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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亞筆記·像風一樣掠過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南亞筆記·像風一樣掠過中國當代作家帕男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南亞筆記·像風一樣掠過

3月3日,要去印度啦,整整早起了一個小時。

不是我要激動,是酒店morning call ,8:40吃了早餐,9點出發,本來11:30的航班,卻要提前3小時辦理登機手續,酒店到機場不過半個來小時的行程,卻是那樣匆匆忙忙。

就要離開孟加拉了,陡然想起了彝族的那首《留客調》:「要走呢,阿表哥,要走呢,阿表妹,走一步來望兩眼,哪個捨得你。走是要走的,舍是捨不得......」無論孟加拉之行怎樣的蒼白,還是讓我看到了不一樣的國度卻是一樣的質樸與熱情。

這是我對這個國家的最後的注目,在流動的隊伍里,只有對達卡齊亞國際機場報以深情的一瞥。

這個占地1981畝的機場,不知道承載了孟加拉人多少複雜的心情,我想,這既是大多數人傷痛也是驕傲。從這裡出發走出國門的人畢竟少數,而值得驕傲的是貧窮的孟加拉人也能源源不斷地迎來他國遠客。他們出於對孟加拉國前總統齊亞·拉赫曼的尊重,把這座機場冠上了「齊亞」的名字。它既是孟加拉孟加拉航空公司和gmg航空公司的大本營,也是孟加拉的航空樞紐。

國際出港的旅客很少,不見擁擠,只是託運行李稍有些麻煩,每件行李通過安檢後都需貼上一個小條,否則不予辦理託運,而且一件一票,不受理團辦。還算好,機場的小姐們個個養眼,耐得住他們的反覆折騰。

飛機晚點一個小時才起飛,我們乘坐的是荷蘭產FOKKER100型客機,這是一種只有50個商務座位的小型支線客機,據說這種機型在一次伊朗飛阿聯酋時墜毀過,而後又出現過飛機升空後不久艙門自行打開的事故,還沒登上飛機,心就開始懸着了。

一個半小時後,飛機降落在了德里國際機場。德里機場也好不到哪裡,比起我到過的機場相形甚遠。來接機的是一個小伙子,中文名字叫「太陽」,這是他在北京學習語言時,是他的老師幫他取的名字,對於這個名字,小伙子很是得意。

出機場上巴士,直奔中國大使館附近的一家餐館,太陽的安排是因應了我們的要求,行程中有拜訪中國駐印度大使館的安排,就近取便。

從德里機場一路過來,從街道、公路、立交、綠化,都給了我一種強烈的感受,這是一個正在堅毅向前的國家。尤其使館區,街道寬闊筆直,綠樹成蔭,相對於德里舊城已是天壤之別。

中國大使館位於德里和平大街50-D,這一片全都是使館區,有美國、日本等100多個國家駐印使館。大使館不僅是國家主權象徵,而且是一個國家貧弱的彰顯,各國傾其力,重特色,都無不用心地打造着自己國家的名片。

我國大使館與美國大使館為鄰,門崗外只有一名持槍執勤的印度警察,沒有半點戒備森嚴的感覺,而美國使館的大門前擺放了一排數噸重的水泥墩。

與其說是大使館還不如說是公園,文化處的廖參贊和楊惠小姐帶我們參觀了大使館的方方面面。首先是大使館偌大的面積,這足以展示一個泱泱大國的威儀與尊嚴。大院裡除了辦公區、大使官邸等建築,到都是高樹林立,花草芳菲,還有不少的松鼠上躥下跳,恣意忘形。更惹眼的是院內的一塊菜地,菜地被劃成無數小塊,雖是品種各異,但錯落有致。我想,種菜不單純是為了省錢,而更多的是為了播種一種精神和收穫一種心情。

