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爾諾貝利的祭禱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內容簡介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二手時間》作者阿列克謝耶維奇代表作
切爾諾貝利核災難倖存者口述實錄
簡體版首度完整出版,作者全新修訂,指定譯本
諾貝爾文學獎頒獎詞:她的復調書寫,是對我們時代的苦難和勇氣的紀念
切爾諾貝利核事故32周年,以本書作為對受難者、犧牲者的祭禱
★ 阿列克謝耶維奇代表作,「烏托邦之聲」系列中的最感人肺腑的篇章 。
★ 切爾諾貝利核災難倖存者口述實錄,揭開切爾諾貝利災難的「內幕和真相」。文學史上最震撼人心的非虛構寫作。
★ 每一頁都是奇異而殘忍的故事,每一個故事都透視着俄國人的靈魂 。阿列克謝耶維奇探訪事故發生地,歷時數年,採訪了超過500位災難受害者,真實地記錄人們的憤怒、恐懼、勇敢、同情和愛。她拼寫出了一個時代的聲音和一幅幅不同的人性圖像。
★ 阿列克謝耶維奇是經典俄語文學的繼承者。她繼承了從普希金開始,到托爾斯泰、契訶夫的現實主義脈絡。她的作品是俄羅斯現實主義傳統的當代體現。
★ 一部反思人類技術災難的啟示錄。福島核泄露、朝鮮核試驗等人類的科技危險正潛伏在我們身邊,當我們反思歷史,該如何避免災難重演?
1986年4月26日,前蘇聯治下的烏克蘭境內,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發生爆炸,這是人類史上最慘烈的技術悲劇之一。上萬平民因放射性物質長期受到感染或致命;數萬畝土地被污染,切爾諾貝利一夜之間化為廢城。
事故後十年,著名記者阿列克謝耶維奇冒着核輻射危險,深入事故發生現場,歷時數年,訪問了超過500位倖存者,用普通個體的聲音平貼出時代的全景,書寫了一部人類的啟示錄。在這裡,平凡人物的真實經歷比小說更驚人。每個人的聲音都透視着歷史的崩塌、國家機器的隱瞞、俄羅斯人的價值觀,以及人們的憤怒、恐懼、勇敢、同情和愛。
「切爾諾貝利核爆是二十世紀最重大的災害事件,時至今日我還是不解,我所見證的究竟是過去還是未來?……一不小心,就會陷入恐懼的窠臼。」——阿列克謝耶維奇
媒體推薦
因涉及蘇聯歷史上富有爭議的主題,阿列克謝耶維奇常將自己置於險境,她挑戰過往敘事,並重新審視歷史事件對普通人的影響。
——《紐約客》
她的書具有危險的力量,記錄着二十世紀的暴力、愚蠢與殘酷,毫無冷場。
——德國國家廣播電台
阿列克謝耶維奇為歷史中的灰色地帶舉起一盞明燈。
——瑞典《赫爾辛伯格日報 》
每一頁都是殘酷、荒誕的故事,就像核輻射殘存在倖存者的體內。
——《紐約時報》
阿列克謝耶維奇在這部非凡的作品中,記錄了她的白俄羅斯同胞的生與死。本書終於在美國出版……簡直是無與倫比的見證。
——《國家》雜誌
比起戈爾巴喬夫的經濟改革,切爾諾貝利事件可能是蘇聯解體的真正原因。
——《政治事務》雜誌
如同古希臘悲劇表演的合唱團,本書收錄了眾人的心聲。短期之內,我們恐怕不會再有機會讀到這般真實記錄憤怒、愚昧、英勇和傷亡的文字。
——《倫敦時報》
口語敘述的歷史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充斥着面對命運時的無奈、艱苦卓絕的勇氣,以及濃厚的黑色幽默……如同不可磨滅的X光透視着俄國人的靈魂。
——《出版人周刊》
書中記錄着受污染的世界裡駭人的生活。這些典型的故事分別傳達出不同的聲音:憤怒、恐懼、無知、艱苦、英勇、同情和愛。阿列克謝耶維奇冒着損害健康的風險,深入前線收集這些見證,把故事轉化成令人難忘的精闢著作,我們只能期盼書中的災難不會重現。
