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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衛城的第一晚(楓丹白露)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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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衛城的第一晚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右衛城的第一晚》中國當代作楓丹白露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右衛城的第一晚

2015.9.13日到右玉縣右衛古城已經是下午4點多鐘了,玉林書畫院已經住滿了從北京中央美術學院附中來的一百多名學生,兩處地方都住的滿滿的,我們先在書院旁邊的旅店住下,不用辦理任何手續,先交了100塊錢房前,老闆娘打開房門就可以入住。

我們卸下東西放在房間裡,準備出去找地方吃飯時發現沒有房間鑰匙,我到前面去找老闆娘要鑰匙,見她在廚房裡,我這才發現原來老闆娘還開着一個飯店,我走上前說:「您好麻煩您把房間鑰匙給我」,她面無表情而且聲音很大像似要吵架的架勢說:「房間就一把鑰匙,你們走了不給我怎麼辦,」一聽這話我感到有一絲詫異,住旅館給房間鑰匙不是正常的嗎?怎麼還有不給鑰匙一說嗎?我馬上說:「不會的,我們要住好幾天呢,東西都在房間裡,我們出去門是要鎖的,」老闆娘還是一再強調就一把鑰匙,以前有客人把鑰匙帶走過,我說:「我們退房的時候自然會把鑰匙給你的,我們留着你的鑰匙幹嘛呢,在哪兒住都要給客人鑰匙的呀,再說我們每天早上出去畫畫東西都在房間裡,不可能不鎖房門吧,」我心想不就一把鑰匙嗎?至於嗎?後來她還說了些什麼我也沒太聽懂,反正就是不樂意,我站着不走,見她從廚房出來,手在圍裙上蹭了兩下從牆上拿下一串鑰匙從上面卸下兩把給我,然後嘟嘟囔囔的回廚房了。

我拿着鑰匙心想這老闆娘還真不是善茬,剛來就給你個下馬威。回到房間,畫家說:「怎麼去了那麼長時間」,我說:「這家老闆娘不太友善,態度也不好」,畫家說:「怎麼了」,我說:「不願意給房間鑰匙,自咱們住進來起就沒有見過她的笑臉,說話語氣生硬,還蠻厲害的,真搞不懂這個老闆娘為什麼不願意給咱們鑰匙,為這兩把鑰匙和我磨嘰了半天,說怕咱們走了不還鑰匙,畫家說:「這不是笑話嗎?咱們早上走了,她拿着鑰匙開門隨便進來,東西丟了算誰的,」畫家又說:「農村人小氣,等書院那邊有房間咱們就搬過去,先對付幾天」。說着話我和畫家鎖好房門到王總的房間把鑰匙給他,然後我們開車出了小鎮。車在一處小橋邊停下,寂寞的鄉野似乎有了人氣,苞米地,樹林、溪邊、土丘下三三兩兩的美院附中的學生在畫畫,畫家看天色還早,準備畫一張小畫。王總拍照,我也拿着手機拍,又跑到橋邊的女生前看她畫畫,女孩畫的不錯,就是出來畫畫太辛苦了,一天要完成好多作品,每天拉個畫箱走好幾里地,手上臉上都弄的顏色,衣服上更是各種顏色油漬麻花的,帶了個大沿帽子也沒有遮擋住陽光,臉被曬的通紅。這裡到處是荒山丘嶺,陽光烈紫外線強,看這裡的農民都是黝黑的面孔。

一張小畫一個多小時就畫完了,我們開車回到旅館,放下剛畫好的畫,鎖上門走出旅館是一個不太大的院子,有兩隻大狗鎖在籠子裡,狗狗好可憐,就這麼成天鎖着,我自語到。見畫家和王總已經進到我向老闆娘要鑰匙的房間,這個小房間連着廚房,前面是一個稍大點的房間,擺了幾張桌椅,門對着街道,這就是老闆娘開的飯店,飯店還沒有客人吃飯,顯得有些冷清,環境還是蠻幹淨的王總看了看說:「要不今晚先在這吃一頓?」正好我和畫家也餓了,也不想出去找飯店了,我和畫家異口同聲的說:「行啊,就在這吃」。

我們在靠窗口的桌前坐下,服務員拿着菜單走過來站在我的旁邊把菜單遞給我,她是個中年婦女,點菜的時候手裡拿了個小本讓我照着菜單寫上菜名,我說你寫吧,她不好意思的說小學沒畢業寫不好字,到這裡吃飯的人都是自己按着菜單寫菜名,我拿着菜單讓畫家和王總點菜,然後在小本上寫上菜名,她笑着拿着到廚房去了。過一會兒又回來給我們拿了一壺茶,我問她,「你是這裡的服務員吧」,她說:「不是,是來幫忙的」,「那老闆娘是你什麼人?」她說是她嫂子,說完到靠牆的柜子里拿出碗筷給我們擺上,轉身到廚房去了。過了十幾分鐘端來一盤醋溜白菜,看顏色就覺得不錯,夾起一片白菜放進嘴裡,味道真不錯,我扭過頭對那個女人笑着說:「菜做的很有滋味,」她說「她嫂子以前在飯店干過,學過廚師」噢,我點點頭,畫家和王總也誇讚老闆娘菜做的不錯,接着又有兩盤菜端上來,我們正吃着,進來一男一女兩位坐在靠門口的小桌前,一看打扮就知道是美院附中的老師,他們開始點菜,等那女人從後面廚房進來我們也吃完了,我招呼她結賬,並起身拿着錢包到她跟前,她在小本上把價錢加了一下給我看,我看了看她算的錢,告訴她算錯了,你少算了2塊錢,她不好意思的說:「哦哦,加錯了,」我付了錢沒有馬上走,而是對她說,你有手機嗎?她說有,然後拿出手機,我接過她遞過來的手機告訴她手機里有計算器,還用她的手機計算了一下說:「你看這樣多快,還不容易出錯,」我把手機遞給她,她高興的拿着手機低下頭擺弄起來。