12萬個平方米的中國大使館,堪稱使館中的「大哥大」,沒有人會相信這塊地卻只花了一個盧比。據說,那時候印度政府動員搬遷,中國的響應是最積極的。

而後,參贊談起了印度的文學藝術,但抱憾我們沒有早一點時間聯繫使館,要不然還可以和印度作家面對面交流。

其實我們的交流活動早就定在了印度文學院,楊惠充當我們的聯絡員和翻譯,楊惠是個可人的溫州姑娘,待我們特別熱情,是見一面就能嵌進記憶深處的那種。

沒有什麼迎接儀式,看多了國內迎來送往的場面,相形之下有了落差。心裡還想,是不是他們看不起一個省級作家代表團的到來,但又一想,人家壓根就沒有管你作家大小。

座談會安排在四樓的會議室里,賓主依次而入,各坐一邊,來者中最大的「官」是位副秘書長,還有幾位作家,但每個人人的跟前都有一些點心、水果、冰激凌和礦泉水。

我對於印度文學的現狀知之甚少,就連印度文學院是印度官方全國文學組織管理的最高機構也是這次座談會上才知道的。不過,去年的一場授獎風波,讓我記住了一個名叫阿倫德哈蒂·羅伊的作家,她曾以小說《微物之神》獲得全美圖書獎和1997年英國「布克獎」並贏得了世界性的聲譽。卻在印度國內,德哈蒂·羅伊被人們看成了「眼睛像牛犢一樣漆黑,嘴唇像佐羅一樣傲氣」,不僅長期被當局視為眼中釘,也不被文學圈中認可。直到2006年,阿倫德哈蒂·羅伊完成了一部題為《無窮正義的代數學》的散文集,這時才引起了印度文學院的注意,並決定以國內最負聲望的文學獎來嘉獎她。可惜阿倫德哈蒂·羅伊並沒有領這個情,而是「拒絕因為文學獎項而讓自己與她所憎惡的政府產生任何聯繫」的尷尬收場。

對於中國文學,從他們一個個專注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們心裡的缺乏,對與雲南文學的了解則更是一片空白,我這才強烈地感受到一個作家和作品走出國門的必要。團長的侃侃介紹,加上楊惠的流利翻譯,多少給了印度同行一次記憶上的敲打。

作家老楊說,來文學院必看印度文學院圖書館,不管是真愛還是假作。因為這是印度著名多語種圖書館之一,擁有10萬冊印度文學院承認的本國22種語言文字的圖書,有道是「書卷多情似故人」,我們這些作家無不如此。

出文學院,太陽滔滔不絕的介紹讓我有些反感,北京時間都快七點才去看總統府、國會大廈、印度門和甘地陵。按行程安排應該還有賈瑪爾清真寺、蓮花廟,那點時間就是蜻蜓點水也不可能實現了。

看總統府和國會大廈只能在在車上,說那路段不能停車。不管是遠觀還是近看,我們都有別於印度人的心情。

總統府在印度門的西面的拉傑巴特街旁的一座小山崗上,它建於1929年,原名叫維多利亞宮,是英國殖民時代的總督府,印度獨立後改為總統府。

太陽介紹說,總統府應該算得上雄偉,單面積就有約2萬平方米。尤其內有340個宮室、227根畫柱、35個涼亭、37個噴泉、3000多米長的長廊。此外,還有一個長400米、寬180米的莫臥兒式樣的庭院。

國會大廈就在總統府東邊,它採用圓盤形狀,主體四周圍以白色大理石巨型圓柱,是典型的中亞細亞式建築,但外表雕飾純為印度歷史的壁畫,周圍繞以高大的棕櫚樹和平坦的草坪,彼此互襯,相得益彰,每到黃昏,便有不少市民前來,周末尤甚,或一家老小,或成雙成對,或呼朋喚友,草地上或相向、或依靠、或圍成一個圓圈......從太陽的口述,我想像得出人們那種自在與悠閒。

繞了兩圈後,車向印度門方向駛去。到德里看印度門就像到北京看天安門一樣,因為印度門是新德里更是印度的不可或缺的標誌性建築之一。

眼下是闊大無邊的廣場,四周綠地如茵,兩側畔池煙波、亭台水榭,印度門就雄峙於廣場中央,寬敞的拉吉大街穿門延向遠方。

印度門的外觀頗似巴黎凱旋門,是為了紀念第一次世界大戰死亡的9萬名軍人修建的,牆壁上鐫刻有13500名陣亡將士的名字。印度門門高48.7米,寬21.3米,拱門高42米。頂端有一個圓石盆,據說是一盞大油燈,每到節日,門前的拉吉大道上不僅要擺滿鮮花,還要點燃門頂的油燈,熊熊火焰照亮四方。

我們沒有遇到這樣的節日,但已近黃昏,廣場上到處是人,當然少不了小販,都攏在你上下車的門口,都是些叫賣小工藝品和畫冊、明信片的。不過還好,這些小販還不至於生拉活扯,強買強賣,最多喋喋不休,有些塞耳。