——《書目雜誌》
閱讀阿列克謝耶維奇的作品,或多或少都會讓人感到哀傷。她的寫作技法好似無言的雄辯,描繪了時代的無助、英雄主義和苦難。從受訪者的獨白中,她創造了這樣一種歷史:讀者無論離事件多遙遠,都會感同身受。閱讀本書讓我第一次感受到切爾諾貝利是歐洲的一場海嘯,這場由人類造成的海嘯,永無止盡…如果你關心未來,我強烈推薦本書。阿列克謝耶維奇的切爾諾貝利充滿着極端和未知,它是技術爆炸的試驗場。
—— Julian Evans,《每日電郵報》
她創造了一部情感史,你甚至可以認為它是一部靈魂史。
——Sara Danius,瑞典皇家科學院常任幹事
作者簡介
S.A.阿列克謝耶維奇,1948年生於烏克蘭,畢業於明斯克大學新聞學系。白俄羅斯記者、散文作家。她用與當事人訪談的方式寫作紀實文學,記錄了二次世界大戰、阿富汗戰爭、蘇聯解體、切爾諾貝利事故等人類 歷史上重大的事件。著有《二手時間》《戰爭中沒有女性》《鋅製男孩》《切爾諾貝 利的祭禱》等。
曾獲得包括瑞典筆會獎、德國萊比錫圖書獎、法國「世界見證人」獎、美國國家書評人獎(2005)、德國書業和平獎等在內的多項大獎。2013年和2014年兩度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提名,入圍最終決選名單,2015年獲獎。
譯者,孫越,1959 年生於北京,旅俄作家、翻譯家。中國翻譯協會專家會員。俄羅斯國際筆會會員。中國戈寶權外國文學翻譯一等獎獲得者。譯有《騎兵軍》《勃留索夫詩選》《繆斯:莫斯科- 北京》《心靈河灣》等。著有文集《俄羅斯冰美人》《斯拉夫之美》等。
原文摘錄
死亡是這個世界上最公平的事情。沒有人能逃脫死亡的糾纏,所有人最終都將回歸泥土——善良的人,殘忍的人,有罪的人,除了死亡,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是公平的。 我們失去的不僅僅是生活的城市,我們失去了全部的生活。
書評
剛剛過去的4月26日,是切爾諾貝利事件30周年紀念日。1986年的那天凌晨,烏克蘭境內的切爾諾貝利核電站4號反應爐發生爆炸,8噸多強輻射物質隨風飄散,產生的輻射線劑量,相當於廣島長崎兩顆原子彈總和的100倍。
事故發生時,反應爐附近的居民紛紛站到高處欣賞爆炸的絢麗火光。其中有一座橋,離反應爐很近,視野絕佳,到這座橋上觀看的居民,後來都因接收了超高輻射死去,這座橋也被稱為「死亡之橋」。
災變後48小時,國家最高領導人才得到正確資訊,然而此時普里皮亞季4.3萬居民已在高放射性污染中暴露兩天,熔毀的反應堆底部1200噸高熱的堆芯熔融物,持續以3000℃高溫燃燒,向大氣不斷散發大量的放射性氣體與塵埃。民眾照常生活,沒有人來告訴他們這個爆炸的含義是什麼。兩天後,他們才被告知需要暫時離開三天,而事實上,他們大多再也沒有回來過。
與這種低效行動力相反的是,事故發生僅僅幾天,關於核能、輻射、廣島長崎原子彈甚至包括X光線的書,從蘇聯各大圖書館裡消失了。
這件事當局對民眾宣稱只不過是普通的爆炸,火已經滅了。而等到斯德哥爾摩檢測出超標輻射指數時,蘇聯政府實在瞞不住,才將此事公之於眾。一周的時間,不僅瑞士、法國、德國等大部分歐洲國家,甚至日本、印度紛紛檢測到輻射,這已經迅速升級為全球性災難。
蘇聯公布的這起20世紀最大的核災難死亡人數只有幾十人。事實究竟是什麼樣?幸好還有S.A.阿列克謝耶維奇這本訪談錄——《切爾諾貝利的悲鳴》。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關於死亡還是愛情。」
