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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中秋月圓時(胡躍寧)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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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中秋月圓時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又到中秋月圓時》中國當代作家胡躍寧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又到中秋月圓時

又到一年中秋節,又到中秋月圓時。

每逢佳節倍思親!見物思人,每當看見月餅,總會想起父親、母親,總會想起父親、母親與我們共度中秋節的日子。聽父親講那美麗的傳說,品令人回味的月餅。歲月流逝匆匆,那難忘的畫面確歷歷在目。

父親、母親工作的薪水是微薄的,微薄的薪水需精打細算。薪水裡有對老人的贍養費,我們的學雜費,有柴米油鹽醬醋的支出,有添置新衣新褲的安排及買糖果、糕點、零食等零星開支。儘管如此,父母照例要「擠」出點錢,在一年一度中秋節到來之時,為我們買回喜愛的月餅。在那物質睏乏,生活困難的年月,買月餅一定是要托關係,找熟人,走後門才能買到的。像他們能買到月餅,一定是要排「長龍」的隊,才能買到「限夠」的月餅的。我們吃到的是月餅的香甜,確不懂父母為買月餅的付出的艱辛與辛勞。

所有這些都是外婆在一年又一年的中秋節告訴我們的。因為不懂,該過節的時候照樣過節,該吃月餅的時候照樣吃月餅。隨着一天一天的成長,隨着一年又一年的記事,我們用眼睛,用感知,用我們的心去認識,閱讀我們的父母。但真正讀懂父愛母愛「恩重如山」的含義,是在我們做父親的時候,因此我們才會教我們的孩子,在吃月餅前一定要先給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那就是對我們父母的一種回報,一種感恩。

如今的孩子怎樣吃月餅?月餅,對於他們來講並不稀罕,他們不會一個一個的吃,也決不大口大口的吃,他們深知月餅含糖高,屬高熱能,吃多了會發胖,有損健康,而拒多吃。

我們童年的中秋節是怎樣過的呢?又是怎樣吃月餅的呢?

一幢矮小的二層樓房子。

屋前是用石條壘成的一塊小壩子,壩邊安放的石條即可作安全防護欄,也可坐在石條上小憩納涼。小壩四周有兩棵高大的梧桐樹、竹林、夾竹桃、梔子花。白天可見不知名的鳥兒在梧桐樹上嬉戲打鬧,還可聞鳥兒們嘰嘰喳喳談情說愛的呢喃聲,或是聽那知了長鳴的「熱——熱——熱——」的歡叫聲。到了晚上,除了可見一閃一閃的螢火蟲,我們在蛐蛐催眠般的歡叫聲中入睡。第二天的早晨,在雞叫,鴨吼聲中醒來的。

此刻,在石壩子中央的石桌上,擺放了五個盤子,每盤放有三個月餅,每個月餅分為四牙。一盤是火腿月餅;一盤是金鈎月餅;一盤是五仁月餅;一盤是喜沙月餅;一盤是酥皮月餅。月餅,就那樣金燦燦的出現在我們的眼前。是的,每年的中秋,每年的今天,父親都會親自將月餅切牙分好,一個一個的放入盤中,似工藝品般的呈現放我們的眼前,在那缺糖少吃的年代,一個甜甜的月餅,出現在我們的眼前,那是何等的誘人,何等的誘惑我們的胃呀。吃不到,就是找個理由也要圍着它轉一圈,多看一眼,這樣,在既飽眼福的同時,又望「月餅」充飢。

吃月餅,父親是有規矩的,不把手洗乾淨,不等外婆、母親將事做完來到桌前,不等一輪圓月當空,父親是不准我們動那「貢品」般的月餅的。其間,我坐在父親的膝蓋上,同倆個哥哥聽父親講月宮裡的玉兔,講嫦娥奔月,吳剛的桂花酒,講漂流異鄉的遊子。父親一定還要給我們講外婆的辛勞,母親的操勞,故事中唯獨沒有父親自己……聽着聽着,倒入父親懷中的我夢遊周公去了,剩下倆個忠實的聽眾繼續聽父親說的那些美好的傳說。突然,哥哥會將我從夢中搖醒:弟弟,弟弟,快看,快看,月亮當空了,你看月宮裡的玉兔。