天色將晚,打趣太陽,問新德里有沒有歌舞廳,太陽極力遮掩,說新德里什麼都沒有,天一黑就睡覺。我們無法識得這個國度的真實,也許在新德里的許多角落,都有捧着《愛經》的女子。

我們只好去看了一場宗教音樂舞蹈演出,一票要35美元。

演出場地設在僻靜的城市一隅,初來乍到,無法知道具體方位,只知道是一個宗教場所,就像過去公社禮堂。舞台簡單而窄小,座位是木做的板凳,演出在印度時間的8點鐘開始,聚來的都和我們一樣面孔的人。節目全是宗教內容,單調的鼓聲並沒有讓我們享受到印度音樂和舞蹈的曼妙悠遠,演員倒是漂亮,也很賣力,我們不怨太陽,他沒有一點強迫,甚至都勸過不要去看,只怪我們自己上了印度電影的當。

一個多小時的節目,在沒有高潮消漲的情緒中落幕,肚子早就發出抗議聲了。來到一家Sahara的酒店,等待分配房間,然後就餐。

就餐不是為了品嘗或是飽什麼口福,僅僅是為了不餓。我知道出國最大的問題就在於飲食,因此我們都帶來了足夠的鹹菜、腐乳和辣椒。

餐廳是敞開的,只有頂棚,桌子也一溜排開,才坐下,就見一個卓別林裝扮的人,一臉粉白,一動不動,活象個石膏雕塑。突然自個兒跑到搭建的舞台上自個兒表演,可能習慣了,管你看還是不看,有掌聲還是沒有掌聲,都那麼認真,只是一陣子,就跑到了我們的身邊,摘下帽子一個一個地哈腰要錢。我們也習慣了,要錢的人實在太多,只是方法不同而已。沒有人給,也就走了。接着又來了一隊表演的人,有大人有小孩,大人伴奏,小孩舞蹈,和那個「卓別林」沒有什麼不同,都是為了從你腰包里掏幾個錢。

實在困了,就睡了。

天亮時,想出門看看,但太陽已經開始催促,上車後方知Sahara已在郊外。

車在行走,心在飛翔。

這註定了是一次抱憾的旅行。

此時卻心生感喟,我好像有愧於拉姆利拉廣場北邊的老德里似的。有人說,來印度不看德里,就像到北京沒有看胡同一樣。一步之繆,就仿佛錯過幾千年。

舊德里是歷史的。

老德里最早的名字「因陀羅普拉斯特」,大約公元前約1400年,因認為是「因陀羅神(雷神)之住所」,德里的先民就在這裡建都。歷史上曾先後出現過7個德里城,到公元前1世紀,印度王公拉賈迪里重建此城,德里因此得名。12世紀末,外來穆斯林征服了印度便也把這裡當作首都。公元1648年,莫臥兒王朝皇帝沙賈汗從阿格拉遷都至此,耗時10年建成了七個德里城中的最後一座,只是把德里改成了沙賈汗納巴德。17世紀中葉,印度被英國吞併,英屬印度的首都被遷到了加爾各答,直到1911年,德里再次成為為首都。

舊德里是傳統的。

舊德里城,占地不過11平方公里,卻是街道縱橫交錯,彎曲狹窄。最繁盛的街道為舊市街,魂是舊德里精華,據說各種商店和市場排列在街道兩側,商品琳琅滿目,傳統的鑲嵌寶石、象牙雕刻等工藝品比比皆是。寺廟、清真寺更是隨處可見,諸如城東北角的紅堡、賈瑪清真寺等等。

舊德里是世俗的。

這個沾染了所有印度人生活氣息的舊都,更是一個「雜亂與永遠在混亂中自成一格的秩序」,特別「需要一點當地智能才能應付自如的地方」,三輪車、摩托車塞滿了整個街道,牛、狗自由自在地,或蜷縮着,或四處翻尋着人們拋棄的剩食,婦女牽兒帶女地打量着過往的每一個遊客,囁囁開口乞討,男人只需面壁就可以撒尿的景象,還有老鼠和蚊子也極力地爭當德里的主人。

於是有人說:新德里是「現代交響詩」,舊德里是「歷史的活化石」,是的,在那裡也許能看到歷史與現實、貧窮與富貴,勤奮與慵懶,骯髒與皎潔的相安無事。我們該悟的,也就是這樣的包容兼蓄的城市品格。

我輕輕地走了,德里。

沒有諾言,只有回憶。何況旅行不能單靠諾言取悅,我們可以依靠回憶滿足

德里,儘管像風一樣掠過[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