這是這本書的另一個譯名,也是訪談錄的開頭第一句話。它出自一位最早到達現場滅火的消防員妻子之口。她親眼看着丈夫在短短14天中潰爛到不成人形,最後痛苦地死去。「沒有人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這句話多次出現在眾多訪談者的口中。因此,她的丈夫穿着普通襯衣就去了反應爐,沒有任何防護措施。
富有深意的是,最後一篇訪談也來自於一位妻子之口。她是50萬「清理人」之一的妻子。「清理人」特指切爾諾貝利核電站核泄漏事件後處理善後和融毀反應堆核心的人,其中包括10萬士兵與40萬平民,全是青壯年。近期的數據顯示,他們中的五分之一,已經英年早逝,倖存的人也被疾病纏身,殘疾或者喪失勞動力。
清理人的工作包含從飛機上投下沙包熄滅反應爐的大火,使用鉛來中和輻射物質;從空中灑下粘液,再清理吸附輻射後落到地上的膠體等等。其中最危險的工作是清掃反應爐屋頂的大量石墨塊。機器已經在超高輻射中失靈,只能靠人力來完成,他們需要在一分鐘之內把石墨塊搬進特製的推車裡,再推到制定的地點。石墨塊質量密,推車也極重,在這樣高強度的工作量中,他們還要穿着沉重的鉛衣。事實上,鉛只能抵擋一部分輻射,而4號反應爐的輻射種類高達幾百種。沒有被擋住的下肢,接受了來自地面的最多輻射,這極大地損壞了他們的性功能,無可避免地產下畸變的後代。
在當時鼓吹的英雄獻身主義的風潮中,大家都爭搶着去做危險的工作,甚至還在反應爐屋頂插上一面蘇聯紅旗,昭示着偉大的蘇聯已經戰勝了核災。紀錄片中他們看着紅旗歡欣鼓舞,在反應爐的牆壁上寫上自己的名字。與其說是紀念,不如說是墓碑。這座反應爐,埋葬着數十萬死於輻射的生命,數百萬受災民眾的健康,以及幾十萬因輻射畸變的殘障兒童。
切爾諾貝利的悲鳴中還有誰的聲音?有回家偷走自家門板用來放置女兒屍體的父親,有把工作帽送給兒子結果令他死於腦瘤的清理人,有獨居在「鬼村」只為守護家人墳墓的老婦人,有射殺大量輻射區貓狗甚至活埋了一隻貴賓犬的獵人,有尋找遷移時失散的啞巴鄰居的好心婦人,有用虛假輻射值糊弄老人騙酒喝的士兵,有為災難多方奔走求告無門的物理學者……他們的獨白,變成切爾諾貝利隱隱轟鳴30年的悲歌,還將傳達到更久遠的人類歷史長河中。
切爾諾貝利的兇手是誰呢?是那兩名操作工人嗎?他們在事故最初就因急性輻射病死去,有一個甚至至今都沒有找到屍體。是愚蠢浮誇的物理學家?他們甚至向戈爾巴喬夫保證反應爐建在紅場也沒問題。是只想息事寧人的當局?在媒體中只播放清理人英勇事跡,封殺一切負面消息。又或者是將輻射區洗劫一空的強盜?他們偷走掩埋坑中的高輻射物資和反應爐附近棄用的機械,賣給其他地方毫不知情的人們,又將被污染的牲畜蔬果送上大家的餐桌。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被稱為「英雄」的清理人。不管他們是出於何種動機,是被紅色英雄主義燒昏了頭腦,還是被妻子的出軌氣得生無可戀,總之,他們獻出了生命與健康,來挽救這場人類的浩劫。如果4號反應爐發生第二次爆炸,整個歐洲都將不再適宜人類居住,更多的輻射將籠罩在全世界民眾的頭頂,並隨着基因傳給後代。當年老的人死去得足夠多,當年輕的人畸變得足夠多,人類還會存在嗎?要知道,核輻射的衰減時間,是以萬年為單位的。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在成為鬼鎮的輻射區,還不斷有人從其他地方搬過來。受訪者是一位吉爾吉斯斯坦婦女,她的家鄉爆發戰亂,100元就能買到一把槍,士兵可以衝進產房當場摔死新生兒,昨天還是朋友的人可以相互槍殺和強姦。輻射算什麼呢?反正看不見,這裡寧靜安詳,有充足的食物與水源,既然上帝拋棄了這個地方,本地人都離開了,為什麼不讓其他失去家園的人居住在這裡呢? 採訪結束時,她有了一個新鄰居——來自車臣。 [1]