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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願陪你一起走(王子涵)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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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願陪你一起走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只願陪你一起走》中國當代作家王子涵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只願陪你一起走

我經常會挽着姥爺的胳膊,與他同坐一排,靜靜地,不多言語。爺孫兒倆,目不轉睛的盯着CCTV5,那是他最喜歡的頻道,而體育也是他奮鬥了一輩子的事業。儘管我對體育其實並不是特別感興趣,但我也願陪着他老人家,一起看看今日賽況,一起聊聊最近體育界又出現了哪幾位新秀,一同分享他對體育的所有熱愛。

我時常還會給他掏掏耳朵,他的聽力早已大不如前,有時候一句話需要反反覆覆說個五六七八遍他才能領會是什麼意思,但我也願在他身邊,隨時簡單打理一下他的基礎生活,和他一起,懶懶的享受那午後的陽光。

我今年23歲,細數時光,無論是幼年,童年,亦或是青年,成年,甚至往後再數好多年,我都想與這個伴我長大陪我成長的男人一起目送時光遠去,共享世間美好。

我出生的地方是個小鄉村,媽媽生完我照顧我到斷奶後就和爸爸一起到縣城求學了,所以大概我一歲的時候身邊圍繞的都是樸質的鄉民們,沒有人教我分辨爺爺和外公的區別,總之是爺爺就對了,因此,大概對姥爺的第一聲稱呼就是爺爺,一直延用到現在。(以下內容統稱為「爺爺」)

爺爺的出生是很貴族的,拿我們今日的話說,也算得上是個「富二代」了。太爺爺是地主,家裡財產特別豐富,100多畝的土地,6,7條耕牛,買來的馬匹,以及年年吃不完還剩餘的糧食。但太爺爺絕對不是我們想象中惡霸類的地主,他用他慈悲的胸懷,聰慧的頭腦一直為兒子女兒們做着榜樣,培養出了五位極優秀的孩子。

年輕時候的爺爺是極輝煌的,22歲剛在體院畢業,就被分配到蘭州市體委工作,不久便憑藉着其優秀的專業素養晉升為總教練員,其中籃球和田徑是爺爺的長項,短短几年,他就帶隊參加了好幾場全國性的大型體育活動,而且都獲得了名次。1962年時候,因為自然災害使得很多的國家隊成員都解散了,於是爺爺被分配到甘肅慶陽二中任教,教授體育課程,在學校的時光也是不平凡的,爺爺多次帶領校體訓隊參加全市體育比賽,同樣多次獲獎,多次被表揚。這些光輝歷史都不是我從爺爺口中聽到的,而是後來爸爸在幫爺爺填職稱評定表時看到那厚厚一摞獎證才明白,原來爺爺的事業如此閃耀。

爺爺不是個張揚的人,我想穩重而有內涵大概最能詮釋他,在他人生最輝煌的時刻,他做了一個重大決定:落葉歸根,回家。所有人都不理解,面對人生這麼好的機遇,為什麼偏偏獨戀故鄉,而爺爺總是笑笑說道:故鄉最為情深,落葉總要歸根。

歸鄉了,1990年左右,爺爺帶着全家一起從甘肅搬至寧夏,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爺爺說過,聞着故鄉泥土的氣味,總有種到家了的感覺。而這一次的「遷移」對爺爺來講,或許是人生中小小的低谷了,闊別家鄉多年,早已物是人非,沒有了省級教練員的頭銜,沒有了人人尊稱的佘老師,面對的只是幾間土坯房以及分配到手中的幾畝農田。有人說:「你之前那麼好的資歷,再去聘個教師啥的應該也不難吧。」爺爺都拒絕了:「有田就種田,本身就是鄉村人,干回老本行,沒啥不好的。」就這樣,爺爺在家鄉過起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鄉村生活,提着鐵鍬,扛着鋤頭,面朝黃土背朝天。

順着時間的推移,沒過幾年,我便出生了,作為家中的第一個孫女,爺爺自然是欣喜的,再加上爸爸媽媽工作學習的繁忙,一歲以後的我幾乎是天天和爺爺奶奶黏在一起的,爺爺肩頭不再扛鋤頭了,而他的雙肩則成了我最舒適的「休息地」。依舊下地幹活,不過田地的另一頭,多了一個小小的身影,一不小心就糊了滿身泥,一不小心就掉到田地里哇哇大哭,一不小心就在爺爺背我回家的路上給他肩膀上大大的畫一幅地圖。

小時候和爺爺的快樂記憶太多了,而我印象最為深刻的可能要屬那紅色圓點點的小貼畫了,媽媽回來看我的時候給我買了小貼畫,結果我卻將它完美的用在了爺爺的腦門上。記得那會的小貼畫粘性很強,趁爺爺一個不注意,我就撕下一個小圓點,准准貼在爺爺的腦門正中間,他想往下撕的時候被我一通亂阻止,我的調皮將他打斷,過一會兒可能他也就慢慢忘了腦門上還有個大紅的小圓點,傍晚時分的時候,他背着我到村子各處溜達,不認識的都捂着嘴低聲的笑,認識的趕緊給提醒:「小爺爺頭上咋了?紅紅的圓點點,」直到那時,爺爺才恍然大悟,而就算這樣,他也只是憤憤的說一句:「這個壞娃娃,了不得!」說是氣憤,其實現在回想,大概還是寵溺多一些吧。

再後來,我長大了,不得不離開爺爺奶奶去城裡上學。我記得我每一次看見爺爺奶奶時那股興奮勁兒,也忘不了每次與爺爺奶奶分離時都要哭濕半張枕巾的場景。

回想我這一小半人生,大到考大學選專業小到不吃蔥不吃香菜,每一程爺爺都參與在其中,回想爺爺這一生,大到省級教練小到我給他頭上亂貼貼畫,我參與了一小半,但其餘的我都願了解。有時候我會問爺爺:「你後悔嗎?如果當時不回家,人生可能會是另一番模樣。」他總是笑答:「人生要懂得滿足,心態平穩,少想多做,順其自然就好了。再說了不回家我怎麼養你啊?你怎麼有機會「欺負」我啊?」每次一說到這的時候,我便不好意思的笑了,而爺爺也一樣,笑聲中充滿了坦蕩,輕撫着我的頭,我將他挽地更緊了。

惟願時光待他再溫柔一些,夕陽無限好,我想帶着他一起再感受一下,這世間的溫情與美好。 [1]

作者簡介

王子涵,24歲,中學語文教師。嚮往詩和遠方,也注重當下實實在在地生活。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