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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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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全國民眾書》是清華大學救國會寫的一篇愛國文章,內容是什麼,來了解一下吧。   

原文

親愛的全國同胞:

華北自古是中原之地,現在,眼見華北的主權,也要繼東三省熱河之後而斷送了①!

這是明明白白的事實,目前我們友邦所要求於我們的,更要比二十一條厲害百倍,而舉國上下,對此卻不見動靜,回看一下十六年前偉大的五四運動,我們真慚愧: 在危機日見嚴重的關頭,不能為時代負起應負的使命,輕信了領導着現社會的一些名流、學者、要人們的甜言蜜語,誤認為學生的本分僅在死讀書,迷信着當國者的「自有辦法」,幾年以來,只被安排在 「讀經」 「尊孔」 「禮義廉恥」的空氣下摸索,痴待着「民族復興」 的「奇蹟」! 現在,一切幻想,都給鐵的事實粉碎了! 「安心讀書」嗎?華北之大,已經安放不得一張平靜的書桌了!

親愛的全國同胞父老,急迫的華北喪鐘聲響,驚醒了若干名流學者的迷夢,也更堅決地使我們認清了我們唯一的出路。最近胡適之先生曾慨然說他「過去為九·一八的不抵抗辯護,為一·二八的上海協定辯護,為熱河失陷後的塘沽協定辯護②,現在卻再不能為華北的自治政府辯護了」。他已覺悟了過去主張 「委曲求全」 的完全錯誤,相信唯一的道路,只有抵抗。因此胡先生是希望負有守土之責的華北長官能盡力抵抗不要屈服妥洽③。親愛的同胞,我們卻還要比胡先生更進一步說: 武力抵抗,不但是依賴負有守土之責的長官,尤其希望全體民眾,也都能一致奮起,統一步伐,組織起來,實行武裝自衛。事實告訴我們: 在目前反帝自衛的鬥爭中,民眾的地位更為重要,民眾的力量更為偉大,也只有民眾自己,更為忠誠而可靠。看吧,曾煊赫一時的民族英雄,抗日將軍,都已化為 「神龍」了,唯有山海關外,英勇的民眾自己組成的義勇軍,始終不屈不撓,在用鮮血寫着中國民族的光榮鬥爭史。

親愛的全國同胞,中國民族的危機,已到最後五分鐘。我們,窒息在古文化城裡上着最後一課的青年,實已切身感受到難堪的亡國慘痛。瘡痛的經驗教訓了我們: 在目前,「安心讀書」只是一帖安眠藥,我們決不再盲然地服下這劑毒藥: 為了民族,我們願意暫時丟開書本,盡力之所及,為國家民族做一點實際工作。我們要高振血喉,向全國民眾大聲疾呼: 中國是全國民眾的中國,全國民眾,人人都應負起保衛中國民族的責任! 起來吧,水深火熱中的關東同胞和登俎就割的華北大眾④,我們已是被遺棄了的無依無靠的難民,只有抗爭是我們死裡逃生的唯一出路,我們的目標是同一的: 自己起來保衛自己的民族。我們的胸懷是光明的: 要以血肉頭顱換取我們的自由。起來吧,亡國奴前夕的全國同胞! 中國是沒有幾個華北和東北,是經不起幾回 「退讓」 和「屈服」 的! 唇亡齒寒,亡國的慘痛,不久又要臨頭了!掙扎在死亡線上的全國大眾,大家趕快聯合起來! 我們的目標是同一的: 自己起來保衛自己的民族! 我們的胸懷是光明的:要以血肉和頭顱換取我們的自由!