我睜開惺忪的眼睛,瞪大雙眼,使勁的向天空看去,跟着哥哥的叫聲,也歡叫起來,看見了,看月亮上的兔子,它還在歡跳呢。其實,我什麼都沒有看見,我的臉龐只感受到一種暖暖的體溫和濕潤的熱淚,那是母親的臉和淚。我不解的問母親:媽,你怎麼哭了?母親回答說:高興,人高興了也會流淚的。

父親終於分發盤中的月餅了,先是給了外婆、母親,又給我,再給二哥、大哥,最後是父親自己的。一種喜悅掛是父親的臉上,他在盡一個女婿的孝心,盡丈夫的關愛,盡父親的職責。與其說父親傳遞的是月餅,不如說是父親傳遞的是一顆溫暖的心,享受的是為人父的天倫之樂。

手中拿着父親分發的月餅,儘管早已垂涎欲滴,但也絕不會狼吞虎咽,囫圇吞棗的吃進肚裡的。我們先會很「文質彬彬」,很「斯文」,很「紳士」的慢嚼細咽。其實,那只是將我們不喜歡的和不好存留的「面」先吃掉而已了。對我們特喜歡的「金鈎、火腿」就不會這樣對待了,我們會找各種理由離開,將月餅中的「金鈎、火腿」挑出,用紙包起來,藏在自己知道的地方,回到床上,在父親巡視我們確實「睡着」離開後,同倆個哥哥一樣,取出用紙包的「金鈎、火腿」,一點一點的放人口中,一點一點的嚼,一點一點的品,那才叫一個真正的享受。吃到的是美味的月餅,留下的是美好的記憶,美好的回味。

過中秋節,吃月餅,應該說中秋節過完了。然而,我們月餅的故事並沒有結束。對於留存的「金鈎、火腿」是不會一口氣吃完的,我還得留到明天晚上,想到後天晚上,我會慢慢嚼的,細細的咽,直至進入夢中。

清晨,我的美夢還沒做完,感覺鼻塞,呼吸困難,急急的睜開眼,一隻手輕輕的捏住了我的鼻子,一張笑臉出現在我的眼前,那是二哥:起床了,小懶鬼,太陽都照屁股了。我深深的懂得二哥「起床」的含義,一躍而起,快速的吃完早飯,同二哥一道「神秘」的消失了。

梧桐樹下,竹林旁。按照往年的「國際慣例」,我同二哥各自打開自己的紙包,我倆要友好的交換食物了——金鈎、火腿。

不料,這時一個很輕、很柔和的聲音在我倆的耳旁響起:你們在幹什麼?

聚精會神的我倆,嚇了一跳。原來是大哥的聲音。二哥紅着臉,很不好意思的看着大哥,我卻「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對大哥解釋到:是我想吃二哥給我的金鈎的。

大哥什麼都沒有說,「嚴肅」的表情一下放開了:我早知道了。迎上來,笑着左手擁着二哥,右手擁着我,三個「和尚」的頭緊緊的頂在了一起。隨後,大哥從兜里掏出一個紙團,在我們的眼前,將手中的紙團慢慢打開……太陽下,三個男孩開心的笑聲傳上到天空,被遠道飄來的白雲聽見,分享哥仨的喜悅後迅速的飄去,他要將這份快樂向遠方傳遞。

我很開心,很享受的仰起脖子,張開嘴,手很愜意的將「金鈎」送入口中,那一刻,一個更令我難忘的畫面在我眼中定格,我分明看見一滴晶瑩的亮點從一個人的眼中流向臉頰。

那是我們的母親。

多年後,無論是安家立業,無論是遠是近,無論是誰出差在外,無論他走多近多遠,我們都會給自己的哥哥、弟弟帶回一份禮物,作為一種情感的交流,我們深知,人間除了有父子情、母子情外,還有一段刻骨的親情——手足情!

一年又一年,多少個中秋,多少個月圓時,當月餅呈現在我們的眼前,那個曾經給我們講嫦娥,講玉兔,將月餅分發給我們手中的父親、母親離我們越來越遠了。我手拿月餅,對着天空的皓月,追思着我的父親、母親,傷感的感受「每逢佳節倍思親」的淒涼之痛。月亮像是理解了我心思一般,她一會兒變成了父親的臉,一會兒又變成了母親的臉,微笑地看着我。我眼裡噙滿熱淚,深情的對着月亮說:天國里的爸爸、媽媽,你們還好嗎?[1]

作者簡介

胡躍寧,攀枝花市東區作協副主席,《大型文學期刊《西南作家》雜誌簽約作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