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園界牌的老故事(尹燕忠)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南園界牌的老故事》是中國當代作家尹燕忠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南園界牌的老故事
年前年後回家整十天,天氣雖然寒冷,畢竟立春了,我覺着溫煦的陽光普照大地,心裡暖暖的。我安頓好父母出去走一走看一看老故鄉的山老故鄉的水和老故鄉的兄弟爺們,那是根,不管你多有錢多有勢多權高位重,早晚有不得勢的那一天,你又跟人家幫不上忙,等你不中用了,誰還囉囉你,你在位時轟轟烈烈,前呼後擁,小吏們比待奉爹還親,到那裡小報小電視那些自視名人的單薄女郎們染着紅唇伸着纖指臉塗什麼白脂面部豐富眼而無神滿臉堆着說不清的媚笑倩笑浪笑,美極了,戲沒別人的。但我看到縣裡市里省里的卸任大官其境況很可憐至極,出來跛個腿,可憐兮兮,面部頹喪,人家正啦什麼或打牌下棋什麼的,看你那副尊容。人家早躲了。在位時你給大鳥佬樣,不中用了再充聯繫人民的,甚用呵,有個女官也是靠那臉蛋尻蛋上去的,下來了妖嬈如昔,想偎老百姓跳舞,人家窘的慌。嗡一聲飛走了,那老美官僚女窩囊毀了,那也不對,進來進來玩唄,也是一枝老俏梅花唉,也想爭春哩。
我乃布衣草民一個,自小受苦受累,沒上幾年鳥學,自知稀鬆一包棗,沒卑過更不敢脹胞過,從來不敢離故土的根,什麼推土挑擔揚場菠菠箕搭屋上樑檁喪亡喜情寫帖抬棺起石啦,餵牛餵羊啦,還編過席出過伕什麼活都干過,還混過鄉鎮幹部,什麼樣的臉也見過。
所以我就一共沒脫離故土,什麼都願意帶點土味兒說點土話兒寫點土文章,也惹來了高雅小吏半大吏文官的青白眼兒,俺裝沒瞅見。
我回老家一片親熱,叫着小名的喊哥喊弟喊叔叔二大爺或大爺爺什麼的,一個京誠省城來的廳級官人家不敢理他,問你怎為的好,我說喝二鍋頭喝出來的,一陣說不請的什麼笑。得琢磨品味一下,不值得,那是官場裡疲於應付的空洞的毫無內容的笑,倒給主家妝了面子,俺家出個大官啦,當吃當喝,給老有姓辦多大事。架子高的用梯子爬上去。瞧害怕。
扯閒淡了。那天正月初十下午,一些莊鄉在南大路牆根曬老爺爺悝,我給他們扯伙一下子,親情無比,說了些故事笑話什麼的,我去找家鄉讓莊鋪的界牌,莊南一塊莊北一塊,是明朝時立的,那時烽煙四起,當官的良心發現,不能將商家林立的千家店夷為平地呀。於是南北東西立石碣界牌,故名讓莊鋪。南石界上面刻一武官,意謂凜然不可犯也。
我找了找沒找着,苗景華老兄和尹遜堂侄子領我找到了,因辦空心磚廠,石界已被埋下,上露半米,原來在壩堰西側來。好在沒毀掉,我就把這遺蹟拍照下來,留做紀念,以後全莊搬遷,這裡成了廠址,商家是不管這一套的,怎幺省事怎麼幹,往上匯報多費事呀,也好打點他們,好打發。況辦商又抱着官們粗腰。怕麼!
想起這石界牌,這裡過過[[日本]鬼子國民黨的兵。也過過八路軍的部隊,界西是條路。通濟南長清的。
界牌以東是七八十畝地,很空闊,也叫尹家林,有石碑和大柏樹,森森然,尹家祖墳在這裡,每逢年三十擦黑,尹家老少聚這裡請家堂,族長說幾句什麼,焚香燃紙,呼拉拉跪到黑壓壓一大片,我很小也跪下了,後來又把我拉我上遜堂前邊去了,他年齡僅管大,但我輩大。我後來明白了。
文化大革命起來了,親不親線上分,尹家打起窩裡炮,互相鬥斗階級敵人,沒那麼義和了,很恐怖很無情,有的什麼老社員做貢獻要挖租墳,骨屍爆野外,很殘無人道,我趕緊把我奶奶骨屍找出,把她老人家屍骨用手揀出放在席里捲起埋在東山上,我心裡疼,我真不記得奶奶模樣了,她去世才57歲,是1954年去世的,奶奶安息吧,去年我又給爺爺奶奶修了攻墓,父母的也修了。
那年起我奶奶屍骨時我才十幾歲,我觀在驚奇於此舉,是冥冥中親情使然,我佩服我奶奶給我起的小名叫剛頭。現在還有尹家當時怕事者的所謂敵人埋在地下,骨屍全無,我祀告他們地下安息吧!
我始終認為,人無人性就是畜牲,甚至還不如![1]
作者簡介
尹燕忠,男,中共黨員,山東省報告文學協會會員、山東省散文協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