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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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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塵

喻塵,男,1973年5月出生,河南人。1995年7月起從事媒體工作,先後為多家媒體服務,上千篇報道發表於報刊,因最早和長期對河南血液污染感染艾滋病問題的系列報道等,而在國內外引起強烈反響。

致力於對社會問題、民生、公共領域關注和報道。2005年初,為南方都市報工作。

2012年6月,時為南都深度新聞部主任的喻塵離職。當月,喻塵出任《新商務周刊》雜誌執行主編。現居北京。

簡介

喻塵,出生於1973年5月22日,河南扶溝人。1995年7月起從事媒體工作,先後服務於河南日報、河南科技報;2001年8月起赴北京工作,2001年8月-2004年12月服務於中國社會報《中國社會導刊》;2005年3月-2012年5月服務於南方都市報,2009年5月-2012年5月任南方都市報深度新聞部主任。

從業期間,完成眾多國內國際重大事件報道,為中國河南血液污染事件致群體感染艾滋病事件首發報道者;服務南方都市報7年余,為國內外重大新聞事件的報道者、策劃人,創建南方都市報《深度周刊》,使「南都深度」成為南都和南方報業的一個重要品牌,在國內傳媒界和社會上有非常好的聲譽。

2012年6月,喻塵出任《新商務周刊》雜誌執行主編,提出做一本「有價值、有思想、有情懷」的刊物,做「有溫度的商業新聞」。他在雜誌創刊號中寫道:

「我們想做一本務實的刊物,一本有夢想的刊物,做給有夢想的人看。

於是,生來務實,在務實中,我們走向成熟。

於是,不裝深沉,不端架子,腳踏實地,縮短內容與你的距離。

必須真實,必須準確,必須堅守,必須有熱情。

我們遇到成長的中國,有向上生長的土壤。

一本渴望成長的刊物,與你一樣,開始成長夢想。」

喻塵已獲得諸多媒體獎項,如亞洲出版人協會報道卓越獎、中國新聞獎、廣東新聞獎、全國都市報評比等眾多獎項,以及南都新聞獎歷屆的年度大獎等。他還是一家民間艾滋病救助組織的志願者,香江社會救助基金會2011年度優秀義工。

個人經歷

1999年,他26歲,在河南一家不大不小的報紙當記者。從信陽市採訪回鄭州的路上,他沒有按照老習慣坐汽車,而是登上了硬座車廂,這註定了他和另一群人的相遇。 駐馬店那一站,上來了4個衣着乾淨神態拘謹的農民,在車廂里瞅了瞅,坐在了他身邊的空位。「咱到北京後先找XX,他能帶咱們到XX醫院。」4人中的一位男子說話了。

他們告訴他,四人無一例外全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在他們的村子裡得這種病的人很多,而且,已經有人因此死去。縣裡的醫生說這病全世界都治不好,但沒說明白是什麼病。

他們的家人也染上了病,只不過家裡一下子湊不夠太多的路費,只能讓他們先到北京去看看情況。火車快到鄭州的時候,他們說出了所在村莊的名字:上蔡縣蘆崗鄉文樓村。

這是他第一次聽說文樓這個村莊的名字。這時,它還是豫南一個很普通的、無人注意的村莊。當時,河南大面積感染艾滋病毒的消息已經在媒體中間流傳。他很快就猜出來,那4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人,就是艾滋病人。那種原來覺得遙不可及的疾病正在這片養育自己的土地上蔓延。

1999年11月12日,一個極度平常的日子。他沉默着坐上了開往上蔡縣的長途汽車,想去調查個究竟。臨走前輸了三瓶抗毒性能強的藥液。

這個註定改變他命運的日子,涼風吹拂,殘陽如血。

在顛簸了三個多小時之後,長途車到達了上蔡縣城。在縣委招待所度過了一個漫長的黑夜,第二天一早,來到文樓村。

從上午9點算起,到下午的5點多,總共8個多小時的時間。他接觸了至少8個艾滋病人,聽他們講述「賣血」的故事,見到了無一倖免的家庭,透過車窗,看到田野里大片的新墳,據說埋葬的都是年輕人……

因為涉及到衛生防疫,經過多方的妥協,11月25日,採訪到的情況最終印成25份高層內參。此後,如石沉大海,波瀾不驚。期待中的轉變沒有發生,這讓他感到焦慮。他決心公開發表文章。

2000年1月18日,春節到來前的幾天,「河南某村怪病驚動高層」的報道在《華西都市報》特稿版公開發表了。這是全世界第一次公開報道河南艾滋病。而且迅速被上百家中外媒體轉載。文樓村震驚世界。

悲壯的一年文章刊出之前,他對編輯的惟一要求是,署上自己的真名。這或許不是聰明的選擇,但他決心這麼做。事情總得有人承擔,如果他不站出來,可能會波及整個報社。 事實上,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公開用原名來報道艾滋病。

2000年的春節剛剛過完,正月初八,過年的氣息還在大街上到處飄灑。準時回到報社上班的他被「開除」。實際上,報社遞交一份開除情況處理文件之後,將他留了下來,但必須改用一個新的名字。

他給自己取名喻塵。原來的名字隨着那篇報道為人傳頌,現在,他必須忘掉它。他為此寫了一篇文章,題目是:《我將自己埋葬》。8個月後,一次正常工作變動,他來到出版局和朋友合辦了一個財經類的報紙。同時,他堅持去他想去的地方。

「我總是以自己的方式堅持。我總覺得有種力量驅使我必須做下去。」一位來過文樓村的醫學專家告訴他,因為賣血染上艾滋病的人生活在豫東南的很多個村子裡,不僅僅是文樓村。現在,喻塵要去探訪這些村莊。