清華大學救國會

鑑賞

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的日本國,以軍方為支柱的右翼勢力把持國政,早已成為一個極富侵略性的野蠻的帝國主義國家,其狼子野心是要武力侵占全中國和全部東南亞國家,然後稱霸世界。它繼1931年發動九·一八事變,侵占我東北全境後,又相繼發動一· 二八事變,華北事變,進一步控制我國的察哈爾,並於1935年的下半年唆使漢奸奴才出來炮製冀東傀儡政權,妄圖把我整個中原大地「日本化」。讓人憂慮的是,面對日本國的豺狼行徑,中國最高當局不但節節退讓,而且還準備成立所謂的冀察政務委員會以適應日本法西斯的侵略要求。十分明顯,中華民族同日本侵略者的矛盾已經成了壓倒一切的主要矛盾,華夏子孫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緊急關頭,抗日救國才是我們惟一的選擇。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中國共產黨發表著名的「八一宣言」,號召全國人民團結起來走抗日救亡的道路。12月9日,北平六千多名學生響應中國共產黨的號召,高呼着「打倒日本帝國主義!」等口號走上街頭,遊行示威,不料政府竟出動大批軍警予以鎮壓,打傷、關押不少學生。第二天,北平學生宣布總罷課。16日,北平的學生、市民萬餘人再次舉行愛國示威遊行。為此,「冀察政務委員會」 只好被迫延期成立。這就是中國現代史上著名的「一二·九」運動。在「一二·九」運動的推動下,全國迅速掀起抗日救亡熱潮,中國人民同日本帝國主義的大決戰終於拉開了大幕。這篇以清華大學救國會名義發布的《告全國民眾書》,便是12月9日當天出現的一個歷史性文告,北平和全國各大報章紛紛加以刊載,其中「華北之大,已經安放不得一張平靜的書桌了」,一時間成了眾口盛傳的警語。統觀全文,字字是血淚,句句是憤火,全從胸臆中湧出,不愧為覺悟民族的仰天長嘯,令人感奮不已。三十年代的中國人真的覺悟了。那麼,他們覺悟到了什麼呢?就是「自己起來保衛自己的民族」! 這裡所說的「自己」,內涵很明確,即作為整體的「全國民眾」和作為個體的 「人人」。歷史的和現實的無數次教訓,使得這一代的華夏子孫終於懂得: 進行「反帝自衛的鬥爭」,「民眾的地位更為重要,民眾的力量更為偉大,也只有民眾自己,更為忠誠而可靠」。我們的前輩們,他們肩負着五千年的歷史文明,直面於國土淪喪卻仍然要 「委曲求全」 的嚴峻現實,能覺悟到這一點,完全是石破天驚的大發現,它喊出了中國的心聲。我們還注意到,《告全國民眾書》的執筆者並沒有擺出真理壟斷者的面孔來宣布他們的發現,而是自始至終把握着青年知識分子這一群體角色來同「全國民眾」平等地對話,談現狀的危殆,談自己從「讀書救國論」 中蟬蛻出來的心路歷程,造語明白而剴切,講得真誠,講得實在,一點也不搔首弄姿,這就擺脫了一般宣傳文字所看重的煽動性,讓讀者心悅誠服,能夠接受。血性文章固宜如此,而這,恰恰是難能可貴的。自然,說到這兒,關於胡適其人,不能不交代幾句了。三十年代的胡適,他無黨無派,以民主自由的知識分子相標榜,多次拒絕國民政府的高官,在知識界的影響確實不小。不過,正如1933年4月8日他復函汪精衛所自述的,「我在政府外邊能為國家效力之處,似比參加政府為更多」,「有時在緊要關頭上,或可為國家說幾句有力的公道話」。在華北危機中他確實批評過政府的對日政策,但就在1935年12月30日,在北大校長蔣夢麟主持的全校大會上,立刻就改變調子,公然說「冀察政務委員會乃由許多人幾度努力所獲得之結果,表面已避開 『自治』 字樣,同學等應認為相當滿意。愛國表示已可告終,罷課之舉應即結束」 (參看耿志雲《胡適研究論稿·年譜》)。《告全國民眾書》只講了胡適的一面,並沒有直接涉及他的另一面,顯然是從團結儘可能多的力量這一策略來考慮的,似不必拘執於句讀之間也。[1]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