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史﹒郎基傳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北史﹒郎基傳出自《北史》,史書是是匯合併刪節記載北朝歷史的《魏書》《北齊書》《周書》《隋書》而編成的紀傳體史書,共一百卷。記述從北魏登國元年到隋義寧二年(618)的歷史。[1]
原文
郎基字世業,中山新市人也。基身長八尺,美須髯,泛涉墳籍,尤長吏事。齊天保四年,除海西鎮將。遇東方白額稱亂淮南,州郡皆從逆。梁將吳明徹圍海西,基固守,乃至削木為剪,剪紙為羽。圍解還朝,僕射楊愔迎勞之曰:「卿本文吏,遂有武略,削木翦紙,皆無故事,班、墨之思,何以相過。」御史中丞畢義雲引為侍御史。趙州刺史尉粲,文宣外弟;揚州刺史郭元貞,楊愔妹夫:基不憚權威,並劾其贓罪。皇建初,除鄭州長史。西界與周接境,因侯景背叛,其東西分隔,士人仍緣姻舊,私相貿易。而禁格嚴重,犯者非一。基初蒞職,披檢格條,多是權時,不為久長。
州郡因循,失於請獻,緻密鋼久施,得罪者眾。遂條件申台省,仍以情量事科處,自非極刑,一皆釋放。積年留滯,案狀膠加,數日之中,剖判咸盡。尋而台省報下,並允基所陳。條綱既疏,獄訟清靜。基性清慎無所營求嘗語人云任官之所木枕亦不須作況重於此乎唯頗令人寫書潘子義曾遺之書雲在官寫書亦是風流罪過基答雲:「觀過知仁,斯亦可矣。」卒於官,贈驃騎大將軍、和州刺史。諡曰惠。柩將還,遠近赴送,莫不攀轅悲哭,哀不自勝。初,基任瀛州騎兵時,陳元康為司馬,畢義云為屬,與基並有聲譽,為刺史元嶷所目:「三賢俱有當世才,後來皆當遠至。唯郎騎兵任真過甚,恐不足自達。」陳、畢後並貴顯,而基位止郡守。
譯文
郎基字世業,中山新市人。郎基身高八尺,長着濃密的鬍鬚,廣泛涉獵典籍,特別擅長官場事務。齊天保四年,任命為海西鎮將。遇上東方白額在淮南舉兵作亂,地方州郡都參與叛逆。梁將領吳明徹包圍海西,郎基堅守,甚至削木做箭,剪紙做箭羽。包圍解除回到朝廷,僕射楊愔迎接慰勞他說:「你本是文官,後來竟然懂軍事謀略,削木做箭,剪紙做箭羽,都是沒有先例的,魯班、墨子的巧思,哪裡超得過你。」御史中丞畢義雲推薦他任侍御史。趙州刺史尉粲,是文宣帝的表弟;揚州刺史郭元貞,是楊愔的妹夫。郎基不畏權勢,將他們都彈劾,說他們犯有貪贓罪行。皇建初年,任命為鄭州長史。西界與周接境,因為侯景背叛,轄境分隔為東西兩部分,士大夫依然通過姻親故舊關係,私下相互進行貿易。而禁令又很嚴重,因此犯禁者不在少數。
郎基任職之初,翻閱禁令條款,發現多是臨時性的,不是長久性的。而州郡官吏因循守舊,沒有請示審議條款取捨,致使煩瑣苛刻的法令長久施行,獲罪的人很多。(朗基)於是逐條逐件向尚書省申報,仍舊根據實際情況量刑處罰,如果不是死刑,一律釋放。因多年積留,案情糾纏不清的一些案件,郎基在幾天之內,就全部分析辨別清楚了。緊接着尚書省回文下達,完全同意郎基的請求。禁令條文減少後,訟案也減少了,公堂清靜了。郎基生性清廉謹慎,不經營財產,曾對人說:「做官的地方,木枕頭也不能製作,何況比木枕頭更重大的事呢?」只是很喜歡叫人寫書。
潘子義曾經寫信對他說:「做官時寫書,也是高雅的過失。」郎基回信說:「看到過失而知道了仁義,這樣也可以了。」死在任所,追贈驃騎大將軍、和州刺史,諡號為惠。靈柩要運回時,遠近的人都趕來送行,無不攀住車轅痛哭,極度悲哀。當初,郎基任瀛州騎兵時,陳元康任司馬,畢義雲做屬官,與郎基同有好名聲,被刺史元嶷關注評議:「三賢都是當代的才子,今後都應前程遠大。唯有郎騎兵過於聽任自然,恐怕不足使自身顯貴。」陳、畢二人後來都高貴顯達,而郎基的職位止於郡守。[2]
作者簡介
李延壽,唐代史學家,相州(今河南安陽)人。貞觀年間,做過太子典膳丞、崇賢館學士,後任御史台主簿,官至符璽郎,兼修國史。李延壽曾參加過官修的《隋書》、《五代史志》(即《經籍志》)、《晉書》及當朝國史的修撰。《南史》與《北史》為姊妹篇,是由李大師及其子李延壽兩代人編撰完成的。[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