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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史·沈麟士傳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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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史·沈麟士傳出自於《南史》,《南史》由唐朝李延壽撰,中國歷代官修正史「二十四史」之一。紀傳體,共八十卷,含本紀十卷,列傳七十卷,上起宋武帝劉裕永初元年(420年),下迄陳後主陳叔寶禎明三年(589年)。記載南朝宋、齊、梁、陳四國一百七十年史事。《南史》與《北史》為姊妹篇,是由李大師及其子李延壽兩代人編撰完成的。[1]

原文

沈麟士字雲禎,吳興武康人也。祖膺期,晉太中大夫。父虔之,宋樂安令。麟士幼而俊敏,年七歲,聽叔父岳言玄。賓散,言無所遺失。岳撫其肩曰:「若斯文不絕,其在爾乎。」及長,博通經史,有高尚之心。親亡,居喪盡禮。服闋,忌日輒流淚彌旬。居貧織簾誦書,口手不息,鄉里號為「織簾先生」。嘗為人作竹誤傷手,便流淚而還。同作者謂曰:「此不足損,何至涕零。」答曰:「此本不痛,但遺體毀傷,感而悲耳。」嘗行路,鄰人認其所著屐,麟士曰:「是卿屐邪?」即跣而反。鄰人得屐,送前者還之,麟士曰:「非卿屐邪?」笑而受之。

宋元嘉末,文帝令僕射何尚之抄撰五經,訪舉學士,縣以麟士應選。不得已至都,尚之深相接,嘗謂子偃曰:「山藪故多奇士,沈麟士,黃叔度①之流也,豈可澄清淆濁邪?汝師之。」麟士嘗苦無書,因游都下,歷觀四部畢,乃嘆曰:「古人亦何人哉!」少時稱疾歸鄉,不與人物通。養孤兄子,義著鄉曲。

或勸之仕,答曰:「吾誠未能景行坐忘,何為不希企日損?」乃作《玄散賦》以絕世。太守孔山士辟,不應。宗人徐州刺史曇慶、侍中懷文、左率勃來候之,麟士未嘗答也。隱居餘干吳差山,講經教授,從學士數十百人,各營屋宇,依止其側,時為之語曰:「吳差山中有賢士,開門教授居成市。」麟士重陸機《連珠》,每為諸生講之。征北張永為吳興,請麟士入郡。麟士聞郡後堂有好山水,欲一觀之,乃往停數月。永欲請為功曹,麟士曰:「必欲飾渾沌以蛾眉,冠越客於文冕,走雖不敏,請附高節,有蹈東海死耳,不忍受此黔劓。」永乃止。升明末,太守王奐,永明中,中書郎沈約並表薦之,征皆不就。

麟士無所營求,以篤學為務,恆憑素幾鼓素琴,不為新聲。負薪汲水,并日而食。守操終老,讀書不倦。遭火燒書數千卷,年過八十,耳目猶聰明,以反故抄寫,火下細書,復成二三千卷,滿數十篋。時人以為養身靜默所致。梁天監元年,與何點同征,又不就。二年,卒於家,年八十五。(節選自《南史•列傳第六十六》,略有改動) 【注】 ①黃叔度:名憲,東漢著名賢士。《漢書•黃憲傳》:「叔度汪汪若千頃波,澄之不清,淆之不濁,不可量也。」

譯文

沈麟士字雲禎,吳興武康人。祖父沈膺期,是晉太中年間的大夫。父親沈虔之,是宋樂安縣令。沈麟士年幼時便聰慧出眾,七歲那年,聽到叔父沈岳談論道家學說。客人散去後,沈麟士能毫無遺漏地複述一遍。沈岳撫摸着他的肩膀說:「如果我們家能夠詩書相繼的話,大概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等到長大,他廣泛通曉經書歷史,具有高尚的志趣。父母去世,服喪期間竭盡禮節。喪期結束,每到父母忌日總是十幾天流淚不止。平日甘於清貧,一邊編制竹簾,一邊誦讀詩書,口誦、手織不停息,鄉里稱他為「織簾先生」。曾經給人製作竹簾不小心傷了手,便流着眼淚回家。一起做工的人說:「這點傷不會有什麼傷害,何至於落淚?」他回答說:「這傷本來不痛,只是父母留給自己的身體受到傷害,一時感慨因而悲傷罷了。」曾經在路上行走時,鄰居認為沈麟士穿了自己的鞋,沈麟士問:「這是你的鞋嗎?」就赤着腳走回家。後來鄰居找到了自己的鞋,便將之前那雙鞋送還他,沈麟士說:「這不是你的鞋嗎?」笑着收下了。

宋元嘉末年,文帝命令僕射何尚之抄寫五經,何尚之便尋求舉薦學士,縣裡便讓沈麟士來應選。不得已來到都城,何尚之密切地和他交往,曾經對自己的兒子何偃說:「山野中本來就多有奇士,沈麟士是像黃叔度一樣的人,度量弘闊。你應當拜他為師。」沈麟士曾經苦於沒有書讀,趁着遊學都下,遍覽四部書籍,於是感慨道:「古人又是怎樣的人啊!」不久,(沈麟士)稱病還鄉,不與別人交往。撫養兄長遺孤,義名在鄉里著稱。

有人勸他去做官,他回答說:「我確實沒能達到節操高尚、物我兩忘的精神境界,為什麼不一天天地減少欲望呢?」於是寫下《玄散賦》來和世俗斷絕交往。太守孔山士徵召他,沒有應召。同宗人徐州刺史曇慶、侍中懷文、左率勃來看望他,沈麟士未曾回拜。隱居在餘干吳差山,講經授學,跟他學習的學生數十百人,各自營建房屋,住在他旁邊,當時的人編成諺語說:「吳差山中有賢士,開門教授居成市。」沈麟士看重陸機的《連珠》,每每都給學生講解。征北的張永做吳興太守,請沈麟士到郡中。沈麟士聽說郡後堂有秀麗的山水,就想觀賞一下,於是前往那裡停留了幾個月。張永想請他擔任功曹,沈麟士說:「如果您一定讓我為官,那麼我雖不聰明,也請讓我追求高尚的義節,寧願跳東海而死,也不忍受到這樣的責罰。」張永這才不再邀請。升明末年,太守王奐,永明年間,中書郎沈約都上奏表舉薦他,被徵召時他都沒有去就任。

沈麟士沒有什麼名利追求,把專心治學作為最重要的事,經常憑靠素幾彈奏素琴,不彈奏今樂。背柴汲水,幾天吃一次飯,生活窮困。一直到老堅守節操,讀書不倦。遭火燒書數千卷,年過八十,依然耳聰目明,用舊紙反面抄寫,在燈下用小字書寫,又寫成二三千卷,盛滿幾十個箱子。當時的人認為這是他涵養本性、清靜無為才做到的。梁天監元年,與何點同時被徵召,又沒有就任。二年,死在家中,享年八十五歲。[2]

作者簡介

 李延壽,生卒年待考。唐代史學家,今河南安陽市人。貞觀年間,做過太子典膳丞崇賢館學士,後任御史台主簿,官至符璽郎,兼修國史。他曾參加過官修的《隋書》、《五代史志》(即《經籍志》)、 《晉書》及當朝國史的修撰,還獨立撰成《南史》、《北史》和《太宗政典》(已佚)。《新唐書》對兩書評價頗高,稱「其書頗有條理,刪落釀辭,過本書遠甚。」。[3]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