇。她到監獄會客,獄門已把她鎖住,鎖得和囚禁罪犯一樣牢固。她用顫抖的手按住不由自主地抽搐的大腿。她那隻空空洞洞的公事包像在高聲嘲笑她太過草率,以為與奧莉芙交談能與其他人一樣;除了公事包,她什麼都沒帶,這也說明她對這次會晤準備不周。她萬萬沒有料到,恐懼感會使她茫無頭緒。 「麗茲·波登拿了把斧頭,砍了她母親四十下。她看了看自己的所作所為,又砍了她父親四十一下。」這首童謠在她腦中迴蕩,無休無止、麻木不仁地一再重複。「奧莉芙·馬丁拿了把斧頭,砍了她母親四十下。她看了看自己的所作所為,又砍了她妹妹四十一下……」 羅莎迎上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你好,奧莉芙。我叫羅莎琳·蕾伊,總算能和你見面了。」她伸出手,與對方熱絡地握着,或許是希望藉此表現自己的毫無成見,向她示好,以掩飾心頭的嫌惡。奧莉芙只是象徵性地握了握她的手,毫無反應的手指短暫地一拂而過。「謝謝你,」羅莎匆匆地向一旁監護的警衛說,「接下來由我處理。監獄長允許我們交談一小時。」麗茲·波登拿了把斧頭……告訴她,你已經改變主意了。奧莉芙·馬丁拿了把斧頭,砍了她母親四十下……我熬不下去了! 穿制服的女警衛聳聳肩。「好。」她把提在手中的一把焊接鐵椅隨手擺在地上,用椅子撐着膝蓋維持平衡。「你會需要這個的。她一坐下去,裡面的任何一張椅子都會被壓垮。」她友善地笑了笑。一個迷人的女人。「她去年上廁所時曾卡在馬桶座里,勞動了四名壯漢才把她拖出來。你自己一定沒辦法把她拉出來。」 羅莎笨手笨腳地把那張椅子拖到門口。她覺得情況有點不利,像是並肩作戰的戰友被迫投降敵營。而奧莉芙對她的威脅感遠非那警衛所能比擬。「你會看到,我在這次面談時使用錄音機,」她正色說着,緊張兮兮,也顧不得拐彎抹角。「監獄長已經答應了。我相信那是法令所允許的。」 沉默半晌。警衛揚起一條眉毛。「我無所謂。想必已經有人徵求過女雕刻家的同意了。如果有任何問題,例如,她強烈反對,」她伸出一根手指划過喉嚨,然後敲敲門邊的玻璃,警衛可隔着窗戶清楚地看到房內,「你就敲窗戶。當然,如果她讓你敲的話。」她冷冷地笑了笑。「我希望你已經讀過我們的規定了。你不能帶東西進去給她,也不能帶任何東西出來。她可以在會客室抽你的煙,但不能帶回囚室內。未經監獄長同意,你不能傳口信給她,也不能替她傳話。如果有什麼疑問,可以請教任何一位警衛。清楚了嗎?」 賤人,羅莎沒好氣地想着。「是的,謝謝你。」但是她感受到的當然不是憤怒,而是害怕,害怕與這個身上有股肥胖女人汗臭的畸形怪物關在這麼個密閉空間裡,而且對方那臃腫無比的臉上還毫無表情。 「好了。」那警衛離去時朝一個同事擠眉弄眼一番。羅莎瞪着她的背影。「進來吧,奧莉芙。」她故意選擇離門口最遠的椅子,那代表信任。她緊張得直想上洗手間。 寫那本書的構想,起因於她的經紀人提出的最後通牒。「你的出版商已經打算與你斷絕關係了,羅莎。他的說辭是:『我給她一個星期,找個有賣點的題材,如果找不出來,我就把她從往來名單中剔除。』雖然我很不願意這麼逼你,但我已經忍無可忍了。」艾黎絲的臉色緩和了些,她覺得指責羅莎就像拿自己的頭撞磚牆,既痛苦又完全於事無補。她知道,她是羅莎最好的朋友,也是她惟一的朋友。她有時這麼想。羅莎在她自己身旁築起藩籬,拒人於千里之外,只有最不屈不撓的人才不會被嚇退。最近,大家幾乎都已經懶得再對她噓寒問暖了。艾黎絲暗自嘆了口氣,開口叮囑,「聽着,親愛的,你真的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你這樣把自己封閉起來,悶在家裡,真的很不健康。你有沒有考慮過我上回的建議?」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