從2000年8月,到2001年9月,這是悲壯的一年。

這一年,他花費了大量的金錢,走訪了30多個艾滋病村莊,經常和艾滋病人在一起聊天,一起吃飯,看見本來應該安居樂業的村民們被折磨得沒有希望。每個村莊基本都是從1999年開始大批量死人,到2001年有很多村莊的青壯年死去了一半。他看見春天還在院子裡曬太陽的24歲年輕人因病毒發作驟然死亡。和艾滋病人在相互推讓中被劃破了虎口,鮮血直流……

與死亡和驚恐走得太近,被外來的力量干擾太多,這讓他變得有些麻木。「當一種東西成為了日常,你覺得他一點都不可怕。」他不斷提醒自己,必須跳出來,不能讓太過沉重的故事壓在心頭。「支撐自己的完全不是激情,而是一種工作狀態。」

他寄託了一個希望:「只要把第一句真話說出去,肯定會有人跟着說第二句、第三句……真相會報道出來的。」也只有這樣,才可能拯救他們。

這一年,他寫了十多萬字「河南農村艾滋病問題報道」,發表了一部分,更多的一部分沒能發表。悲壯的一年結束得有些滑稽。

2001年8月,新聞系統舉行學習和考試,他沒有及格,有關部門的處理意見:開除。8月23日,晚上,他帶着剩下的幾千元積蓄,坐火車來到北京。第二天,在報刊亭買了一份報紙,赫然寫着:國務院新聞辦公室舉辦新聞發布會,承認河南艾滋病問題。

「我被開了,然後河南艾滋病得到了承認。否定了一個,肯定了一個,這麼巧合。這麼滑稽。」

淡出

2004年11月18日,北京現代城咖啡廳靠窗位置,初冬的午後陽光下慢慢品嘗着一杯卡普其諾雪糕,他笑聲爽朗、說話不假思索,伴隨着有力的手勢。似乎,離開河南時的內心悲涼已經遠去。今年4月,北京艾滋病民間組織「愛之行」十周年紀念會,他宣布,基本上已經淡出了艾滋病問題的報道。 「很多事情,要敢於放下,不然會很累。」他喝一口冰水,「榮譽?沒考慮過,我希望永遠在台後記錄,作為一個記者,最大的回報就是把報道做好。」

他承認,艾滋病報道是他記者生涯中最為重要的一部分,直到今天仍然影響他的生活。「那幾年抹去了我性格中的很多東西,讓我變得冷靜,對生不留戀,對死不畏懼。」

「在生活中我膽子很小,有時也說謊。」他繪聲繪色地舉例子說明。「但在你能說真話的時侯,你就要堅持到底。」 來北京後,在《中國社會導刊》當了兩年記者,前不久剛剛換了一家報社。但他卻說,因為沒有受到專業訓練,不懂什麼是職業記者。

採訪經歷

喻塵曾在河南省與安徽省交界的地方採訪過一位姓石的農民,他和他的老婆是被發現的這個地方最早的艾滋病病毒攜帶者。他的老婆在1999年初就已經死去了。1992年夏天,老石的老父親被一輛大貨車撞倒在村子北邊的公路上,司機棄車跑了。老石夫婦把父親送到醫院裡,醫生說,得交錢才能進行治療。他說,我沒錢咋辦啊,得先用藥啊。大夫說,不行,沒錢就是不行。老石難為得在醫院裡大哭起來。有人走過來指點道,想弄錢還不方便?你只要肯就行了。他趕忙求教這人,那人說,你可以在醫院裡賣血嘛,還是用醫院的錢治你父親的病。就這樣,老石在醫院裡賣起了血,一個人每天賣上一次是不夠交醫療費的,所以,他的老婆也加入了進來。老石夫婦染上艾滋病毒的惟一途徑就是在醫院裡賣血的一個月。老石的老婆死後,他們的家成了一個孤島,四周的鄰居都搬走了,老石突然發現自己被拋棄了。

記者聽說過有媒體同行去「艾滋病村」採訪,村裡的艾滋病人向他們索要錢財,就問喻塵。他說:「人們到了那個村都會自覺地往外掏錢,村民們也是來者不拒,慢慢地,在村民們看來,這好像就成了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來採訪或者是調查情況,就得給錢,所以在一些人看來,他們就是u2018無賴u2019。」

要錢的人是朝不保夕的。他們渴望生,而害怕死。維持生命需要錢,但他們沒有,又沒有足夠的能力掙到錢,他們在無奈中選擇的只有u2018討要u2019而顧不上一點u2018面子u2019。即使這樣,錢或許能夠延續他們的時日,但留不住生命。」

對於即將舉行婚禮的那對戀人,喻塵很同情,但卻沒有表現出更多的新聞人應具備的興趣。他更關注的是那些在貧困的農村因賣血而無辜染上艾滋病的人們,他說他在一個叫北葦塢的村子,遇到過24歲的小風,他是村里發現的第一個艾滋病病人。春天,他到村子裡去看小風,那時他的眼睛已經看不見東西了。發病之後,小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妻子「攆」走,儘管她並不願意走,但小風很堅決,她只能哭着抱孩子回了娘家。夏天,喻塵在去看小風時,他已經死去兩天了,被埋在了離村子很遠的一塊荒地上。

喻塵說:「相比之下,在城市的艾滋病者懂得利用儘可能多的社會資源來自救,但那些窮困的人們呢,本來他們是想用一種方法來擺脫貧困,結果卻遭遇了一場比貧困更可怕的災難。」

幾天後,喻塵將再去看那些連貧困的生命也將不再持久的人。他還是一家民間艾滋病救助組織的志願者。其實,從喻塵第二次走進那些被陰影纏繞的村莊起,他就已經不僅僅是一名媒體工作者了。[1]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