我們走出飯店,天已經全黑下來了,街上靜悄悄的,黑黢黢的街上見不到人,遠處一盞孤零零的路燈亮着,散着幽暗慘澹的光,街上三兩隻狗在覓食,對於這裡的一切我是新鮮的,陌生的。王總說:「幾點了,天怎麼這麼黑呀!」我看了下手機,也不過是8點多鐘,夜晚的低溫讓我們都有些不適,唯有這燈光讓我們感到一絲暖意。街上為數不多的店鋪還開着門,亮着燈,住戶都已關門閉戶了,如果沒有這微弱的燈光,還真不敢在路上走,偶爾能看到牆角邊美院附中的學生在聊天,估計是談戀愛的男女朋友吧,看來只有外來人才會在這個時候跑到街上溜達,不然真是死寂一般。我們一邊走,一邊聊着走到一家超市門口,大門敞開着,走近一看,原來就是一個加工作坊,帶着買一些小商品,裡面有三個人,一個高個黝黑面孔的中年男子和一個中年婦女還有一個老太太,中年男子和婦女正在忙着做着什麼?我先畫家和王總一步進到屋裡,我好奇的問,你們做的是什麼呀!他們看了我們一眼,中年男子手裡揉着面,遲疑了一下說:「做月餅」,中年婦女低着頭沒有言語在一個大盆前拌餡。是呀,中秋節要到了,他們開始加工月餅,「這月餅多錢一塊」,我問到,還是那個男人說:「兩塊錢一塊」,哦,我又來到櫃檯前見一堆月餅里有一個圓圓的,黃黃的大個月餅,剛要伸手想拿起來看看,一直在旁邊站着的老太太一步跨到櫃檯前,大聲說到,「不能這樣拿」,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心想,這裡的人怎麼都這樣說話呀,見顧客一臉麻木,顧客看東西還這樣一驚一乍的,然後老太太說:「月餅酥,要這樣拿」,她兩手端起月餅,我想,在酥也不至於這樣緊張吧,我只是有一個想要拿的動作,就把她擔心成那樣,我轉身趕忙出去了,畫家和王總也跟了出來,在以後的幾天裡,我們再也沒有進過這家店。

走出這家店,王總說:「這裡的人不會說話,也不會做生意,見人來不知道打招呼,」畫家說:「見外來人好像不是很友好。」我說:「咱們外來人也就是看看,方圓十里八村就這麼一個鎮子,東西不愁賣不出去,所以不待見咱們。」我們聊着繼續往前走路過一所小學和中學,學校是整個小鎮最豪華的建築了,好像是建在廢墟中的希望。是呀,沒什麼不能沒有教育,孩子是一個家庭的希望,更是國家的希望,所以小鎮再落後,在不景氣,也不能虧了教育,虧了孩子。此時的小學校已淹沒在黑夜裡,只有中學教室的窗子裡還亮着燈,學生可能還在上晚自習,我們走過學校前面更黑了,好像走進了沒有人煙的荒蕪,破舊的房子,窗子上橫豎釘着破舊的木板,好多房子就像一具慢慢腐爛的屍體,在這夜晚殭屍般的一間挨着一間,散發着陰森可怕的氣息,一個人是斷然不敢出來的。

我想這些房子都應該是有主的,很有可能都搬到縣城去了,住在鎮上的大都是從偏遠的村里移民過來的,現在有的村子已經成了無人村了,三十二長城和富家溝村僅剩一戶人家,6月份來的時候去了一個無人村,村子在慢慢的消失,土地荒蕪,農村在走向消亡,大批的農民湧入城市,以後誰來建設新農村呢?再往前走就快到西門了,我說:「咱們回去吧,這麼黑,太瘮人了」,我們轉頭往回走,無意中我抬頭望了一下天空,不由得的呀的一聲,看天空,他們兩個也隨着我的聲音舉頭望向天空,滿天的繁星鑲嵌在暗青色的夜空中,閃爍着銀光,大大小小,密密麻麻把夜晚的天空裝點的璀璨夢幻。沒想到這裡的天空是這樣的美麗,這樣的奇妙,「太漂亮了,好看了,在城市裡是見不到這樣迷人的天空的,多少年沒見到了,這樣星空只有在小時候才有啊,」我有些激動,有些感慨,畫家也興奮的說:「小時候經常玩到滿天星斗不回家,經常數着星星入眠,做夢都數星星,」「我也是,小時候一到晚上就開始數星星,那個時候經常數北斗七星,聽大人們講過好多故事呢」,王總說:「我們這個年齡的人都有過相同的經歷,現在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北斗星」。我們仰着頭望着點點繁星在夜空中尋找,畫家指着天空上的星星說:「在哪兒呢,七星北斗」,我們一起數起來,那一刻早已逝去的童心在心中躍然升起,好像童年的畫面就在眼前,此時我們開心的不亞於一個孩子,不亞於發現了新大陸。

我們走在這自由而美麗的星空下,走在這寂靜的,清冷的甚至是破敗的街上數着星星回到旅店,那一晚我睡的好香,好甜。

2015.10.15

山西右玉秋季採風 [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